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箭雨朝着城牆上面掠去,伴隨着咻咻的聲響,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之聲響起,天空之中瀰漫着血腥的氣息,沉沉的天空之下,一‘波’‘波’的人正瘋狂的朝着‘玉’田攻擊而去,伴隨着一聲聲的令下,大炮發出轟轟的聲響,城牆在那一聲聲的巨響之中發出微微的顫抖,城牆滿臉血跡的士卒面‘色’瘋狂的阻擋着下方的攻擊。
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殺了多少的敵兵,只知道自從今早對方發動進攻一來,一直便是處於瘋狂的殺戮之中,沒有猶豫,沒有退卻,只有殺,把衝上來的敵兵都給殺下去,一‘波’又一‘波’。
長矛貫穿敵兵的‘胸’膛,他連眼睛都不眨一眨,迅速的便是‘抽’出,朝着另外一個擊去,因爲猶豫便是代表了死亡,快,快,只有比對方出手更快,更狠,才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而自己想要保住‘性’命,那必須要用敵方的‘性’命來換。
盔甲上面已經沾滿了鮮血,腳下已滿是屍體,這些屍身有自己一方的,也有敵方的,踏着這些屍體,前進,在前進,殺,唯有殺,唯有敵方倒在自己面前,自己纔會感受到那一絲的安全,不爲所謂的榮耀,不爲所謂的錢財,更不爲所謂的大明大義,爲的只是單純的活命,因爲在這一刻誰也是不知道這一刻站着的你,下一刻是不是會成爲屍體之中的一員,唯一能夠讓你有活命希望的便是你手中的武器。
鮮血濺滿一臉,嘴角掛着殘酷的笑容,手中的武器快速的朝着敵方攻擊而去,用敵人的鮮血來‘激’發自己內心的勇氣,踏着敵方的屍體來告訴他們,想要攻下這座城池難如登天,利劍上面鮮血一滴滴的滴下,啪的一聲掉落在遞上,隨即緩緩的朝着一處流去,那地方已經聚集了一灘鮮血,不用去瞧那些,因爲那些是最正常的事情。
嘴角掛着喋血的笑容,快如的揮舞着手臂,讓自己能夠使出最大的力氣,雖然已經疲憊,但是卻不可以有一絲的鬆懈,堅定的信念支撐着你,支撐着你不倒下,砍殺敵人,會讓你心中感到熱火在燃燒,對方也不過如此,自己的長矛自己的利劍也是可以貫穿對方的‘胸’膛,砍掉對方的頭顱。
殺!
弗朗機大炮吐着火舌,伴隨着一聲聲巨大的轟響之聲收割了下方一片一片的人羣,拋石機發出開‘花’彈,落在韃子人羣之中發出巨大的轟隆之聲,彈片橫飛,伴隨着彈片的橫飛便是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之聲,弓箭手發出一‘波’一‘波’的箭雨,壓制着敵方的攻城,火槍手發出有致的砰砰聲響,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個敵兵的倒下。
殺戮。
唯有殺戮才能夠止住心中的憤怒,唯有殺戮才能洗刷清身上的鮮血,唯有殺戮才能夠讓對方膽寒。
殺!
趙三大吼一聲,一刀便是朝着攀爬上來的韃子砍去,韃子想要舉起手中的彎刀擋住這斃命的一擊,碰的一聲巨響,他雖然擋出了,但是巨大的力量讓他從雲梯上面掉落了下去,從高高的城牆上面掉落下去,活着的機率便是等於零。
另外一個韃子趁着那個機會朝着趙三的要害攻擊而去,趙三瞳孔頓時便是一縮,想要‘抽’刀防衛已經晚了,在趙三準備硬抗對方一擊的時候,對方的身體轟然倒下,一把長矛貫穿韃子的身軀,遠處滿身鮮血的程二笑道:“這一次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哈哈!多謝了!殺…殺他們個日月無光….殺….痛快……。“
“看誰能夠殺的最多!”
“好!”
“算我一個!”青牛咧着嘴笑道:“這羣傢伙,真是不堪一擊,看老子殺的他們一個片甲不留,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了,區區韃子也不過如此而已,這一次殺的真是痛快,哈哈。”說着便是朝着一個韃子狠狠的攻擊而去,嘴角掛着大笑之聲。
“好,算你一個!”
井淵身上的鎧甲已經佈滿了血跡,他帶領着一隊人馬支援着各處,現在已經有不少的韃子攻了上來,現在必須要把對方趕下去,絕對不能夠讓對方站位腳步,一旦他們站穩住腳步,那麼這北城將會面對被攻克的危險,這是井淵絕對不願意看見的。
殺!
震天的吼叫之聲在整個‘玉’田的上空響起,將士們此時已經陷入到瘋狂的殺戮之中,此時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只有保住這個城池他們纔有一線生機,在這一刻不分新兵還是老兵,他們身上都是充滿了鮮血,他們的面部上面無情的冰冷,對付這些敵人不需要憐憫,只需要對方的頭顱,緊緊兩三天的戰鬥便是迅速的讓這些沒上過戰場的新兵便是成爲了戰場上面的老兵,他們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武器,排好陣型,有序的刺出武器,有序的用盾牌防禦對方的攻擊,緩緩的推進,所過之處,留下一地的敵方屍身。
王方目光凝重的看着眼前一切,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士卒,自己將來新軍的底子一個個的消亡,心中悲痛,但是王方無力改變這些,這就是戰爭,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只要走上戰場便是會有所死亡,誰也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戰場上面存活下來。什麼狗屁榮耀,什麼狗屁大明大義,這些都是一些狗屁東西,參軍的士卒都是農民出身,並不懂什麼大明大義,他們參軍最單純的目的便是‘混’一口飯吃,不至於在這個年頭餓死街頭,他們奮力殺敵,那是因爲在戰場上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爲了活着,爲了好好的活着,必須要砍殺掉眼前的敵人。
今早韃子便是發動了瘋狂的進攻,一‘波’又一‘波’,自己這北‘門’已經是搖搖‘欲’墜,可是王方還是在咬牙緊撐着,牢牢的佔據這北城,不讓地方進入北城‘門’。打到這個時候,雙方不可能退兵了,因爲前方的士卒已經膠着在一起,韃子怎麼會放棄這樣好的機會,而自己也是不允許自己退兵。
哪怕是拼到一兵一卒也是不退後一步。
殺!
“火槍手,準備,放!”隨着王方的一聲令下,火繩槍發出砰砰的聲響,雲梯上面頓時便是一批韃子掉落了下去,不用驚喜,因爲對方後面的人又上來了,並且這個時候的韃子也是變聰明瞭一些,居然用大明死去的士卒屍體頂在最前方,躲避子彈。
“爲何還沒有援兵過來!~”
王方心中充滿了失望,因爲按照事先的估計,在這個時候袁崇煥的援兵早早便是到來了,可是現在沒有看到任何援兵的影子,這對於王方來說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沒有援兵,如何能夠守住這座城池,另外那孫承宗的援軍應該在今天中午便是會到來,可是,可是他的兵馬也是沒有到來,這讓王方心中感到了一陣的絕望。
現在唯有殺!
殺到對方膽寒爲止,殺到只剩下一兵一卒。
“報,大人我們的火‘藥’已經不足了。”一個火槍兵報道。
“‘抽’馬刀!”
“諾!”
當火‘藥’用盡,士卒們‘抽’出馬刀,組成陣型便是朝着那瘋狂的韃子殺去,雖說沒有火槍的強大攻擊力,但是手中的馬刀照舊能夠給敵人帶來巨大的傷害。
“殺!”
鮮血濺在面盤上面,敵方的鮮血讓他們感到興奮,感到義無反顧的勇氣,殺,用自己手中的刀殺掉敢來前進的沒一個敵兵,不留活口,更不需要俘虜。
“大人小心!”
一親衛猛然便是擡起了盾牌,碰的一聲,他身形倒退了一步,那韃子一愣,可是在他一愣的瞬間,便是有數把長矛貫穿了他的身軀。
防守西‘門’的滿貴鎧甲上面已經是不滿了血跡,面‘色’變的異常的難看,對方一‘波’又一‘波’的攻擊,讓他感到非常的吃力,手中士卒一個個的死去,城中防守力量越來越薄弱,在這個時候,援軍卻是還沒有到來,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城破那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沒有多少時間來給他多做思考,現在所有的計謀,所有的策略都是無用,唯一有用的便是手中的武器,揮舞着手中的武器,便是朝着一個韃子攻擊而去。當滿貴看到一處已經聚集了不少的韃子之後,面‘色’一變,帶領着一衆人馬,快速的便是前去支援。
殺!
殺掉眼前的敵人,殺掉自己所能看見的一切敵人,讓他們死在自己的手中。
當滿貴把眼前的敵人都殺了殺去之後,滿貴長長的噓了一口氣,自己早已經疲憊不堪,但是他也是不敢放鬆,如果讓韃子攻克了‘玉’田,那後果自己簡直就是不敢想象,到時候自己定然是會成爲罪人。
當他正準備繼續殺戮的時候,一士卒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報!”
“報,將軍不好了,不好了,東‘門’失陷了。”
“什麼!”滿貴聽到這話,腦袋頓時一轟,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混’賬,那李成到底在幹什麼連個東‘門’也是給老子守在不……。”滿貴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便是破口大罵。
“將軍,將軍冷靜,現在我們到底是戰還是退!將軍!”身邊的親衛急忙便是道。
滿貴聽到這話,腦袋稍微的清醒了一些,隨即猛然問道:“那北‘門’的情況呢。”
“北‘門’現在還沒有被韃子攻克,王方參將正帶領着士卒奮力的殺敵。”
滿貴沉思了一會兒,他現在對於王方已經沒有任何的輕視,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王方那三萬人表現出了他的實力,能夠牢牢的守住城池,無疑是實力的一種表現,他自問如果自己在那個位置,也不見得會比王方乾的要好一些。
瞧目前這情況,援軍一直都是沒有到來,估計在路上遭受到敵兵的堵截,想要等到援兵的到來已經是非常困難的事情,而此刻北‘門’已經被攻克了。
沒有猶豫,滿貴瞬間便是帶領一隊人馬朝東‘門’支援而去,路上所過之處,皆是震天的喊殺之聲,當看到東‘門’的情況之後,他徹底的絕望了,現在東‘門’的城‘門’已經被韃子給控制住了,敗軍正朝着自己退來,看到這種情況便是知道就算是支援也是無用了,收集殘部之後,便是退到了西‘門’。
看到一臉狼狽的李成,滿貴本想破口大罵,但是看到他受了一身的傷,便也是忍住,冷冷的哼了一聲。
“將軍屬下沒用,請求將軍懲罰。”
“好了,現在說這麼多已經沒有任何的作用。”
“那現在!”
“撤退!”滿貴狠狠的咬牙說出這一句話語,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面‘色’上面充滿了絕望之‘色’,失敗了,當東‘門’失陷的時候他便是知道自己等人已經是無力迴天了,繼續抵抗下去已經無用,現在只有退兵了。
“來人,立刻去給王方參將傳令,叫他立馬撤退。”話語畢,立馬便是點集所有人馬,快速的便是朝着南‘門’而去,現在南‘門’並沒有遭受到什麼攻擊,從那個城‘門’撤退無疑是最爲安全的。
於此同時,正在指揮將士奮勇殺敵的王方,目光頓時一凝,因爲看到對方的居然撤兵了,對方撤兵了,士卒們發出一陣陣歡呼之聲,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巨大的好事,這說明了自己又守住了,又抵擋住了對方一‘波’的強大攻擊。
可是王方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喜‘色’,因爲對方兵馬退的太不正常了,在地方佔據着這樣大好的形勢下,他們居然會退兵,這怎麼會是一件正常的事情,當王方看到韃子,並沒有退回營地,而是朝着東‘門’奔襲而去的時候,王方和井淵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震驚之‘色’。
東‘門’!
“報,東‘門’失陷,滿貴將軍下達撤兵!”在這個時候,士卒快速的奔來。
衆人聽畢頓時便是譁然,甚至絕望,東‘門’居然失陷了,居然被地方給攻克了,而王方面‘色’也是一變,那李成居然沒有把東‘門’給守住,居然讓對方攻克了城‘門’了,而滿貴在這種時刻不奮力搶救,而是撤兵,見鬼。
“大人!”
衆士卒的目光都是望着王方,等着王方做出最後的決定,王方看着一雙雙希冀的眼睛,狠狠的咬了咬牙:“撤兵!”
“快速集合,我們朝着南‘門’方向撤兵。”
“諾!”
士卒聽畢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雖說他們並不怕死,但是也是不想做出無謂犧牲,現在‘玉’田被攻克已經成爲定局了,在負隅頑抗也是無用。
“把那幾‘門’弗朗機大炮給我帶上,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給我把那幾‘門’大炮給帶上,其他的都給我炸掉,不能留韃子!”
“諾!”
士卒快速的便是集合在一起,王方來不及點兵,帶領這一衆人馬便是朝着南‘門’而去,王方看到城池裡面已經涌進了不少的韃子。
“大哥你快速的去把嫂子接過來。”
井淵道:“放心,我早已經接過來了,現在就在士卒之中,由我親衛保護着。”
“那樣便好!”
涌進城池的韃子見到王方衆人,瘋狂的便是朝着王方奔來。
“殺!”
王方帶領着殘部,瘋狂的也是殺了過去,現在便是拼時間,如果等韃子的士卒全部進入‘玉’田之中,自己想要退出去那便是非常困難了,到時候定然會被地方給包餃子包了,唯有一鼓作氣朝着對方殺去。本來王方是想着從北‘門’直接撤軍,但是當初爲了對付韃子,把城‘門’也是給堵死了,想要從北‘門’撤軍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人按照這樣的情況,恐怕等不到我們撤出去,便是會被對方包圍了。”井淵凝重道。
“現在離我們最近的城‘門’是那座。”
“西‘門’!”趙三一刀便是砍殺掉一個韃子,一抹臉上的血跡,道。
“走,去西‘門’,從西‘門’撤兵!”
“諾!”
王方等人便是快速的朝着西‘門’而去,當王方到城‘門’口的時候,發現城‘門’已經被攻克了,一批的韃子朝着這裡殺進城池。
王方目光頓時一寒,大吼一聲:
“兄弟們殺,殺出城‘門’,我們便是有一條活路,只要殺出去我們便是能夠活着,用他們的鮮血來鋪墊我們前進的道路,殺……….。“
“殺!“
心知已經沒有任何退路的士卒,怒吼着,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朝着城‘門’涌進的敵人砍殺而去。
王方一劍刺中一位韃子的身體,嘴角掛着瘋狂的笑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只有殺出一條血路,他感覺到自己內心的血液在沸騰的燃燒着,同時那便宜師父‘交’給他的無名功法也是在體內瘋狂的運轉着,讓他的靈敏大幅度的提高。
殺,殺掉眼前的敵人,殺掉一切膽敢抵擋在自己眼前一切的敵人。
王方不想死,更不想死在這裡,不想死便是唯有殺戮,殺掉眼前的敵兵,王方已經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的敵兵,自己的利劍已經飲了敵方太多的鮮血。
雙眼已經發出猶如野獸一般的血紅之‘色’,沒有絲毫的猶豫,快如閃電的刺入對方的‘胸’膛,在這個時候,唯有快準狠,所有的‘花’俏都退化而去,要用有限的力量,給敵方造成最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