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她的婚禮,蔣小晗卻絲毫沒有一點做新娘應該有的興奮、開心、幸福的感覺,相反,她只覺得心中無比苦悶、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感在她渾身每個細胞中徘徊着,心中就像塞滿了棉花,堵得厲害。
曾經無數次夢想過自己的婚禮,每一次在夢中,她旁邊那個帥氣逼人、光彩奪目的新郎,都是那個她在內心深處深深愛戀着的男子。
然而,現在,她真真切切地要舉行婚禮了,可是……旁邊的那個新郎,卻不是他。
眼前劃過霍庭策那張俊朗非凡的臉,蔣小晗的心中一陣痛楚,秀眉再次微微蹙了起來。
霍庭策會知道她和齊少華結婚嗎?應該知道吧,媒體都報導了,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既然知道,爲什麼他一點動靜都沒有呢?從她被霍庭晟綁架的那天起,到現在,他從來都沒有聯繫過她,從來都沒有!
蔣小晗在心中輕嘆,難道到了今時今日,她居然還在期盼着些什麼嗎?
她還可以奢望,霍庭策知道她要結婚了,會生氣?會過來阻攔?
這根本就不可能!他的眼裡只有姐姐,正如那天晚上他親口所說,她是生是死,跟他有什麼關係?
“小晗,怎麼又板着臉了?媽媽剛纔的話這麼快就都忘了?”曹曉梅拉着蔣小晗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躊躇着問道:“小晗,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跟少華吵架了?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告訴媽媽?”
“沒有,沒有……”蔣小晗怕媽媽擔心,忙搖着頭:“我只是捨不得媽媽。”
“傻孩子,你長大了,總要嫁人的。”曹曉梅拍了拍蔣小晗的手:“少華是個好男人,你嫁給他,媽媽很放心。”
“嗯。”蔣小晗點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
只是,她的笑容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就在這個時候,休息室的大門推開,齊少華徑直走到蔣小晗的面前,伸出右手:“小晗,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
“好!”蔣小晗深吸一口氣,把手交到齊少華的手中。
她告訴自己,不過是假結婚而已,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要再患得患失了,一切只是爲了孩子。
蔣小晗和齊少華手挽着手,踏上了婚禮現場的紅地毯,並肩往中央的婚禮舞臺走去。
蔣小晗一襲潔白的婚紗,長裙拖地,傾國傾城,齊少華一聲黑色西服,身形欣長、溫文爾雅,兩人相擁而入,十分般配。
席中衆人紛紛稱讚,好一對金童玉女!
“媽,新娘好美啊!”秦嵐嵐被蔣小晗的美麗驚豔到了,雖然覺得臺上那個萬衆矚目的美麗新娘是與自己確實是有些相似,可是在她面前,自己顯然要遜色多了。
“嵐嵐也很美啊!”自從蔣小晗出現,秦老爺子的目光就一直緊緊鎖在她身上,心中直道,像,真的很像,與年輕時候的沈靜芸和秦修文都有幾分相似,與秦嵐嵐更是神似!
“爺爺,如果她真是姐姐就好了。”秦嵐嵐把頭靠在秦老爺子的肩頭,想象着自己如果有一個這麼美麗優雅大方的姐姐該多好!
在浪漫悠揚的婚禮進行曲之中,蔣小晗挽着齊少華的手,緩緩地走過紅地毯,走上臺階,站到了舞臺中央。
身穿黑色羅馬式教服的神父走到了兩位新人的面前。
“齊少華先生,請問你是否願意和蔣小晗小姐結爲合法夫妻?無論是健康或疾病,貧窮或富有,你都始終願意與他,相親相愛,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神父莊嚴肅穆的聲音響起,讓整個熱鬧的婚禮現場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我願意!”齊少華雙眸深情凝視着面前那個絕色傾城的女孩,微微頷首,堅定、響亮地回答道。
齊少華話音剛落,全場掌聲雷動。
神父伸出雙手擺了擺,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緊接着,神父的視線,又落在了舞臺上的另一位主角,新娘蔣小晗的身上。
“蔣小晗小姐,請問你是否願意和齊少華先生結爲合法夫妻?無論是健康或疾病,貧窮或富有,你都始終願意與她,相親相愛,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我……”蔣小晗艱難地張了張口,吞嚥了一口吐沫,渾身緊張地站在,“願意”兩個字卡在喉嚨口硬是說不出來。
“小晗?”齊少華輕輕地推了推蔣小晗的肩膀,小聲地說道:“快點說願意,聽話!”
“我……”蔣小晗再次猶豫,明明是很簡單的三個字,可是此時此刻,卻猶如千斤重一樣,怎麼都說不出口。
臺下面的衆人都發現了新娘的異常,不由都用疑惑的目光盯着她,更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蔣小晗小姐,你願意嗎?”神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不由蹙了蹙眉,重新又問了一次。
“我不同意!”還沒有等蔣小晗考慮好,突然從教堂的大門處傳來一聲響亮、堅定、嚴肅卻又極其突兀的聲音。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蔣小晗的心猛地一跳,這個聲音……曾經讓她魂牽夢繞千百回,她不會聽錯,這是霍庭策的聲音!
果然,隨着這一聲“我不同意!”,教堂的大門被人重重地推開,門外走進一羣男人,個個西裝革履,神情嚴肅,走在最前面的那個,身着剪裁得體的黑色手工西裝,身材挺拔、氣度不凡,那張帥得傾倒衆生的臉,此刻冷凝到了極點,彷彿預示着一場狂風暴雨即將到來。
“是霍少!”有人小聲說道:“他也是來參加婚禮的嗎?”
旁邊的人搖搖頭,示意剛纔說話的人不要說話,因爲……此時此刻,霍庭策的臉色十分難看。
在璀璨的光線照耀下,霍庭策整個人倨傲清淡,以一種傲視羣雄的姿態緩緩走入,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耀眼得讓人挪不開眼。
然而,此時,在霍庭策身上,與那種貴氣相伴的,是一股森冷極寒的氣息,彷彿整個教堂都因爲他的進入而深深地降低了好幾度溫度,他所走過之處,人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