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良人想起之前那人山人海的場景,就忍不住打退堂鼓。“之前不是去過了,幹嘛還要再去一遍啊。”
“之前那些都是小廟,我昨天特意上網查了,曼谷有尊四面佛相傳是泰國香火最鼎盛的,好多影視明星什麼的都來此祭拜,說是準的不得了。之前咱倆只是看了看,這回我要好好的拜一拜。”
“這又不是買柿子,還分什麼大小。”辛良人吐槽說。
席彎彎打了一下辛良人,“入鄉隨俗懂不懂,不要亂說話。”
辛良人只是不明白,信佛的人應該心中有佛。這佛肯定是不會分什麼大佛小佛,能成事兒的佛和不能成事兒的佛。像席彎彎這種不信的人,也就在邊上遠遠的望一望就好了,幹嘛非要入鄉隨俗的去拜一拜。
“反正拜了也沒什麼壞事。”席彎彎拖着辛良人在曼谷街頭繞了半天,才找到了傳說中的四面佛。
聽附近的僧人介紹,四面佛人稱"有求必應"佛,四面分別象徵着愛情、事業、健康和財運。辛良人見席彎彎在愛情面上拜了又拜,終於明白了席彎彎的來意。
“敢情你是害怕南相濡對你始亂終棄啊。”辛良人在一旁打趣道。
“瞎說什麼啊,”席彎彎紅着臉說,“我只是希望我們兩個能善始善終罷了。”
辛良人看着席彎彎扭捏的跟什麼似地,心裡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對了良人,你也拜一拜吧。”席彎彎把辛良人推到佛像前,“反正來都來了。”
辛良人在一邊看了又看,然後對着健康佛鞠了三個躬,之後將香油錢捐進了旁邊的功德箱裡。
“我是不太相信啦,不過如果他真的能夠保佑人平安的話,就保佑我家三叔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吧。”
“哎呀呀,良人,你對你家三叔還真是巴心巴肺啊,有你這份孝心,三叔肯定能活成萬年老妖精。”席彎彎笑嘻嘻地說。
“沒啊,”辛良人搖了搖頭,“我這是對自己負責,萬一他碰到個大事小情什麼的,這不是給我自己找事兒幹麼。”
“呸呸呸,”席彎彎撇了撇嘴,“死鴨子嘴硬。”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辛良人催促着席彎彎趕緊去趕飛機。
“良人,你自己飛去普吉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千萬壓制點兒自己的火爆脾氣,不要和人發生口交之類的。”席彎彎不放心的囑咐着。
“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那麼看不懂形式的。”辛良人覺得席彎彎果真是個操心的命,羅裡吧嗦的和蘇晨有一拼。
“好啦,那你注意安全。”席彎彎又檢查了一下辛良人行李上的鎖。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回國後再聚啊。”辛良人朝席彎彎擺了擺手。
“一定一定。”
依依惜別后辛良人和席彎彎在曼谷街頭分道揚鑣,席彎彎從素萬那普機場起飛去參加醫學會議,辛良人轉到廊曼機場前往普吉和白九匯合。
與之前和席彎彎一起坐飛
機的嘻嘻笑笑不同,雖然只有一個多小時的旅途,辛良人自己一個人還是覺得窮極無聊,所以一上飛機就開始矇頭大睡。
等辛良人再次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飛行過半。舉起雙手伸個懶腰,接下來辛良人只能百無聊賴的東看西看。
坐在辛良人斜前方的一對兒外國小孩兒,男孩子可能比女孩子稍微大一點兒,兩個人都是四五歲的樣子,臉蛋嫩的可以掐出水來。
小男孩兒拖着小女孩的手,三蹦兩跳的跑去上廁所。身邊的大人也不急着陪同,只是叮囑他們要注意安全。
辛良人一邊讚歎外國人的放養教育,卻看着小男孩一蹦一跳的又跑回來了。手裡拿着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一枝花。沒過多久小姑娘也回來了。鼓着兩個腮幫子明顯看出來是因爲小男孩兒丟下自己而不開心。
沒想到男孩兒看到女孩生氣了,並沒有上前哄她,而是學着大人的樣子半跪在小姑娘面前,然後遞上了藏在身後的玫瑰花。
“Will you marry me?”辛良人聽了半天,才聽出這奶聲奶氣的話語是在求婚。
“OMG!”瞪着大眼睛的小女孩驚訝的捂住了嘴,原本的委屈蕩然無存,“Yes,I do。”小女孩兒開心的接過花,然後和小男孩兒抱在了一起。
旁邊的大人看着兩個孩子小大人般互許終身的模樣,被逗得前仰後合。
辛良人一邊感慨現在的小孩子懂得太多了,一邊不住的讚歎這個小男孩兒太會撩妹了,還懂得求婚需要欲揚先抑的道理。真是個人才。
後來聽邊上的人和兩個人的家長聊天才知道,這倆個小傢伙可是親兄妹。
“哎,撩妹有危險,小哥需謹慎啊。”辛良人在旁邊不住的替這堆早晚要被棒打的鴛鴦惋惜。
機上的本來睡覺的乘客有一些也被吵醒了,不明所以的羣衆也趕緊問問身邊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乘客們熙熙攘攘的熱鬧了一會兒,乘務員告訴大家飛機已經準備着陸了。
順着擁擠的人流,辛良人拖着行李走出機場,七拐八拐的機場繞的她頭皮發麻,可是出了登機口。辛良人左找右找也沒找到白九的身影啊。
“三叔氣質那麼特殊,怎麼可能被埋沒在人海里呢。”辛良人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伸着脖子東看西看。
三叔倒是沒見到,卻見着一個泰國小姑娘舉了個很大的姓名牌,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親狼人三個大字。
“不會吧,”辛良人總覺得三叔居然都不來接自己,那也太不厚道了。“不會不會,關鍵這個‘親狼人’到底是個什麼鬼,說死我也不要認。”辛良人朝那彆扭的三個字翻了個白眼。
電話打不通,隨着乘客一批一批的進進出出,辛良人還是沒見三叔的身影,只能認命似的看着這個舉牌子的小姑娘大眼瞪小眼。
小姑娘可能被看的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試着走上前來,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問,“您好,請問
您認識這個親狼人姑娘麼?”
“是辛良人!”積攢了半天的怒火終於爆發了,“這他孃的逗我呢麼!誰他媽叫親狼人,我還親吸血鬼呢。”
路過的人羣中間不乏有很多中國遊客,他們聽見辛良人的吼聲不免側目,但是看到牌子上的三個打字後,一個個的捂嘴狂笑。辛良人臊的恨不得找個地縫轉進去。
舉牌子的小姑娘知道辛良人不太高興,可侷限於她對博大精深的漢字文化的一知半解,她沒法理解‘辛良人’和‘親狼人’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所以只能不斷的鞠躬道歉。
“算了吧,”辛良人扶起小姑娘,“錯也不應該算在你身上。”
辛良人嘆了口氣,決定見到白九後一定要好好找他算賬。
辛良人跟着小姑娘上了車,結果這個表面看上去都快報廢了的車裡居然連空調都沒有。辛良人大開着窗子,結果灌進來的風連一絲涼意都沒有。
“不說普吉靠海,氣溫會比曼谷好很多麼。”辛良人一邊呼扇着手,一邊抱怨。
接機的小姑娘無奈的低下了頭,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
辛良人看着小姑娘的表情也不好說什麼,心想你這白九這找的什麼人接機啊,委屈的該哭的應該是辛良人自己好不好。索性閉上眼睛心裡默唸,心靜自然涼,心靜自然涼。
雖然辛良人比較路癡,但是被司機顛了三四次之後,辛良人開始仔細打量起路況來。
“這條路走過對不對,你們這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啊?”辛良人覺得自己的小宇宙馬上就要爆發了。
“你們要是不認識路就給我靠邊兒停車。”辛良人嘴上吼着,手裡翻出了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三叔怎麼還關機啊,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之前被劫的一幕又重新出現在眼前,如果再次被劫,辛良人覺得這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可真不敢保證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良人小姐,你不要擔心,”泰國小姑娘看出了辛良人的焦慮,”白九先生已經在酒店等您了。”
辛良人又看了看這個樸素的小姑娘,真不覺得她像個壞人。既然她能說出白九的名號,索性自己就相信她一次吧。
“我們這還有多遠啊?”辛良人坐車坐的已經不耐煩了。
“馬上就到了,”小姑娘試着安撫着辛良人,“到了前面的碼頭,再坐二十分鐘的船,我們就可以上島了。”
“還要坐船?”
辛良人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在心底大罵了一聲。
“靠!白九,你等我見到你,我他媽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
白九選的酒店在離攀牙灣不遠的一個小島上。島嶼雖小,四面環海,潔白如雪的沙灘上沒有一絲雜質。白沙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配上藍的透明的海水,讓人忍不住想停下來,靜靜聆聽海浪怕打沙灘的聲音。不同於之前的鬱悶,辛良人一上島就感覺心情大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