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伸出手,“白先生你好,我是《尚》雜誌的張莉莉,之前約過您專訪。”
“哦。”
白格恍然地點點頭,轉而有些苦惱,“不過我們馬上開始訓練了,恐怕……暫時沒時間接受專訪。”
張莉莉有些失落。
大腦一轉,問:“那我們可以選聊提綱嗎?只需要佔用你幾分鐘就好。”
必須搞定一樣,她纔可以確保採訪的進行。
“那……結束之後可以.嗎?”白格撓了撓頭,有些爲難。
他目光看向訓練場內,小傢伙們已經站得規規矩矩等他了。
張莉莉看了一眼,還是點了頭。
總不能放着一羣孩子不管吧,只好浪費一下自己的時間了。
幸好她做足了準備,把其他的工作也帶過來一部分,還可以打發一些時間。
白格頷了頷首,轉身離開。
原以爲不過幾十分鐘,沒想到,滄海道館的訓練模式與外面不同。
他們一練習就是兩個多小時。
手裡的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了,有些無聊,乾脆趴在窗邊,同那些等候家長一起,看孩子們訓練。
突然發現,白格在訓練場上的確是有魅力的。
即便是教小朋友,十分耐心,是少見的執着。
可當他獨自展示的時候,又是別有一般氣質。
剛纔還與孩子們逗樂的他,臉色陡然認真。倏地出拳,帶起了訓練場的風。
就算她離得遠,似乎也聽到了擊中空氣的聲音。
每一拳,每一腿,都有力而精準。
每一套動作,都能吸引住孩子們的目光,引起他們的嚮往。
原本她覺得跆拳道有些死氣沉沉,此刻卻覺得靈動非常。
“張莉莉?”身後傳來一聲驚呼聲。
她轉頭,莫瑤踏着高跟鞋,一手挎着挎包,一腿在前,一腿微側在後邊,微微揚起下巴,一副標準的俯視人的姿態。
“莫主編。”張莉莉客氣地打招呼。
雖然不待見她,但她還是有基本的禮貌。
別人怎麼對她她管不着,但她必須遵守自己的原則。
“你來這兒幹什麼?”莫瑤問道,“難道你也有個兒子在這裡訓練?”
眸子轉而戲謔。
“怎麼會。”張莉莉得體地揚起微笑,“我要有那麼大個兒子可就好了。”
以退爲進。
莫瑤一下不知如何應對。
眼睛瞥了瞥訓練場還在教孩子們的白格,像是突然忘記了尷尬。
轉而說,“我來找白格,你有事嗎?如果有事我可以幫你轉達。”
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張莉莉偷偷地掖了掖嘴角,滿是不屑。
“不用了,恰好我也在等白格。”
話音落,她便看到莫瑤陡然變黑的臉色,“你找白格做什麼?”
語氣很警惕,像是在警惕隨時有可能撲上來的獵豹,要搶走她嘴裡的獵物。
“一點兒小事情。”張莉莉嫣然一笑,沒有具體回答。
莫瑤皺起了眉頭,上齒咬着下脣,有些緊張。
“張莉莉,你不會也看上白格了吧?”她出聲質問。
張莉莉不予作答。
淡然地將目光重新投向訓練場。
小穆梵正在打拳,一拳一腳都打得有鼻子有眼的,看得出來比同期的孩子要標準有力得多。
莫瑤倏爾冷哼,“果然是顧晚教出來的人,總喜歡做小三!”
言語中的諷刺,眸光中的譏誚,無一不是對她的鄙視。
張莉莉就快當着她翻了個白眼。
“莫小姐,且不說我到底對他有沒有興趣,我記得,你和白格沒什麼關係吧?”
“怎麼沒有關係?”莫瑤提高了語調。
深怕張莉莉聽不懂她的話。
“我跟白格可是家裡人介紹的,遲早要結婚的!”
“那你們不是還沒結婚嗎?”張莉莉諷刺,“不,你們都還沒談戀愛呢……”
“我怎麼……”
“莉莉。”她還未來得及發作,就被一個聲音打斷。
兩人同時轉頭。
顧晚挽着穆天爵,兩人緩步走來。
逆着光,像是翩翩而來的金童玉女,閃耀得讓人不自覺地想眯上眼睛。
“顧姐。”張莉莉轉而揚起微笑。
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穆天爵,你見過的。”顧晚拉着穆天爵介紹。
像是沒有發現莫瑤的存在,也沒有跟她打招呼。
穆天爵朝張莉莉微微點頭,她回以謙遜的笑容,這就算是結識了。
“來接小穆穆?”
“嗯。”顧晚臉上泛着紅暈,在餘暉下顯得格外動人。
她穿着平底鞋,站在高大的穆天爵身邊,平日裡獨當一面的女人,瞬間變得小鳥依人了,且是自然的依靠。
遭到無視,莫瑤心情不佳。
趁着兩人說話的空隙突然插嘴,“顧晚,你可真教出來個好學生!”
顧晚轉眸,一臉錯愕,“莫主編?你也在?”
那副表情,似乎真的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張莉莉心中默默地感嘆她的演技,簡直分不出真假。
穆天爵冷眼,臉色沒有變化,卻柔情地看着顧晚。
這女人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你……”莫瑤吃癟。
“我來找白格,沒想到她也在,也是來找白格的,可真巧。”莫瑤酸酸地說,“你教出來的人可都能耐啊,總把目光放在別人的男人上,像你一樣。”
她眸光自然地轉向穆天爵。
他渾身自帶的光芒,實在是太耀眼,莫瑤微微一怔。
白格跟他比起來,實在是算不上什麼氣質,反而顯得有些憨了,但她也絕不承認。
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對顧晚一心一意。
而且,他看上去也是三十多歲的男人了,如此優秀,怕是早已成家立室。
“這位帥哥,你和這個女人同進同出,你妻子知道嗎?”
穆天爵淡然開口,“知道。”
眸光幽冷地看向她,毫不避諱。
顧晚和張莉莉一時錯愕,上下脣微張,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他這麼回答是打算做什麼?
而莫瑤看清衆人多反映,則以爲顧晚果然是別人的小三,倏爾得意起來。
“果然,師徒倆一個德性!我……”
“莫小姐,我和我妻子同進同出她自然知道,而且,這似乎並不關你的事,還是,你特別緻力於拆散別人的家庭?”
一語粗聽算是客氣,仔細一聽便覺得犀利。
一方面挑明顧晚是他的妻子,一方面罵她狗咬耗子,人品還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