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藍冰看顧晚這樣低頭笑了笑便沒再說話,這樣幸福的顧晚真好吶。
恰好這時候穆天爵開車出來,顧晚和慕容藍冰約好下次去醫院看慕母的時間便翩然離去,看着顧晚這樣,慕容藍冰不禁也露出微笑。
但是幸福終究是別人的,自己的生活還在繼續呢,生是萬般無奈,一聲嘆息。
霍峰的車也緊跟其後出來,慕容藍冰上了車,便一直閉眼休息狀,霍峰想問她去見唐明瑞說了什麼,都沒有機會開口。
下午公司的事又積累着,霍峰只得將慕容藍冰送回醫院就離去,只得在她最後下車時,留一句:“記得你答應我的,要回家。”
慕容藍冰聽到這句話一怔,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站在車旁催促着他:“你快去忙吧。”
霍峰無言,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才離去,黑眸裡的情緒好像翻涌着什麼。
自從見了唐明瑞後,慕容藍冰突然就像放空了自己一樣,除了必要需要做的事以外了,恨也好,愛也罷了。
在回家二字說出來後,看着霍峰的車離去,她一直站在原地,莫名心裡反反覆覆浮現的一句話就是,讓我感謝你,贈我一場空歡喜。
午後的天空忽然遮過烏雲,那烏雲也像獨獨把孩子孤寂的心關照,停留在慕容藍冰頭頂上不走,她心裡頭動了起來,便也挪着腳步往回走。
得不到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
對於江寧夏來說,她寧願從未和吳東昊親近過,也從未得到過什麼吻,從來得不到可能好過,自己心裡燃起了希翼,又破滅的好。
想過辭職,見面太尷尬,不可否認自己起了後退的心思,但是又想着,起碼陪他走過這一段難熬的日子吧。
早早就來到公司,當車停在唐氏大門口時,江寧夏又不怎麼想下車了。
單單靠近這裡,都覺得車廂的空氣瀰漫着一股難以忍受的灼熱,她把擋風玻璃劃下來,以一種卑微的姿勢望了上去。
蒼穹猶如一面破碎的鏡子,被冰冷的鋼鐵建築分割成一塊不規則的藍,刺眼的晨曦陽光此刻也變成了一隻獨眼在窺探着她的柔弱和難過。
江寧夏還是下車了,早早的到了,但是現在還是覺得自己無法這樣快走近他的領地,只好在公司附近的公園走走,做好心理建設。
走着走着就到了上次和慕容藍冰一起坐過的涼亭,才驚覺藍冰原來已經請假很久了,難得可以傾訴的人,又不在。
江寧夏現在不禁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坐到上次的位置,脫了高跟鞋,解開襯衣的一顆釦子,她才覺得自己放鬆一些。
偶爾的不顧形象,也沒關係,就當給自己練練厚臉皮,不然真的見到他要怎麼辦,江寧夏不禁在心裡自問自答。
仰頭側眼望向木欄外,心裡雖然很多事,但是臉上還是練習着面無表情,一頭瀟灑的短髮在陽光下輕盈地在空中微微蕩悠着,又迴歸平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脖子開始感到僵硬,她才慢慢地將釦子扣好,穿上高跟鞋,從包包裡拿出小物件將自己的妝容再檢查修飾一番,才起身離去。
很好運,即便自己耽誤了些許時間,但是公司還是沒什麼人來,可以不用那麼擔心很快面對了。
江寧夏在心裡不斷地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想着再見的每一種情況,自己要怎麼做?是冷漠?還是微笑?還是以沉默?
但是也在想他見到自己會怎麼樣,這樣矛盾的心理,一直讓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見他,還是不想見他。
對於吳東昊來說,也是艱難的上班日,所愛在旁邊,但是卻被自己推開,猶如隔了山海,而山海不可平。
可能愛情有時候就是這樣,當我們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我們都是自卑的,想拼命的靠近卻又怕自己給對方的還不夠,總有虧欠。
人生是由巧合組成的,兩個心裡有事的人,都選擇了早起,那麼巧合就是會在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句話裡得到印證的。
江寧夏在一樓安然地等電梯從負一樓停車場升上來,電梯門一打開,擡眸準備進去時,卻發現了最不想見到的人,吳東昊。
吳東昊也沒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兩個人都一怔。
江寧夏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是要進還是要退,退了又顯得太刻意,咬了點脣,心裡想着,不管了,還是不坐這班電梯好了,便收回了腳步。
看到她輕咬自己的紅脣,吳東昊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昏暗燈光下吻她的場景,看到她一直想要退縮,躲避自己。
吳東昊卻叫住她:“你能躲到多久?”
江寧夏沒想到吳東昊會開口叫住自己,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纔不是躲。
他卻看準了江寧夏會反駁一樣,再次開口:“難道和我就幾分鐘的共處一室,都讓你接受不了嗎?”
雖然吳東昊的話,帶着些犀利感,但是其實隱隱有些急躁,很容易就能感覺出來。
江寧夏心裡紛紛擾擾的,卻沒有聽出來,她聽到吳東昊的語氣不善,心裡有些微微火大,正準備發火時,側眼看了大門一眼。
卻發現號稱全公司八卦之王的一位女同事正準備朝他們這邊走來,要是讓她看到自己和吳東昊在電梯這裡僵持不下。
以她的功力,白的都能說成黑的,而且肯定很快傳遍全公司,江寧夏不由得感到頭疼,只好低頭快步走入電梯。
不顧那個女的在後面狂喊:“電梯等一下啊,等一下啊。”只是狂摁關門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