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夏小依的聲音,夏茗慌張的擰眉,她不要小依看見她如此狼狽的一面。
可是她拼盡全力掙扎,都死死地被男人壓制,她憤怒的瞪着他。
“茗茗,我們的女兒來了。我要不要見見她呢?”肖寧自然看出她的擔心。
“肖寧,你,”夏茗再次猛烈掙扎,卻被他壓制。
力,都是相互作用的。
她的力道很大,肖寧被撞到也不好受,可是他真的不想就此放開她。
他怕,怕這次他放手,或許下次就沒有機會再靠近她。
“媽媽,你是不是在裡面?”小心眼的聲音來到門邊。
“茗茗,你開門。”
裴若若想要扭開門,卻發現門已經被鎖上了,她擰着眉頭看了霍夜寒一眼。
她根本打不開,只能讓人工作人員拿鑰匙。
霍夜寒接收到她的目光,並沒有立即去讓工作人員開門,而是盯着站在旁邊冷着臉色的夜梟。
忽然,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轉開視線看了一眼,是四葉來了短信。
解開夜梟電腦的密碼是什麼?
他再次擡頭看向夜梟,夜梟讓若若和夏小依讓開,他一腳踹開洗手間的門,他突然闖進洗手間,洗手間裡的人都被他嚇得一跳。
特別是夏茗,發現是夜梟,臉色煞白。
掙扎推開的肖寧的動作一頓,她愣愣的和夜梟對視,她在他眼裡看見了怒和恨。
夏茗曾經在活不下的時候,想過死,那個時候她覺得死也許是一種解脫,對她來說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她卻發現死,其實也不容易。
最讓她恐懼的是,這兩個男人帶給她的生不如死!
肖寧一看夜梟進來,在肖茗失神的抱緊她,他們臉頰貼近,從後面看就如正在親密的接吻。
他發現夜梟還要上前,挑眉對夜梟揚起一抹挑釁。
洗手間的門被打開,夏小依第一個要衝進去,夜梟臉色冰冷,向後退了一步,攔住她。
他可不想自己女兒,看見她媽媽正在和另一個男人親近。
“爸爸,我要進去找我媽媽。”夏小依掙扎,甩開他的手。
“你.媽媽不在這件洗手間,我帶你去另一間找。”夜梟開口。
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抱起來。
“媽媽,放開我。我要媽媽。”夏小依掙扎。
聽着夏小依的哭聲,夏茗心痛,像是瘋了一般掙扎,猛然推開肖寧。
“夜梟,你給我回來。夜梟,不要帶走我的孩子!”
她轉動手腕,在袖子的裡銀針無法傷害他,她就狠狠地扎進自己的血管。
她的手法又狠又準,鮮血冒出來,瞬間染紅了肖寧的手。
肖寧驚詫,趕緊給她止血,“茗茗,你瘋了!”
夏茗卻什麼也不管,甩開他的手,去追夜梟。
聽見夏小依叫夜梟爸爸,肖寧已經知道夜梟就是孩子的父親,這個是時候他更不會成全她去追那個男人。
“茗茗,你死也是我的人!”他瘋狂的抓住她的手腕。
血,一滴滴的從兩人手中落下來。
肖茗轉頭,不知道是痛,還是悲,她的眼中都是眼淚,渾身發顫。
“肖寧,一定要見到我的屍體纔會善罷甘休嗎?”
肖寧執拗的盯着她,就是不想放手。
裴若若走進洗手間,看着夏茗手上的鮮血,驚叫一聲,衝上去要去解救夏茗,卻被肖寧推開。
“肖寧,放開她!”
裴若若撞到洗漱臺,痛呼一聲,卻還是強撐着站直身體。
“這是我和茗茗的事情,你滾開!”肖寧冷聲說。
霍夜寒聽見裴若若的痛呼,哪裡會不管,和南宮爵一起衝進女洗手間,看着夏茗手上的鮮血還在流,肖寧根本沒有放手的意思。
“畜生!”
裴若若看着夏茗臉色越來越白,捏緊拳頭。什麼也不顧,她跑到南宮爵的身邊,從南宮爵的後腰上摘下他的槍,指着肖寧。
“肖寧,不放手,我就讓你今天死在這裡!”
看着裴若若手裡拿着槍,霍夜寒和南宮爵都愣了一秒。沒想到她爲了夏茗,還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但是殺人的事情,還是他們男人來做比較好,霍夜寒上前一步,要從她手裡奪走槍,卻被她靈敏的避開。
“給我!”霍夜寒冷了臉色。
“不。”裴若若犯倔。
看肖寧還不聽勸,她深吸一口氣,手指往下壓。
砰!
一顆子彈打在肖寧的手背上,聽見槍響聲,衆人都愣住。
肖寧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背,卻依舊沒有放開夏茗。
“裴若若,除非你今天殺了我!”
他只要不死,就不會放開她!
裴若若開了一槍,已經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聽着他的話,氣得渾身哆嗦,真想往他嘴裡賽一顆子彈。
但是傷人她敢,殺人她可不敢。
裴若若能開一槍,霍夜寒已經很意外,但是要裴若若殺人,縱然裴若若敢做,他也不會容許。
讓他的女人殺人,肖寧簡直就是找死!
他上前一步,捏住她的手腕,輕而易舉的把她手裡的槍奪走。
剛剛開槍,裴若若已經是強撐,現在被男人摟在懷裡,她全身癱軟,緊緊地抱住他。
裴若若或許槍法還不準,但是霍夜寒的槍法可就是無人能敵,只要一槍就可以要了肖寧的命。
“肖寧,我勸你最好還是放開她!”他森冷的聲音讓四周的空氣都降了幾度。
肖寧嘴角卻露出一抹淡笑,沒有絲毫害怕,雙眼緊緊盯着肖茗。
“茗茗,你希望他們殺了我嗎?如果你要我死,你可以叫他們動手。”
肖茗雖然很想報仇,但是要看着肖寧死在自己面前,她做不到。
她是恨他。
可是這二十多年來,他是唯一關心她的人。
肖寧發現她眼中閃過猶豫,輕輕地笑了。“茗茗,你捨不得,你其實是愛我的。”
“呵,那可不見得。”突然,門口響起夜梟的聲音。
夜梟一步步走到肖茗面前,看着她手腕上的鮮血,眯了眯雙眼,猛然給了肖寧狠狠一拳。
肖寧一手抓着夏茗,手背又受了一槍,現在又被夜梟大了一拳,根本就無力反擊。
但,哪怕是鮮血淋淋,十分慎人。他依舊沒有放開她的手。
執着有時候變成一種偏執,就是一種可怕的病態,這種病傷人傷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