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受了迷惑啊!是莫瑤!對!是莫瑤告訴我說……說……”
黃總竭力想解釋,卻又不敢說出後面的話。
他碰了一下顧晚的手,就被折磨成這等模樣。
在穆天爵面前說顧晚的壞話,結果可想而知。
“說什麼?”穆天爵冷聲。
“說……說她,說她靠……靠這個才做到總編的位置,所以……所以讓我不要客氣……”
他看了看穆天爵的眼色。
明顯地沉了沉眸子,卻仍示意他繼續。
“還說……還說,她表面清純都是裝的,就喜歡玩兒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
“穆先生,我真的是被冤枉的!若是知道……我也不會……”
他有些語無倫次。
穆天爵也聽明白了。
是莫瑤故意散發虛假的消息,讓黃總誤會,轉而想對顧晚下手。
歸根結底,黃總只是莫瑤的一顆棋子。
不過是因爲自己的色心,而被人利用。
但他最不該的,就是有這顆色心。
穆天爵半眯着眸子,沒有立即迴應,沉默着。
黃總有些慌了,去抓穆天爵的褲腿,“穆先生,求求你,放過我吧!”
他不能被髮通告啊,不然這輩子他就完了。
到了這個年紀,他也有了家室,上有老下有小。
若是突然失去了這份工作,還無法再在整個商界發展,他是如何都無法再這個家庭的開銷的。
“行啊。”穆天爵爽快地答應。
不僅是黃總,連一直處於觀戰狀態的總裁,都懵了。
他穆天爵完全不像是那麼好應付的人。
“真、真的?”黃總不確定地問。
“自然。”穆天爵換了一條腿翹着,“我穆天爵向來守信。”
黃總眸中升騰起了希望。
總裁已將他空了的咖啡杯倒滿,穆天爵抿了一口,“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黃總急切地詢問。
只要能讓他安然無恙,別說是一個條件了,多少條件都得答應。
“很簡單。”
穆天爵輕聲說,臉上浮起一片笑意。
眼底那一抹精光,讓黃總和總裁都虎軀一震,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莫瑤回家的時候,靜悄悄的。
和往日不一樣,是那種可怕的靜謐。
多了幾分陰森。
家裡似乎沒有一個人在,卻又覺得有呼吸在空氣中流動。
“爸?媽?”莫瑤嘗試性地叫一聲。
沒有得到迴應。
“阿姨?”她又叫了一聲家裡的保姆。
依舊沒有回聲。
隨手將包扔向沙發,眉頭倏地皺起,“怎麼回事?一個人都沒有?”
上了樓,才聽到書房門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
眸光循着聲音望去——
書房沒有關得嚴實,漏出一條縫,從中漏出一束光來。
“到底怎麼回事?”裡面傳來莫母急切的聲音。
莫瑤貓着步子,趴到了房門邊,透過縫隙看向書房內。
莫父坐在書桌前,莫母在書桌對面站着。
她看不起莫母的臉色,卻能從聲音中聽出急切與焦慮,而莫父,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像是變了一個人。
“哎……”莫父長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他放下手裡的文件,說不出的愁。
眼角的皺紋都快黏在一起,食指快速地敲打着文件的表面,發出“噠噠噠”的聲音,讓人心慌。
莫母一把搶過文件,快速掃過,“這根本就沒有問題,他se集團憑什麼這麼做?”
“我能有什麼辦法,他們鑽了空子,說我們違約了。不僅撤銷了電視臺的廣告,我們還得賠一大筆的違約金!”
“怎麼會這樣?”莫母喘着氣,有些空洞。
“那龍耀呢?又是怎麼回事?”
莫父搖了搖頭,眸子裡,近乎絕望,“我們的合約快到期了,他們已經堅決地表示不會再續約了,而且,揚言從此再也不會跟我們合作。”
莫父不僅是時佳的董事,還有自己的一間公司。
不算很大,也不小。
總有些擦邊的業務,和se集團還有龍耀都有合作。
“你……”莫母突然話鋒一轉,“你不會得罪了什麼人吧?”
不然,他們也不可能衰到同時失去了安城最大的兩家集團的合作。
這對他們來說,不算致命。
畢竟他們還有更多的合作,是與其他的小公司。
但是,他們的重心正在移向和大集團的合作。
而且,小公司大多數可都是看他們這樣的集團的行動行事的。
龍耀和se集團在商界的地位,那是絕對不可撼動的。
何況,龍耀的bss霍峰還坐擁了唐氏和星光。
“不可能吧……”莫父皺起了眉頭,大腦裡迅速地搜尋,想從中搜到相關的信息。
從商之人,不可能完全沒有得罪人。
但得罪的人,能聯合起se集團和龍耀同時向他發難……
他懷疑,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
兩人的聲音還交替着傳來,莫瑤已經聽不下去了。
轉身回了房間,完全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哪個公司沒有點兒困難,莫家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難題了,莫父都會慢慢解決的,她也懶得去管。
回到房間,她便癱軟在上。
一直回憶着顧晚和張莉莉的嘴臉。
一個故意在她面前秀恩愛,一個又要搶自己的男人。
這些人總是跟她過不起,她一定要讓這兩個人好看!
雖然不知道顧晚的那個男人是什麼來頭,她無法下手。
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張莉莉,她總能給她點兒顏色看看吧?
心情總算愉悅了些,她才緩緩起身,去洗漱了。
穆天爵每天都很閒。
除了每天要做適量的運動來維持自己的身體肌肉之外,他就負責接送他們母子倆,顧民從來不讓兩人擔心。
家裡的廚房似乎也被他承包了。
顧晚倒是像極了一個主外的女強人。
不過,只有他們知道,穆天爵如此悠閒,絕對是因爲他的錢已經完全足夠他們一家過幾輩子了。
所以纔不急着掙錢。
他現在手腳都有些不穩,沒必要去爲難自己。
穆天爵接了母子倆回來,顧晚在陪小穆梵打遊戲,他進了廚房。
一手扶着菜,一手握刀,熟練地切着。
眸子卻不自主地轉向門的位置,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客廳一對母子的互動。
“媽媽,不是這樣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