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應生微微一笑後,伸出右手轉了轉左手食指上的戒指,頭微微低下後又擡起,嘴角噙滿了微笑,“小顏,你是不是忘了左家父母和你那個姐姐?”
原本平靜的心情一瞬間被他的笑容打亂。
怎麼會忘!
他們撫養了她二十年,除了他們,她一無所有。
她發現自己的聲音都顫抖了,心臟被他輕快的笑容緊緊捉住,一陣緊張,“你知道他們在哪兒?!告訴我!趕緊告訴我!”
“小顏,你先別激動。”段應生微微皺了眉,看着她失控的身體內心有了必勝的把握,見她安靜下來後,笑容再次綻開,“你怎麼不問問是誰收購了你爸的公司和房子?你應該清楚,你爸最捨不得那套房子了。”
“嗯。”她發覺自己聲音有點不受控制的帶了一絲鼻音。
太久沒有父母的疼愛,她都快忘了上一次撒嬌耍賴是哪年哪月。
一提起他們,那種感情就沒辦法抑制。
雖然當初分開的時候,鬧的不太愉快,但是左顏很清楚,是自己害了他們。
“是不是想他們了?”段應生收斂住笑容,聲音低啞眼神專注的看着她。
“嗯。”緊緊抿着脣,她發現自己的心情完全被這個混蛋破壞了。
“小顏,其實當時我很想幫左家的,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段應生喟嘆了聲後,端起紅酒杯漫不經心的輕呷了口,聲音張弛有度,“我那天下午一直等你電話,晚上去左家找你,結果悲劇已經釀成,第二天便看見你跟林夜的醜聞,小顏啊,你知道我當時多心痛嗎?”從手巾袋拿出真絲手帕擦了擦嘴角,段應生原本溫柔的臉龐也深沉了不少。
左顏怔怔的看着他真心流露,一時啞口無言。
論友情,他倆沒有,論愛情,扯不上邊,論同志關係,更是天方夜譚。
“段應生,你能不噁心嗎?你要真那麼在乎我,當初又怎麼會一直對我避而不見?”她重重的吸了吸鼻子,一手揉了揉眼睛後,發覺頭又開始小暈起來。
“呵……我TM要早知道你跟你姐姐不一樣,還輪的到林夜嗎?”段應生咬牙切齒之後,重重的吁了口氣,而後發覺自己失態,一手摘下眼鏡,用絲帕擦了擦後重新戴上,翻手間,已恢復了之前的紳士狀態且更深沉了幾分。
就因爲他這一吼,她可笑的發覺任何事都沒有誰對誰錯,大家都依照自己的性格而做選擇,結果沒出來之前,大家都是摸索着前進。
之前的恨意頓時消解,她平靜的喝了口綠茶,心平靜氣道,“好了,之前的事不要提了,你一定是知道我爸媽的消息,請你告訴我。”
“難道你不介意是誰害他們破產的?”
“我知道……只是知道又怎樣?而且我爸本來就想退休了,他的心態已跟不上商場的急劇變化……”她輕描淡寫的說完,發覺自己耳根子灼熱。
因爲左家沒有兒子繼承公司,溫爸爸在左顏讀高中時就有意提過,讓她選理科,以後打理公司,可偏偏她讀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