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出入在那種場所的他,還會不知道酒吧裡玩的男人都抱着什麼樣的心態嗎?
進了那裡面的男人,哪個不是一看到漂亮女人就兩眼冒光?
然後就……
“你跟誰在一起喝酒?”他用力地搖着她的肩。
“不知道喝多少了——啤酒——我真的很暈,我想睡——”她答非所問。
因爲他的用力的搖晃,歐曉燦感覺自己快不行了,就像馬上要死掉了一樣。
爲了不讓自己死掉,她乾脆伸手抱住了顧西周的肩膀,一下子將頭埋到了他的肩上。
就這樣死去吧!
她的頭開始在旋轉了,閉着眼就好像大腦掉到了大海里去……
一直在飄浮,凌亂,甚至有了快窒息的感覺……
還有翻江倒海的感覺……
反正就是各種“要死了”的症狀都纏着她了。
歐曉燦的突然栽倒在他的肩上的動作,讓生氣中的顧西周愣了一下。
這一愣,也緩解了他的脾氣,畢竟在面對一個如此虛弱無助的女子時,就算一個正常的男人都該憐香惜玉了吧?
畢竟這女人還是他的妻子。
他緩緩地轉頭,看着趴在自己肩膀的女人,感覺到她是真的醉得有點不省人事了,便只好深深地呼了口氣,停止了自己的搖晃動作。
他其實是有很多話想要問她的,可是她好像都不能迴應了;
他甚至還想跟她說說話,說說自己今天半天來心裡的鬱悶絕委屈,可是她可能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突然地,他感覺這屋子太靜,太靜,太寂寞。
就連整個空氣中充斥着寂寞的味道。
難道……
難道平日裡,在自己沒回家的那些夜晚裡,她都是這樣喝得大醉而歸?
他很想找個人問問……
可惜他發現根本沒有辦法問。
因爲在這個家裡,除了他們夫妻二人居住外,連一個傭人都沒有。
“好暈,我想睡。”
靠在身上的女人,雙腳已經軟軟地拖在了地面,只有雙手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地,將他的頸子死死地吊住,整個人全都依到了他的懷裡懷裡。
是的,她只有拼命摟住這個依靠,她纔不至於掉進無底的“海里”。
在剛纔回來的路上,她已經撐得好難受了。
現在,她只想睡。
“笨女人,誰讓你喝得這麼醉的!”顧西周劍眉更緊,無奈地,彎身將她抱起。
橫抱而起,歐曉燦就落在他的懷裡,靜靜的依偎着,就像一個小嬰兒依在媽媽的懷中一樣,看起來是那麼的放心,舒服。
可是她越是舒服,顧西周卻感覺自己越不舒服。
這笨女人無端就離開了顧家,害他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人,電話也不接,一回來就是醉成這樣,作爲丈夫的若不生氣就是死人了。
真是越想越生氣。
他何曾花過這麼大心思尋找一個女人?
每天面對那麼的事,那麼的多的應酬,還要被老婆如此牽着鼻子走,也真夠窩囊的!
這個小女人,從前不是一直都很聽話的嗎?怎麼最近老讓人操心呢?
越想心理越不平衡……
走到牀邊時,他發脾氣似的,雙手用力的一拋,將懷中的女人整個摔向牀上。
“啊!”
忽然的劇痛不知從何而來,歐曉燦難受的叫了一聲。
也沒有管得上那麼多,翻了個身又趴回枕上,找了個好的位置就舒服地趴着,入睡。
看她如此放肆,顧西周怒瞪着眼,有種像要將她猛然扯醒的衝動。
一下坐到牀上去,他伸手用力地將歐曉燦翻回來。
不是真要揍人,而是——免得她被枕頭捂死。
被翻轉過來的歐曉燦好像從窒息的困境中解放了似的,大大的舒了口氣,嘴角還彎出一抹甜甜的笑來。
這笑容真的好甜,就跟喝了蜜一樣。
看得顧西周目瞪口呆。
“喝!”突然一個字從歐曉燦嘴裡吼了出來。
顧西周一愣,眉頭凝成了一團。
“於老師,你終於——輸了——”
突然,又從歐曉燦口裡蹦出一句來。
她在夢裡還拼酒!而且還和一個叫“於老師”的!
於老師?
男人還是女人?
一定是個男人!
瞧瞧她笑得甜蜜蜜的樣子!
尼瑪,歐曉燦,你這是要紅杏出牆的節奏麼?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可是有老公的女人!
顧西周氣憤填膺,雙手都攥成了拳頭。
突然又見歐曉燦收起了笑容,眉頭皺在了一起,好像很難受得樣子。
……
心口熱熱的,心裡悶氣讓顧西周只能這樣看着她,看着她,一再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這個女人,怎麼越來越看不透了!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一直以來,他根本就沒有去關注和了解過這個女人。
他,從前是不在乎她,而她是不是也不在乎呢?
盯着她那沉睡中的容顏,看着她臉上的妝都沒有洗掉……
算了,他伸展開了已攥了很久的拳頭,深深地嘆了口氣。
跟一個醉貓計較什麼呢?
問她什麼都像個死人似的,還不如等她明天醒來。
往牀上一躺,他睡在了她的旁邊。
“鈴***鈴***鈴***”
他的手機響了。
伸手從牀頭櫃上拿過手機來,晃眼一看,卻是林羽西打過來的。
“西周——”
“我睡了,喝多了。”他沒容她多說,只簡短几個字出口便掛了她的電話。
他斜着眼睛瞅了瞅身邊正睡得人事不省的女人,想着:要是這個小女人也像外面的女人那麼會討好自家男人就好了。
一想到外面的女人,顧西周又“騰“地”一下翻身坐起。
外面的女人,他太清楚了!
酒吧裡,夜總會,只要是男人,什麼時候尊重過外面的女人?
他顧西周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那麼,歐曉燦,相對於那些跟她一起喝酒的男人,不也是“外面的女人”?
這樣一想,他渾身的血管裡的血都沸騰了起來。
於是他對歐曉燦做出了一件連他自己都認爲很不齒的事來——
當然,他覺得此刻他是非做不可的!
他扒下了歐曉燦的內庫,仔細地檢查……
……
陽光曬落,眼睛被強烈的光芒射酸了。
牀上的女人來回的地轉了幾個身,看來是要醒的跡象。
顧西周半躺半靠在牀上,靜靜的凝視着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