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4號房——
白色的病房內只有一張病牀,牀上躺着的,是辛良人。病牀左邊坐着畢方,右邊蹲着白九。可見畢方手裡拿着毛巾,時不時在辛良人的臉上輕輕擦拭,那溫婉如水的動作,把一旁的白九看得胸腔一股悶氣。
鏡頭轉向白九——
左手一個蘋果,右手一隻削蘋果器,兩腳中間一個垃圾桶,垃圾桶周圍都是果皮,再來看看垃圾桶內——啥都沒有。
白九真的很不爽,要不是看畢方有傷在身,他就不會把病房內唯一的椅子讓給畢方,而自己只能蹲着。
就在十幾分鍾前,白九不過起身去上個廁所,畢方就不知從哪弄來一塊毛巾,白九上廁所回來,看到的就是畢方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在給辛良人擦額頭。
白九簡直想暴走。
“白九!”
白九低頭削蘋果,辛良人突然的一聲驚呼把他嚇得手一抖蘋果和削蘋果器一起掉進垃圾桶裡。
終於,垃圾桶再也不是空空的,裝有垃圾了。
白九起身,弓着腰,想牽住辛良人的手,卻不料剛碰到辛良人的手就被辛良人抓得緊緊的。
做噩夢了?
另一邊,畢方依舊拿着毛巾擦拭辛良人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白九!”睡夢中的辛良人又是一聲驚呼,不過這一次,辛良人醒來了,可清醒后辛良人臉色竟比睡着時更蒼白幾分。
睜眼看到的就是身邊的白九,辛良人猛地起身抱住白九,腦袋窩在白九的胸膛處,眼淚傾盆般的掉。
畢方見狀,雖然極其心疼,但也默默起身走出病房,只是那步伐,看起來有點奇怪。
“做噩夢了?”白九輕拍辛良人的後背,發問。
“恩。”
等辛良人哭得差不多了,白九鬆開辛良人,把枕頭拿歸位,讓辛良人躺下。自己則想將地上的果皮清理乾淨,辛良人卻開口了。
“白九……”
“恩?”
“跟我一起睡。”
白九眼角抽了抽,不說待會會不會擦槍走火,就說那病牀,怎麼可能擠得下兩個人?
不等白九考慮,辛良人一把拽住白九,白九一個踉蹌就倒在牀上了。
尺寸,倒是剛剛好。
辛良人腳一搭,手一環,整個人就呈八爪魚樣黏在白九身上,白九不禁有點哭笑不得。
“白九,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就那樣消失在火海里,害怕你丟下我自己走了。你要是走了,誰來支撐我活下去?”
“蠢貨!”
“白九,我愛你。”
“恩,我知道。”
辛良人的話,白九聽得身心舒暢。懷裡的小人訴說着擔心的痛苦,白九卻嘴角上揚,心情大好。
“白九,申雲梵呢?他有沒有事?”
“他跑了。”
“白九,我不想他受到傷害。爲什麼,爲什麼明明我們都是被白家傷害卻要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難道我們真的是天生命賤嗎?爲什麼明明白家表裡不一幹了那麼多齷蹉事,可卻能活得光明磊落?申雲梵有錯,但是白家人就沒有錯了嗎?你是白家人,你要保護你的家庭,申雲梵是我的哥哥,我也要保護他,這不都是同樣的道理嗎?我承認我很護短,但是你不也是護着白家嗎?白九,你能答應我嗎,幫我找回申雲梵,我會盡力勸他的,對於他的過去,我們也不要追究了,好嗎?”辛良人擡眸,正視着白九。
“好。”脣瓣一張一合,話語從白九脣齒間之間出來。
“白九,謝謝你。”
“就這樣?”
白九雙手捧起辛良人的小臉,低頭吻了下去。
白九的動作很輕柔,輕輕的撬開辛良人的脣齒,輕輕的吮吸屬於辛良人的甘甜,輕輕的與辛良人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篤篤——
推門而入的小護士在進門後一臉懵逼,看見牀上熱吻的兩人,繼而淡定的開口:
“白先生,請您回自己的病房。”
白九不捨的放開辛良人,斜睨了一眼護士表示不滿。
“兩位身上都帶傷,就不要強行上陣了。還有,醫院病房不是進行房事的地方。”護士直接無視白九,對着辛良人正色道。
這回輪到辛良人一臉懵逼了,反應過來後,一扯被子矇頭不露面。白九也起身整理衣服,跨步就要離開。
門外的畢方見狀迅速跑到轉角處得瑟起來。
沒錯!
護士是畢方叫去的。
……
“畢方,你還打算再等多久?雖然我也很贊同你留
在良人身邊磕死那個白什麼九什麼,但是你後背的毒可不是小事。我只能控制不能根治,再不趕緊行動等你的毒素擴散開來可就沒得救了!”醫院後院,畢方一如既往的帶着大墨鏡,穿着醫院特有的病服站在大叔底下,背影孤寂。
“走吧,下午就走。”
“那我去跟良人說!”席彎彎跺跺腳,轉身就走。
“彎彎,你愛南相儒嗎?”
“廢話!”
“那如果有一天他喜歡上別的女人呢?”
想也沒想,席彎彎直接回答,“把那個女人毒成人妖,然後再割掉南相濡的二弟。”
對於席彎彎的回答,畢方只覺下身一緊……
席彎彎走了,畢方仍獨自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VIP病房4號房——
“正巧,人都在。”
席彎彎毫不客氣的將坐在椅子上的周晉一把推開,把椅子給佔爲己有。
“良人,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都沒事。”辛良人咧嘴,一副欠揍的模樣。
“哼!當然沒事了,要不是畢方,恐怕現在得去外國治療的就是你們了!”
“彎彎,什麼意思?畢方他怎麼了?”
席彎彎這麼一說,辛良人倒是想起來了。當時在別墅,畢方一把將她扛起來,她一急就朝畢方後背捶了下去,然後手上都是粘稠的血……
“要不是白九,畢方怎麼會中毒?良人我跟你講,因爲白九,畢方差點就喪命了!那毒我也沒辦法解,現在只能去外國接受治療,能不能治好還說不定。要是畢方就這麼因爲白九死了,我一定回來毒死他!”
一激動,席彎彎“蹭”地一下就站起來,怒瞪着白九,嘴邊還飛出一些唾沫……被噴到周晉臉上。
“……”周晉在一旁默默的擡起手,用衣袖擦臉,心中一百萬只草泥馬在奔跑……
沉默間,畢方已經推門而入。
“畢方……”
“良人,我沒事,別聽彎彎瞎扯。”辛良人剛開口,就被畢方打斷了。
“良人,我以後不帶墨鏡了,但我的眼睛還是隻給你看,好嗎?”
他記得,辛良人說過,叫他以後都不要帶墨鏡了。
他的眼睛本來就是屬於她的,她說不戴,那就不戴。
但是,他的眼睛,依然只屬於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