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粥吧,你已經睡了一天了,什麼都沒有吃。”殷冷語氣溫和的說道,一邊拿着勺子舀了一點粥遞到景黎嘴邊。景黎本想硬氣的撇過頭,奈何她的肚子一直在咕咕叫。
殷冷聽着唱着肌餓進行曲的景黎,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最後竟然不可抑制的笑出了聲。景黎有些嗔怒的看向殷冷,但視線在瞄到他嘴角的笑容時,整個人又被震撼了。原來,他也是可以如此陽光的,此時此刻的殷冷,就像一個鄰家大哥哥,溫文儒雅,親切有加。
景黎不自知的微微張開了櫻脣,殷冷瞧準時機的把粥餵了進去。軟軟蠕蠕的觸感,泛着清香的米粥,景黎不爭氣的嚥了下去,然後又自覺地張開嘴巴要殷冷餵食。
殷冷瞅着景黎小孩子般的行爲,舀了一勺粥,作勢要餵給景黎,景黎已經張開嘴巴等着吃下去,殷冷卻手勢一轉喂進了自己的嘴裡,最後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巴,“果然好吃啊。”
“切。好吃也不是你做的。”景黎拋給殷冷一個白眼,作勢就要去搶殷冷手中的粥。“誰說的,這是我親自下廚給你做的。怎麼樣,感動不。”殷冷把粥放在身後,上身前傾,整個人趴在景黎身上,調戲的說道。
景黎看着殷冷英俊挺立的面容,還有那晶亮亮泛着光的眼睛,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雙手不好意思的拽着被子遮住自己嬌紅的面頰,只剩下毛茸茸的頭髮對着殷冷。
殷冷看着景黎的一系列動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從來都不知道我的小黎黎竟是一個如此害羞之人啊。”殷冷調笑着摸了摸景黎的發頂,柔軟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景黎被殷冷摸着炸毛了,把被子一掀就欲與殷冷爭辯,卻不料殷冷湊得太近,躲避不及,兩個人的脣就這樣碰上了。
“唔。”景黎腦袋有些死機的看着面前放大的俊容,誰能告訴她爲什麼他們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殷冷看着主動撞上來的景黎,不由分說的摟住景黎纖細的腰肢,自覺地加深了這個吻。好久都沒有嘗過她的味道了,真的好甜啊,殷冷不自覺的沉醉其中。
景黎傻愣愣的被殷冷攻城掠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直到身上感覺到一股冷氣,才發現自己的上衣已經被殷冷撩起一半了。他的大手正或輕或重的撫摸着每一片雪白的肌膚。
“唔。”景黎趕忙抓住他不安分的大手,呼吸有些紊亂的看着他。殷冷的動作被突如其來的手給打斷,慾望難耐,有些急切又渴求的看着景黎。景黎閉了閉眼,穩了穩心神,收拾好自己的衣服纔開口譏諷道:“衣冠禽獸。”
殷冷被景黎的話震得心神一蕩,嘴角再度勾起好看的笑容,“謝謝誇獎。”清清冷冷的聲音竟是那麼好聽,還帶有一絲的甜蜜。
景黎有些賭氣的把頭扭向一邊不去看他那痞痞的笑容,“真不知道那些女生喜歡你什麼,明明那麼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更何況你也愛我愛的那麼深。”殷冷一手支
在牀上,一手輕輕敲打着勻稱結實的大腿。歪着腦袋思考的樣子就像個好奇的孩子,讓人疼愛。
景黎依舊沒有回頭,一直看着窗外,金色的陽光照在窗外的花草上,花草懶洋洋的享受着陽光的沐浴,一切都是那麼的輕鬆自然。
她沉默着不說話,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爲什麼會愛上他?因爲他至高無上的權利?因爲他無可比擬的帥氣?還是因爲他冷冽出塵的氣質?如果重來一次,是否還會一如既往的墜入他的愛中?
目光慢慢的呆滯渙散,彷彿這是一個無解的謎題。
殷冷看着景黎認真的神情,忍不住趴在牀上靜靜的觀賞。都說認真的人最美,果然不假。那堅韌的目光,那柔和的臉頰,那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透着淡淡的迷茫。
“好了,別想了。我這麼出衆的人,喜歡我才正常。”殷冷抓住景黎的雙肩,認真的盯着她的目光,景黎就這樣被他看着,即使那麼可笑的說法都有一瞬間的想肯定。
“我餓了。”被殷冷盯着,景黎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以爲景黎會特別嚴肅的反駁,沒想到,殷冷忍俊不禁。
“餓了就吃飯。我餵你。”殷冷拿起桌上的粥,又開始了他的保姆之旅。而景黎也就呆呆的任由他喂。
沒吃幾口,一碗粥就沒了。景黎有點委屈的看着殷冷,殷冷忙不迭的又下樓去拿粥。
聽着殷冷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景黎的目光重新變得謹慎嚴肅,重新回到這個牢籠,自己還要不要離開。孩子已經沒有了,似乎也沒有了留下的理由。
景黎坐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想着,最後腦子一團亂,去洗手間衝了把臉,擦手的時候卻一不小心把垃圾桶踢倒。
一團白色的帶着血跡的紗布映入眼簾,前幾日經歷的一切彷彿電影一般又重新上演。他爲了自己的奮鬥,他爲了自己的身受重傷,本糾結的景黎,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留下的理由,心情豁然開朗。
走出洗手間,在房間中徘徊半晌,殷冷卻遲遲不出現,忍不住自己找下樓去。
樓下的殷冷正端着一碗粥靠在牆上,周身被冷氣圍繞一般,整張臉陰沉的厲害。聽到樓上的動靜,忍不住擡頭。對上景黎笑到眼底的目光,他整個人也眉目開朗,朝景黎晃晃手上的粥。
“幹嘛一直站在樓下不上去。”景黎喝着軟孺的小米粥,笑得眼睛都變成月牙了。殷冷在一邊體貼的給景黎擦擦嘴角,輕描淡寫的說道:“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離開。”
一語落下,景黎的動作一滯,心裡不知道什麼情緒,但隨之又朝着殷冷笑了笑,“客官都爲奴家豁出性命了,奴家一走了之,不是太不近人情了麼。”
殷冷也笑了笑,“知道就好,以後好好伺候本少爺。”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景黎潔白的腦門,兩個人像達成了某種共識一樣,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吃完早餐之後,殷冷又穿上西裝準備上班了,景黎擦了擦嘴巴趕忙跑過來拽住殷冷的
衣服嗔怒的說道:“不要命了,傷口還沒好又急着上班。”
殷冷看着抓着自己衣領的小手,心底別提有多開心了,但臉上還是裝做很嚴肅的樣子說道:“那怎麼辦,公司那麼多事情等着我處理。”
“公司離開你一時半會兒又不會破產,多大的人了,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景黎插着腰教導着殷冷,殷冷看着景黎莫名其妙的笑着。景黎被看着發麻,想了想自己說的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個,那個啥,我不是關心你啊,我只是關心我的前途,萬一老闆死翹了,我們這些員工也沒活路了。”景黎裝模作樣的咳了咳,把殷冷按在沙發上。“在家休養幾天,我陪着你。”
殷冷倚靠在沙發背上,眸子深了深,“小黎。真不必爲了我而勉強你自己。”
景黎呆了呆,有些疑惑一向霸道蠻橫的殷冷居然也會照顧別人的感受,但隨即又釋然一笑,“何來勉強。”
何來勉強,四個字一出口,殷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知道景黎是否已經放下了韓梓萱的事,不知道景黎是否已經看開孩子的事,總之,太多的未知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這一瞬間也不敢肆意的窺視未來了。
兩個人坐在一起,一個人靜靜的看着電視,一個人靜靜的看着對方,殷冷時不時給景黎遞一杯水,或者拿一塊水果,總之,看電視的景黎是不容打擾的,自己得伺候周到了。
不知看到了什麼,景黎抓過殷冷的胳膊緊緊的抱在懷中,時不時的緊抓他的胳膊,又時不時的躲到殷冷懷中。後來好像畫面一轉,黑黑的洞穴中,一個人渾身是血的懸掛而下,景黎直接嚇得從沙發上跳起來,嘴裡一邊大聲啊啊啊,一邊害怕的跳來跳去。殷冷被嚇了一跳,趕快把電視關掉,然後把景黎抱在懷裡安撫她的情緒。
“太可怕了,嗚嗚嗚。”一向流血不流淚的景黎躲在殷冷懷中開始小聲啜泣。殷冷無奈的拍着她的背安慰着:“電視裡演的都是假的,何必那麼認真,看把你嚇得。”
景黎不甘心的拽着殷冷的衣領恐嚇道:“就算是假的,但我也很害怕。怎麼了,瞧不起我嗎?”
殷冷努力的把自己的衣領從景黎的魔掌中解救出來,然後認可的說道:“沒瞧不起你,就是覺得那製片方太可惡了,竟然敢嚇我的寶貝,我去找他算賬,給你出氣。”殷冷邊說還邊挽起袖子,看起來真像是要與人火拼的節奏。
景黎看着殷冷的動作,破涕爲笑,“切。真瞧不起你們這些有錢人,仗着自己有權有勢,就欺負那些沒錢沒勢的人。”殷冷看着自己的小女人又爲剛剛嚇哭她的製片方說話,忍不住恐嚇道,“信不信我打你的小屁屁。”
殷冷的話一出口,景黎也愣住了,兩個人呆滯的對望,然後又都尷尬的扭過頭去。
景黎從來沒有想過和不食人間煙火的殷冷竟然能達到如此的共識,能像平常情侶一樣那樣嬉戲打鬧,總之,一切都充斥着和諧又默契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