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傅嘉樂也纏到了寧遠的腰上,寧遠的臉色微沉,立刻托住了她的,低聲說了一句:“嘉樂,不要做這麼危險的動作,摔下來怎麼辦?”
傅嘉樂一抱着他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就下去,胸口也酸酸的,緊跟着語氣也下去,一副撒嬌般的嬌嗔聲音:“誰讓你不抱我的?這下才緊張?”
寧遠神色也是一緩,立刻將她打橫抱起來朝着樓上的方向走去,傅嘉樂這會兒貼着他的胸口聽到他平穩的心跳,想着自己肚子裡纔剛剛萌芽的孩子,忽然找到了一點兒一家三口的感覺。
“我記得以前我媽咪懷孕的時候我爸比對她真的是寵到家了,什麼事情都依着她,一切都以她爲主,真的是羨慕死人了,我爸比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傅嘉樂忽然想到這個,就不由自主地說了出口,心裡也希望着寧遠可以對自己像爸比對媽咪那麼好。
寧遠卻是輕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看着她:“嘉樂,你開口閉口都是你爸,你難道有戀父情結嗎?”
“戀父怎麼了?我爸比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啊,我就是崇拜他愛他就是覺得他好。”傅嘉樂卻是絲毫不在意地說道,再說了,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她喜歡她爸比又沒錯啊。
寧遠只是聽着,嘴角微微一抽,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現在她是孕婦,他還是不要惹她生氣的好。
抱着她到了她之前睡的那間房的門口,剛要進門傅嘉樂卻是眼珠子一轉又改變了主意:“我要睡你房間裡。”
寧遠微微一蹙眉,還沒開口就又聽傅嘉樂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我要睡你房間讓我肚子裡的Baby感受一下他爸比的氣息,這樣它會比較安心不會哭,也不會像我一樣覺得隨時都會被你遺棄。”
“……”
他無奈地抱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等到把她平放在了,她的一雙手臂卻還是纏着他沒有放,一雙黝黑又亮晶晶的眸子眼巴巴地看着他彷彿是在祈盼些什麼,讓他想起來那天晚上她坐在廖卓航的車上,抓着車窗也是這樣可憐兮兮地看着車裡的自己。
“你能不能先陪我一會兒,等我睡着了你再離開?”她的語氣軟軟地看着寧遠,就像是一個渴望自己主人愛撫的小動物一般。
看着她現在的這副樣子,怎麼都想象不到她剛纔怎麼可以那麼強勢地罵他,此刻只覺得她柔弱不堪,讓他心裡也跟着是一軟。
寧遠看着她,明明她是一個很容易猜透的女孩兒,可是現在他卻是發現自己看不懂她到底要做什麼了。
“你是因爲懷孕纔要我娶你?”他不由自主地問出了口。
當然不是,我是因爲愛你。本來傅嘉樂想要這麼說的,可是還沒有等她說出口就又聽他說:“和我結婚以後就是一生了,不論你是不是後悔我都不想以後離婚或者感情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這一次不想再失敗了。”
他的心裡,並不確定此刻這個丫頭是不是真心地想要和自己結婚。雖然他沒有理清楚自己心裡那些紛亂的思緒,可是她既然懷孕,既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他沒有道理拒絕。他不可能對她不負責,也不可能對孩子不負責。
傅嘉樂卻是撇了撇嘴:“我看會提離婚和會的是你還差不多,你長得這麼好看又對人這麼好,誰都把你當唐僧想啃一口啊!那個小夏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說道小夏傅嘉樂就覺得氣,那個女人明明就是個助理,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還和廖卓航好像有點兒關係,居然兩邊都想勾搭,真的也是夠不要臉的了。
聽她提到小夏,寧遠的眸光一沉,眼中有一絲不悅的光掠過:“她找你麻煩了嗎?”
雖然他並不知道夏依依的底細,但是直覺也告訴他,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也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實習生,這一切也都是從傅嘉樂來了之後他纔開始察覺的。雖然現在她被調到了腦外科,但是卻還是不可以大意。
傅嘉樂的大眼睛一轉,心裡想着自己絕對不可以讓寧遠知道自己是在廖卓航的商業酒會上遇到夏依依的,否則又會讓他誤會自己和廖卓航之間的關係,那可就慘了。
她輕輕地打了個呵欠,一副很疲憊的樣子,雙臂還勾着他的脖頸一個勁地把他的身子也往拽,一邊用懶懶的語氣對着他說道:“寧遠哥哥,我真的好睏啊,你陪陪我嘛,我睡着了你再走吧,不然我會睡不踏實的。”
寧遠無奈之下半推半就地遂了她的意,大半個身子都側躺在她的身邊。
“還是抱着你最好最舒服。”她把臉埋在了他的胸口,雙臂抱着他的腰部滿足地感慨了一句。
寧遠聞言臉部一僵,腦子裡自動自發地就想到了她抱住廖卓航的畫面,忍不住就想要推開她抽身離開。
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動彈,只是讓她就這麼抱着自己,等到她睡着了他大半個身子也麻的動彈不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抽身站起來,不忘給她蓋了被子才離開了房間。
下了樓後,管家告訴他傅嘉樂行李箱裡的電話響了很久。
他拿過了她的電話,剛按了一下電源鍵開了屏幕,馬上就又有電話進來了,電話上的名字是廖卓航,他滑動屏幕上的解鎖鍵的時候無意中把電話接通了,那端立刻傳來了一個好聽的男聲:“嘉樂,你怎麼不接電話,人在哪裡?”
嘉樂?叫的這麼親切,看來這兩個人的關係才短短的幾天就已經是親密無比了。
寧遠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本來想開口告訴他傅嘉樂在自己這裡,可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麼沒說,就掛斷了電話。
廖卓航那邊又打來了一次,他沒有接,就也沒有再打來。他點開了她的未接電話,幾乎全是廖卓航的,看來見她不接電話所以擔心她出了什麼事,才一隻不停地打,也不知道剛纔電話被他掛了那頭會怎麼想?
停留在手機桌面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動,最後定格在相冊上,鬼使神差地就點了進去,相冊隨即就被打開了。
裡頭有自拍、景觀、偷拍三組相片,自拍的那一組全部都是她自己的自拍照,什麼風格的都有,有唯美的、藝術的、搞怪的,每一張都那麼活靈活現,顯得那麼可愛又動人。
景觀的那一組拍的幾乎全都是風景,從巴塞羅那到紐約再到她在A市的家,最後的十幾張他認出是泰國曼谷他們住的酒店那邊的街道,顯然就是她和廖卓航一起出去逛街拍下的。
點開了她最後的一個寫着偷拍的相冊文件夾,裡頭的第一章相片就讓他的眉心擰的緊緊的——那是一張廖卓航正坐在露天的花園座椅上喝咖啡的相片,因爲是晚上,花園周圍也沒有開燈,因此只有微弱的月光。而廖卓航剛好低頭喝咖啡,拍的很清晰,將咖啡散發出的嫋嫋熱氣蔓延開來的形態都拍了出來,趁着廖卓航在月光下的側臉,越發的棱角分明。
能夠拍到這樣的照片,可想而知她是有多在意廖卓航了,估計是當時盯着他看連眨眼都不捨得了吧?
但是點開第二張相片的時候他就愣住了,神色不可思議般的又迅速地用食指把相冊進度往下拉,結果發現之後的幾十張相片的主角都是他自己。
有吃早餐的時候神色安靜卻冷淡的他;接電話時候的他、起身離開餐桌去醫院上班的他、還有裹着浴巾從於是出來微微側着頭擦拭溼發的他……幾乎除了他上洗手間和洗澡以外,所有其他時間裡他做過的事情都被她拍到了,而且還都這麼生動,看來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偷拍下來的。
他的神色一震,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被崩化,視線停在了最後的一張相片上,那竟然是他睡着的樣子,這他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跑進自己房間偷拍的。他知道自己的睡姿一直很好,即使是睡夢也不願意失態,上面的他被拍的很好,安靜的睡顏,帶着一貫的溫和氣息。
“少爺。”
忽然,火急火燎的走進來的管家喊了他一聲,接着又道:“狗咬人的事情查了閉路電視了,視頻裡證明是那個小男孩抓了石頭去扔狗,狗才咬了他的。現在物業那邊打電話來讓我把狗帶回來。”
寧遠微微擡起了頭,關閉了傅嘉樂手機的屏幕,看了一眼管家的方向,淡淡地道:“不用了。”
“什麼?”管家一時間不知道寧遠是什麼意思。
“不用把狗帶回來了,如果有人喜歡就送了,不行也可以送去寵物店,你看着辦,就是不要帶回來了。”
說完也不等管家回答,就拿着傅嘉樂的電話上了樓。
管家一個人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也不知道少爺忽然怎麼就做出了這個決定。那隻狗夫人和小姐都是很喜歡的,要是真送了,那之後她們回來,他可要怎麼交代啊?
愣愣地看着寧遠的背影,管家是一臉的不知所措。
傅嘉樂收拾好了行李下了樓,看到廖卓航居然還站在剛纔那個方位,挺拔高大的身形被頭頂的燈光照射,側顏顯得有些落寞孤單。
她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過去,低聲對他說了一句:“廖,我看你也快找個女朋友吧,不要讓自己太孤單了。”
廖卓航安靜地看着她,腦海裡不禁地出現了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傻傻地就站在道路中央,神情很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