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芊的話語裡帶着驕傲、諷嘲,好像那個女人是她似的。
夜夕夕早料到葉雨芊會說這件事,表面上卻是一臉驚訝,“啪嗒~~”一聲,口紅掉落在洗手檯裡,劃出一道刺眼的紅。
她纖白的手顫顫抖抖的接過手機,在看到手機屏幕裡濃妝豔抹的女人和夜錦深的親密後,她的臉暗淡下去,失落傷心之中,帶着濃濃的不可置信。
她搖搖欲墜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了打擊,很快就會倒下。
葉雨芊看着夜夕夕這幅姿態,嘴角勾了勾,嘲笑的說,“看到了嗎?錦深在別墅門口就和那個女人做那麼親密的舉動,這足以說明錦深很寵愛她。”
“所以夜夕夕,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錦深很快就會甩了你……啊……”
葉雨芊正得意洋洋的說着,卻忽然看到夜夕夕原本蒼白傷心的臉變得陰險、恐怖,那漆黑的眼睛似乎是一把殺人的刀,直直的朝她射來。
她嚇得渾身一抖,不斷的朝後面退去,顫抖的說,“你……你要做什麼?你不要自己生氣傷心就把債算到我頭上……”
夜夕夕一步步走向葉雨芊,氣息危險,臉色陰冷,她雙眸直勾勾的看着她,然後在距離她最近的位置,嘴角忽而勾起一抹及其不和諧的笑容。
“瘋子!你讓開,讓開!”葉雨芊覺得夜夕夕一定是接受不了打擊瘋了,看着她赤紅的嘴勾起的笑容,她害怕的推拒。
夜夕夕看着葉雨芊這幅膽小害怕的樣子,冷冷的哼了一聲,脣瓣一點一點的抿開,聲音冷淡的說,“怕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那個女人是、我……”
“難道你沒看過電視上那些化妝前後的對比照嗎?還有……那天在咖啡廳裡我們面對面坐着,我還請你喝了杯藍山呢。”
夜夕夕的一字一句、犀利而清楚,明明她的聲音很小,卻像一道驚天悶雷響蕩在葉雨芊頭頂。
“不……不可能!”葉雨芊頓時臉色蒼白,面色血色,不可置信的看着夜夕夕。
可離得這麼近,她的臉無數倍的放大在她的眼裡,不斷的和那個女人的臉重合,相像……神似……一模一樣……
葉雨芊心裡猛然想到那天那個女人說話的語氣和口吻,她有一抹的感覺覺得她和夜夕夕很像,可沒想到……
“夜夕夕,你個騙子!沒想到你這麼陰險狡詐!”頓時,再是僞裝心平氣和的她也受不住打擊,大聲的罵道。
夜夕夕很滿意葉雨芊的反應,她長長的眉挑了挑,語氣很好的說,“是啊,我是陰險狡詐騙了你兩千萬,現在你有本事去報警啊,或者你可以告訴夜錦深你暗中跟着我們、偷拍照片、然後還買通女人拍我的照片。”
夜夕夕一口一句的讓葉雨芊去告,但說出來的話每一句都殘忍而透着威脅。
“你!”葉雨芊氣的臉色蒼白,牙齒緊咬。
兩千萬對她雖然不算什麼,但這次來錦城她身上並沒有帶太多的錢,那張卡里的錢也全都給夜夕夕了。
原以爲花點錢就可以讓夜夕夕滾蛋,但現在……
葉雨芊想到這裡,忽然想到什麼,她震驚的望着夜夕夕,聲音顫抖的問,“那……昨晚照片上的男人是誰?”
“看來你也不笨嘛~~”夜夕夕拍了拍葉雨芊的小臉,聲音溫柔的誇獎,然後理所當然的說,“那個男人當然是夜錦深啊~~不然你以爲要是別的男人我還能在這裡站着嗎?”
“只不過嘛~~我說話夜錦深打扮了下,怎麼樣,這個答案你滿意?”
夜夕夕面若春風,得意洋洋。
葉雨芊卻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一次次的打擊、被算計,不僅讓她賠了錢、還配出了名譽。
之前她一個勁兒的口口聲聲在夜錦深面前說那個男人的壞話、鄙視夜夕夕的行爲,他們應該都像看笑話、看猴子一樣的看着她吧。
還有,夜錦深肯定能猜到是她去請陳老太太過來的,那他會怎樣看她?厭惡她?要是再被他知道照片是她曝光出去、買通記者的……
似乎看透葉雨芊的想法,夜夕夕勾了勾嘴角,好意的說,“對咯,提醒你一下,夜錦深今早就打電話命令人查誰曝光的照片了,你好自爲之哦。”
說完,她臉上的笑意更濃,邁着優雅的步伐離開。
聽着啼啼嗒嗒的高跟鞋聲音越來越遠,葉雨芊臉色越來越蒼白、目光越來越黑暗。
她的睫毛扇了扇,無力的閉上眼睛,柔弱的身子軟到在地。
……
“洗手間有人暈倒了,快準備救治。”隨着一道清亮的女聲,護士和醫生聞訊趕來,小心翼翼的將葉雨芊放在移動牀上,快速的推着她朝病房跑去。
“讓一讓、讓一讓……”匆匆忙忙的聲音、慌忙的救護人羣。
移動牀經過秦漠辦公室時,可以清晰的看到移動牀上躺着的女人面色蒼白、脣瓣無色。
“啪……”的一聲,突如的一道巴掌聲音響起,夜夕夕的臉色猝不及防的一陣火辣。
“你個女人,對雨芊做了什麼?”陳穆一臉氣急的怒視着夜夕夕,語氣嚴苛。
夜錦深後一步反應過來,大手一把將夜夕夕攬入懷裡,面色冰冷的看着陳穆,“你怎麼能動手打人?我說過她是我的女人我的事情,不允許外人插手,哪怕是你也不可以!”
夜錦深一連說了好幾句話,這大概是他從小到大以來,第一次對陳穆說這樣的話語。
並且用的是命令、生氣的口吻。
夜夕夕在被打的那一刻是懵的,第二反應是委屈、難受。
至從和夜錦深搬離夜家之後,她很少在捱過巴掌,這樣的疼痛以前明明那麼記憶尤新,可現在再次感受卻是刻骨銘心的疼痛。
然而,夜錦深第一反應的抱住她差點受力不穩倒下的身體,和聽着那一句句霸道冷凝的話語,莫名的,臉上的痛苦減輕許多。
“夜錦深,你是執意要護着這個女人和我作對嗎?”陳穆咬牙切齒的說道,語氣裡是滿滿的恨鐵不成才。
夜夕夕抿了抿脣瓣,擡起頭目光直直的看着陳穆,“陳老太太,我想你儘可以放心,我是不會嫁給夜錦深的,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太久,你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