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喝醉

晚上十點半,唐璟坐在公司辦公室處理文件,他有些疲倦的站起身,看向窗外繁華的車水馬龍,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擡起手臂,看看腕上的金錶,眉宇間隆起一座小山。

唐璟拿起電話,撥過高之晗的號碼,響了幾聲後,無人接通,湛黑的眸子變得暗沉,於是,又撥通過去別墅的座機。

“言溪回來了嗎?”唐璟一手叉腰,黑眸凝視窗外,聲音低沉。

“還沒回來。”陳嫂看看牆上的鐘表回答道。

唐璟手捏着電話,狠狠掛斷。

他大步流星般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渾身散發着令人不寒而慄的怒氣,開車回往別墅。

在開車過程中,他帶着藍牙耳機又給高之晗打過去電話,還是無人接通。

索性,他撥了莊子覃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唐璟聲音低沉的冷冷開口質問:“莊子覃,誰讓你這麼快就給言溪升職的!”

莊子覃摟着她從酒店出來就接到了唐璟的電話,面對唐璟滿腔怒氣的質問,他表示不以爲然,迴應道:“她很有能力,給她升職怎麼不對啊,再說了,她是我的員工,我鼓勵她一下不對嗎?”

此時,高之晗迷迷糊糊的依靠着莊子覃,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往車子那邊走,口裡嘟囔着:“我沒喝醉,不用你扶我……”

她含糊其辭的聲音傳入唐璟的耳裡,他湛黑而又深沉的眸子陰沉的可怕,對電話裡低吼:“少廢話!她現在在哪,我去接她。”

“她喝醉了,我們剛從輝煌大酒店出來。”莊子覃看看懷裡小臉緋紅的女人。

“10分鐘後我會到!”唐璟說完,不等莊子覃有任何的回話,狠狠掛斷了電話。

他調轉車頭,那張俊美的臉陰森得可怕,以每秒220邁的速度開往輝煌大酒店。

高之晗頭暈乎乎的,胃裡翻滾得厲害,想吐還吐不出來,只能難受的仰着頭,依靠在莊子覃懷裡。

莊子覃心疼的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溫柔的說:“都是不好,應該阻止你喝酒的。對不起……”

“爲什麼要說對不起,你對我那麼好……不要你說對不起……”高之晗意識越來越模糊,口齒不清的嘟囔着。

“你真的認爲我好?”莊子覃摟着她肩膀站在車門口,輕聲笑着說。

還沒等高之晗開口,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商務車從遠處開來,兩道暖黃色的車燈直直的照向他們。

高之晗刺眼的穿過身體,頭縮到莊子覃的懷裡,身體也往他身上靠着。

莊子覃一眼便看出來是唐璟的車,他看看懷裡的女人,輕拍她的後背:“你未婚夫來接你了,該回家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卻希望這個小女人能在他的懷裡多呆一會兒,有種不捨得把她交給唐璟的念頭。

唐璟從車上下來,走向莊子覃,把她從莊子覃懷裡抱起來,扯下她肩膀上披着的淺灰色西裝,扔給莊子覃。

“以後別帶她來喝酒!”唐璟陰沉着臉,聲音裡帶着怒氣。

然後,唐璟抱着高之晗走到車前,打開後車門,把醉醺醺的女人放進車座上,“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啓動引擎,消失在夜色之中。

莊子覃雙手插兜,往前走了幾步,目光眺望唐璟車子的蹤影,眼眸裡滿是瘡痍跟失落。

唐璟黑眸如鷹隼一般盯着反光鏡裡的女人,看見她爛醉的模樣,火氣蹭蹭上漲,緊繃着嘴角,他的心情從來沒有外漏過,可是現在,卻讓一個不相干的女人氣得不輕。

到了別墅後,他停下車,打開後車座的車門,冷硬的下巴變得更加冰冷,微微揚起冰冷而又冷漠的弧度,聲線冷得能掉下冰碴,吐出兩個字:“下車!”

高之晗暈暈乎乎的,迷離着雙眼,看着四周黑漆漆的,從車座上爬起來,手拎着小包,扶着車門,身體沒重心的往前一撲,倒在地上。

“嗚嗚……好痛……混蛋,你也不管我!”高之晗仰着臉,對唐璟耍着酒瘋。

“站起來,把你自己洗乾淨!”唐璟冷冷地站在她面前,陰鶩的黑眸沒有沉到眼底。

“壞人,我爲什麼要聽你的,我起不來,你抱我!”高之晗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張開,跟他索要擁抱。

唐璟眸光淡漠的盯着她,幾秒種後,邁着大步子往別墅方向走,卻不想,腿上有什麼東西被絆住,他低頭一看,高之晗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腿,被他拖着走了一會。

“嗚嗚……好疼,要抱抱……”高之晗帶着哭腔,雙手抓着他褲子。

唐璟眸子裡閃過厭惡,本想踢開她,可看見她哭的梨花帶雨,竟然莫名得不忍,蹲下身,把她從地上撈起來,抱着她往別墅繼續走。

高之晗手抓着他的胳膊,臉在他胸口蹭着,傻傻笑着:“嘿嘿,好暖和。抱緊點嘛。”

“別亂動!”唐璟低吼一聲,高之晗蹭得他心癢難耐的。

“你兇我幹嘛……嗚嗚……”高之晗蹬着腿,雙手錘着他胸口,“你放我下去,誰讓你抱着我了……壞人……”

唐璟臉冷得能凍住一個人了,任由她的打鬧,加快了腳步,往樓上的獨立的大洗浴間走去,拉開磨砂的玻璃門,把高之晗像丟垃圾一樣丟到浴池裡。

高之晗身體被磕得生疼,她蜷成一團,嗚嗚央央地哭了起來,扶着浴缸要起來,無數條冷水流擊打着她,像是冰雹一樣,身體又重重的跌進浴缸裡。

她擡起胳膊阻擋水流的衝擊,但無濟於事,她身體挺着,剛擡起來,被一隻大手向下摁住肩膀,唐璟拿着水龍頭往她身上噴着冰冷的水流,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放過。

高之晗凍得牙齒打顫,最後掙脫不過唐璟的力道,只能雙手保住雙膝,緊閉着眼睛往浴缸的角落躲去。

過了幾分鐘後,唐璟關了水龍頭,居高臨下的冷眼看浴池裡渾身溼透,身體發抖個不停的女人,冷聲問:“清醒了嗎?”

高之晗只覺得身體一波涼意接着一波,微微張開口,牙齒打顫,說不出一句話。

她敢到沒有冷水的襲擊了,慢慢從浴缸裡坐起來,腦子裡就像被塞入冰塊一樣,想不出任何事,溼漉漉的頭髮打成好幾溜,水滴順着臉頰匯聚成一股水流到下頜……

“爲什麼不接我電話。”唐璟像一個審訊官盤問犯人的一樣,厲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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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之晗聞聲擡眸,雙手交叉搓搓雙肩,不是太冷了,經過涼水的沖刷,她的酒勁也過去一點了,才小聲委屈的迴應:“手機不小心按成靜音鍵了。”

“你沒有時間觀念是嗎?今晚就在這裡給我好好反思!”唐璟不爲動容,帶着憤怒轉身走出浴室間。

他卻突然抑制不住了自己的火氣,見到那個女人跟莊子覃相抱在一起的時候,心底無名之火就燃燒了,她竟然敢喝那麼多的酒!

不過,他自己又想了想,高之晗也不是他的女人,爲何要如此生氣……

他內心無比糾結的解開西服領帶,脫下外套,在臥室的洗漱間裡,簡單的衝了一個涼水澡,然後去了書房忙活白天沒有處理的工作。

凌晨一點,他從書房出來,路過洗浴間,突然覺得遺忘了什麼,轉過身,走進洗浴間。

高之晗像沒了靈魂一樣,抱膝而坐在浴缸裡,呆呆的盯着地面。

唐璟黑眸微斂,看來今天是把她嚇壞了。

“你自制力就這麼差嗎?不能喝酒逞什麼能。”唐璟音調很低,冷若冰霜的臉上沒有一絲外展的情緒,口氣武二十詢問的語氣,比先前緩和了一點。

高之晗抿抿嘴角,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擡眸看他:“對不起……”

高之晗眼淚打着轉,頭埋在臂彎裡,只露出兩雙水霧的眸子。

“我不是故意的……”

她被嚇壞了,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

“高之晗,我說過不會限制你的自由時間。你不想幫這個忙,現在就可以走。”唐璟冷言冷語,他不喜歡留下掌控不住的人。

高之晗貝齒咬着下脣,幾乎要咬出血。

“我沒說不幫你忙……我養父養母都不要我了,我沒有地方可以去……”高之晗淚水涌出,說到傷心處,心,鮮血淋漓,她不是想賴着不走,想起了她養母說把她交給唐璟的話,彷彿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樣。

她的話微微撼動了他異常冷漠的心。

眸光裡閃爍着別樣的情愫,冰冷的語氣放輕一點:“我不喜歡不聽話的手下。更不喜歡喝醉酒的女人。下不爲例。”

說完話,他轉身走出洗浴間,本來還想教訓她一番,看她如此虛弱的樣子,很多惡毒的話嚥下喉嚨。

高之晗從浴缸裡站起來,站到地上,水一滴接着一滴的從她身上流淌下來到瓷磚上,她感覺自己落魄極了……

唐璟手裡拿着浴袍進來,遞給她,眸光淡淡:“不想感冒就換上衣服。”

高之晗接過,等唐璟走後,換上衣服,她扶着浴室門走出,腳下一滑,身子向後栽去,唐璟長臂一勾,高之晗小臉撞上他結實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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