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蔣小晗被霍庭策帶到他辦公室,看着一臉震怒的他,戰戰兢兢地解釋道:“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下次?還有下次?”霍庭策雙眉緊蹙,她難道還想有下次嗎?
“不,沒有了,保證沒有下次了!”蔣小晗對天發誓,她真的不是存心的:“我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突然很困,可能是昨晚睡得比較晚。”
解釋了半天,卻不見霍庭策有什麼反應,一低頭,發現自己的胳膊還被他拉着,蔣小晗不由往後退了退,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回來。
然而,霍庭策卻加大了力量,使勁地把她往他懷中拉,下一刻,突然打橫把她抱起。
“啊!”蔣小晗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下意識地喊道。
意識到自己整個人被霍庭策抱在了懷裡,蔣小晗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口,雙手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口,聲音都顫抖了:“總裁,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霍庭策卻不顧懷中蔣小晗的掙扎,徑直往裡走去,推開辦公室內側的一道小門,走進了總裁辦公室獨帶的臥室之中。
蔣小晗此刻腦袋中嗡嗡作響,心中的緊張情緒已經把睏意驅趕而空,霍庭策抱着她來這裡做什麼?
他……不會是想……?
在蔣小晗彷徨不知所措、內心劇烈地掙扎之際,霍庭策突然重重地把她扔到了牀上,語氣極爲冷淡地拋出了一句話:“既然很困,那就睡覺吧!”
霍庭策那冷冰冰的語氣一下子把蔣小晗拉回到了現實之中,想象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蔣小晗長舒一口氣覺得慶幸之餘,心中又密密麻麻地爬滿了失落。
蔣小晗不由死死抿着嘴脣,目光落在霍庭策的身上,全身僵硬着。
霍庭策又拿起牀頭的毯子,一股腦地扔在了蔣小晗的身上,見她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木然地看着他,不由氣惱地說道:“叫你睡覺聽見沒有!還不把眼睛閉上?”
蔣小晗渾身一哆嗦,趕緊把眼睛給閉了起來,被霍庭策這樣一系列古怪的舉動,弄的有些發怔。
按說,她在年中總結大會上昏昏欲睡,霍庭策應該大發雷霆纔對,事實上在會議廳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做的,他當着所有人的面很生氣地質問她,並把她給拖出了會議廳。
可是,爲什麼到了總裁辦公室,他沒有批評她,沒有處罰她,而是……把她抱上牀,讓她睡覺?
有沒有可能,在霍庭策的心中,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那麼地憎惡她、討厭她了?
有沒有可能,一年前她“趁人之危”嫁給他的那件事情,霍庭策開始漸漸原諒她了?
想着,想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確實很困了,還是安眠藥的緣故,蔣小晗終於沉沉地睡着了。
聞着那淡淡的菸草清香味,熟睡中的蔣小晗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她第一次見到霍庭策時候的情景。
那是在初一下學期,剛開學不久後的一天。
猶記得那天是九月十八號,那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在上午第三節課下課休息的時候,蔣小晗在教室門口看到了蔣文欣。
“姐姐,你找我嗎?”蔣小晗走出教室,問道,蔣文欣比蔣小晗大三歲,這個時候她已經上高一了。
“嗯。”蔣文欣穿着一襲白裙,美麗動人,只見她點點頭,然後有些爲難地說道:“小晗,我的語文作業本忘記帶了,本來想讓陳姨送來的,不過如果讓爸爸知道我忘記帶作業了,他會批評我的……”
“姐姐,我幫你回去拿!”蔣小晗擡頭看了看比她高半個頭的蔣文欣,露出一絲微笑道:“我就說是我忘記帶的好了。”
“嗯,謝謝你,小晗,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蔣文欣微笑着說道,高貴而優雅。
匆匆跑回去,在被徐倩又一次地辱罵了一番之後,蔣小晗終於拿着蔣文欣的作業本回到了學校,這個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所有的學生都在食堂吃午飯。
蔣小晗認識蔣文欣的座位,她把作業本擺放在蔣文欣的課桌上後,就一路小跑地趕往食堂,就在她經過操場旁邊道路的時候,突然從操場上飛出一個足球,徑直往蔣小晗的腦門飛去。
“小心!”還沒有等蔣小晗反應過來,她覺得身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緊接着他就落入了一個強而有力的懷抱之中,一雙修長的大手指節分明,手掌又大又硬,那樣突然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旁邊一帶,然後足球就貼着她的腦袋飛過。
差一點被足球給撞到,蔣小晗心有餘悸,一擡頭,落入她眼中的,是一張精美絕倫的臉,那白淨的皮膚、立體的五官,深邃的黑眸、削薄輕抿的紅脣、英挺的鼻樑,高大挺拔的身材,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真是如太陽般耀眼的存在……
從來沒有和異性接觸過的蔣小晗,還是第一次跟異性離得這麼近,她聞到男孩身上的味道,是一種淡淡的菸草清香味,很好聞。
蔣小晗在那一刻怔住了,她的心砰砰地跳得厲害,臉上一陣又一陣地發燙,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難以言語的、情竇初開的感覺,忽然之間就毫無症狀地籠罩在了她的全身,讓她整個人都不知所措。
“謝……”謝謝兩字還未完全說出口,只見那個救她的男孩低頭淡漠疏離地掃了她一眼,然後迅速鬆開了她,邁着他的大長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
蔣小晗站在原地,愣愣地盯着剛纔那個男孩挺拔冷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得無影無蹤,完全看不見了,一種強烈的失落的情緒涌上全身,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要去食堂吃午飯的。
在飯堂的時候,蔣小晗居然再次看見了他,他就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即便是在吃飯的時候,他依然是那種冷峻孤傲的神情,蔣小晗欣喜若狂,很想走過去跟他說一聲謝謝,可是猶豫了很久,終究也沒有這個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