“你們還在這給我站着幹什麼!”
陳琴看着無動於衷的兩個人,毫不客氣的冷笑了一聲:“怎麼,等着我招待你們晚飯麼。”
“不不不。”
小員工趕忙擺手,一臉諂媚的表情:“老夫人,您別急,我們這就開始收拾。”
“哼。”陳琴一臉高高在上的多表情:
“滾。”
“是是,您別生氣,別生氣。”
小員工一邊說着,一邊擦了擦臉上的汗珠:“賀小姐,請您快一點兒吧。”
賀芳菲惡毒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員工,她賀芳菲落魄,如今竟然連這種上不了檯面的玩意兒也敢催她。
“我知道了。”
這一次,賀芳菲不再懇求陳琴,她甚至看都沒有看陳琴一眼,止境的上了樓,陳琴不斷的辱罵聲迴盪在賀芳菲多耳邊,賀芳菲強忍着脾氣,只覺得下一秒可能就會爆發。
到了房間,進去,她做夢也想不到,僅僅離開了這個地方不到一個月,這一次回來竟然是最後一次回來了。
看着房間裡依舊的佈置,賀芳菲眼淚就在一次不爭氣的流淌了下來。
東西非常的多,賀芳菲習慣了寄人籬下的生活,裴寒臨對她非常的大方,無論她刷爆多少張卡裴寒臨依然毫不在意。
一開始她小心翼翼,到後來無盡的揮霍。
看着滿地的昂貴的化妝品和幾乎價值都在萬以上的外套,賀芳菲卻絲毫沒有任何心裡上稍微好受一點的感覺。
全都是垃圾。
如果沒有了裴寒臨的中意,還留着這些都有什麼用!
“垃圾,全都是垃圾!”
賀芳菲用高跟鞋一腳踩碎了兩根CL的口紅。
陳琴也好,賀燃也好,兩個廢物,他們留在世上,出了去死,目前爲止對賀芳菲還有什麼一丁點兒的幫助麼!
去死??
賀芳菲突然停住了腳上的動作,腦子裡一瞬間有一種奇妙的想法灌入。
如果,如果賀燃死了??那麼那些秘密豈不是會一直全部埋藏?
這個想法是可怕的,但是賀芳菲此刻已經完全喪失了一種名爲理智的東西,而且是在她腦子十分清楚的情況下做的決定。
人踏入黑暗只需要一步,而這一步,恰恰就那麼容易就邁了進去。
“賀小姐?”
一旁的小員工有些不耐煩的再一次叫了一聲,面前的女人似乎在想什麼,完全不搭理他,想着樓下那老巫婆可怕的面容,小員工不由開始有些埋怨了起來:
“賀小姐,請您趕緊收拾,您現在已經不在裴氏工作,可以豁出去,但是我不行啊,我剛結婚,還有老婆要養,您看看您,再不快點??”
一顧劇烈的疼痛隨之而來。
小員工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擡起手,糊了他一巴掌的的賀芳菲。
“你是個什麼東西。”
賀芳菲居高臨下的眼神看着小員工,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也敢來一而再再而三的
催我?”
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被刪蒙了,賀芳菲乾脆不再搭理,隨手拿了幾件東西,然後把抽屜裡的一些禁忌品裝在了揹包裡。
“怎麼?剛剛急着走,現在又不走了?”
“你,你這是。”小員工似乎這才反應過來,怒氣不由直接定了上來,他臉色憋的通紅,十分不解的看着賀芳菲,他不敢相信,一個賣了公司被開除的女人竟然敢如此的囂張。
“你怎麼打人?”
“我不打人。”賀芳菲輕笑:“你離我遠一點,別來招惹我,我賀芳菲如今是被人陷害至此,不代表我翻不了身,到時候,我一個一個的把你們都整死。”
惡狠狠的撂下這句話,賀芳菲再也沒看身後的男人,直接拎着包就下了樓。
陳琴看着來勢洶洶的女人,早就擺好了架勢打算在訓她一頓,但是這一次賀芳菲一反之前哭泣求饒的模樣,臉上一丁點兒的柔軟都沒有。
她甚至都沒有看陳琴,直徑的直接往門口走。
陳琴心裡窩的火還沒有發泄出來,哪能就這樣放她走,乾脆直接站起身來,橫在門前。
“你東西都給我收拾乾淨了沒有。”陳琴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遍賀芳菲的全身,然後目光停留在賀芳菲肩膀上的小包。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打算再來?”
尖銳的語氣,與之前故作溫柔的陳琴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賀芳菲早就領教了這個老婆娘的這一套,有用把你當寶,沒用把你當垃圾。
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我就拿走這一點東西。”賀芳菲語氣依然帶着禮貌,但是嘴角那一抹譏諷卻怎麼也消失不掉。
“媽,您的意思,難不成給我買了很多金銀珠寶讓我一起帶走?”
這句話裡的意思很明顯,陳琴平實並沒有給這個“兒媳婦”買過一樣像樣的禮物,哪裡來的金銀珠寶,這分明就是嘲諷她這個婆婆做的不好。
果不其然,陳琴也不傻,立馬就聽了出來,臉色當即就黑了。
“你什麼意思?沒有金銀珠寶,也沒有像樣的幾件衣服和包兒?寒臨給你買的包兒拿一個便宜過了你說的那些什麼金銀珠寶?”
“你倒是好,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們裴家待你不薄,給你住的地方,給你工作的地方,你看看你,是怎麼回報我們的?”
“如今,倒是豁出去臉了,敢和我頂嘴了?”
賀芳菲冷笑了一聲:
“媽,我們誰敢跟您頂嘴,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您讓我搬進來,我搬進來,您讓我滾蛋,我自然滾蛋,畢竟您一開始就沒看上我這個做媳婦的,而是看上了溫璟心,可見您看人的能力真是不錯,吃裡扒外?這個詞我賀芳菲可不敢擔當,您信不信我是您的事,這幾年我對您您自己心裡也有數。”
陳琴一下子啞然,這幾年來,賀芳菲確實待她很好,但是有什麼用?只是個賠錢貨,要家事沒有家氏,要背景沒有背景。
想到這裡,陳琴的眸子驟然一黑,乾脆耷拉下來臉,直截了當的
說道:
“你對我好?你對我好不是你應該的麼?我是你婆婆!怎麼,你也想學溫璟心騎在我頭上拉屎?你以爲你有那個能力麼,寒臨護着她我拿她沒辦法,你有誰護着?你還真以爲我離了你就不行了?”
聽到這句話,賀芳菲腦子轟的一聲,眼前也驟然一片漆黑。
溫璟心有裴寒臨護着,她有誰?
呵呵,她有誰?
賀芳菲心率加快,她微微喘着粗氣,然後後退了一步。
“你瞪着我幹什麼?!”陳琴大罵:“出賣裴家是你自己乾的好事,事到如今你還敢這樣看着我?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就是念着舊情還讓你來收拾行李,你不磕頭謝謝我,我也原諒你了,現在開始,給我滾出去,以後不許再進來。”
“怎麼這麼吵!”
突然,裴嘉良的聲音幽幽的從一旁的臥室傳了出來,陳琴一愣,趕緊閉上了嘴,然後快速的走了過去:
“哎呀,老頭子,你怎麼出來了?大夫不是讓你這兩天好好休息麼,你看看你。”
裴嘉良咳嗽了兩聲,並沒有迴應陳琴的話,而是有些狐疑的看着門口的賀芳菲:“芳菲,你站在那裡幹什麼,怎麼不進來?”
“老頭子,她??”
“我就不進去了。”賀芳菲冷笑:“今天的事,是您逼我的,以後,我們走着瞧吧。”
說罷,賀芳菲直接摔門離去,陳琴大怒,想要追出去,無奈裴嘉良在一旁,也不好多說。
“怎麼了!她這是什麼話?!發生了什麼!”陳嘉良一瞬間有些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這段時間他心臟不好,幾乎所有的事都不會過問,突然發生了這麼一出事,讓裴嘉良不由皺緊了眉頭。
“沒事,沒事,老頭子,你就別管啦。”陳琴心裡更氣,但是爲了老公的身體,只好憋着火,耐心的說道。
“什麼沒事!”裴嘉良怒吼:“這都摔門子了,還能沒事?你現在給我立刻解釋清楚,是不是裴寒臨那混小子又給我惹事了?把他給我叫回來!”
“哎呀,你兒子纔不會惹什麼事呢。”
裴嘉良哪裡相信:“你現在要麼告訴我,要麼我就親自去一趟公司問問你的好兒子。”
想着裴寒臨還躺在醫院的事裴嘉良還不知道,陳琴趕忙攔住裴嘉良的腳步:“哎呀,你別走,我說還不行麼,回屋,回屋,別在這裡凍着咯!”
裴嘉良這才停下腳步,跟着陳琴回了屋子。
“你跟我說什麼?”裴嘉良聽完陳琴的話之後,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賀芳菲把我們裴家的資料賣給黑市!”
“哎呀,你看看你!”
陳琴趕緊順着佩嘉良的胸口揉搓:“我說了別聽別停,你非要聽,看看,氣壞了算誰的??”
“胡鬧??簡直胡鬧??”裴嘉良一邊喘着粗氣,一遍撐着牀不讓自己倒下去:“都是你兒子欠下的債啊??給我備車,我現在立刻就去醫院找他!”
沒等陳琴再次阻攔,裴嘉良直接強忍着心臟的疼痛走出了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