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想等他,因爲她知道他根本不會回來,他還回來做什麼呢?尋氏集團已經併入封宇,而他也重新成爲封宇總裁,並且這次是無法更改的合法繼承人。不論這次封宇是成是敗,他都是封宇總裁。
危機一過,他依舊高高在上,如果危機無法躲過,封宇負債累累,需要承擔的人是他。
也許這就叫做榮辱與共,哪怕封宇再破爛不堪,他都不會放棄。
“你捨不得他。”頭頂是暗沉的陰影。
寧卿擡頭望着他,搖頭。
“豆豆,你又在騙自己。”
這一次她卻沒有理他,站起身一步步走上階梯回了房間,關上門的剎那她看到夏添望着她,墨玉一般的眸子清淡得沒有半絲溫度。
每一天寧卿只要路過報亭就會買最新的報紙和財經雜誌,她從來不會錯過封宇集團的任何新聞。
佐氏銀行與封宇集團再度合作,佐氏重新入股封宇集團,一月過去表面平靜,再過了一月封宇集團從佐氏銀行貸走天文數字,只餘半月佐氏要求封宇還貸,封宇無法還上,佐氏重新撤資。
一系列新聞,寧卿每一條都能看出封宇集團現在其實不利,完全被佐氏銀行牽着鼻子走。
她一遍遍翻看着,只要看到蕭折肅的名字,就會盯着這三字長時間地望着,他說一個月回,可是現在兩個月過去了,他連一通電話也沒給她。
“瓦擦!幸好我再沒買封宇集團的股票!跌成這樣!要不要那麼慘!”寧卿回酒店的時候看到孫經理和幾個喜歡炒股的員工在議論。
她忍不住走過去看了上面的數據,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寧主管!你最近難道也在炒股,對封宇集團很有興趣嗎!”孫經理調笑。
“哪有,我只是隨便看看報紙雜誌。”寧卿否認,但還是沒忍住問:“封宇集團的股價跌成什麼樣了?”
“忒低了!買了就虧!哪個笨蛋都不會去買!封宇這次鐵定完蛋!”
是嗎?寧卿在心裡自嘲,她這個笨蛋就一直在買。
“封宇要是宣佈破產,不知道哪個財團那麼大胃口可以把它吃下。”孫經理好像挺興奮的,“我聽說這次寒氏大財團可一直盯着封宇瞧,我猜肯定是寒氏把封宇一口給吞了!所以我最近買了寒氏集團很多股,賺翻了!”
寧卿心裡一咯噔,寒氏,不正是寒曉家的公司,他們不是跟蕭折肅聯姻嗎?怎麼也落井下石!果然,現在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
封宇這次是很難翻身了,佐氏銀行一月前給他們貸款,半月就讓他們還全款,不是存心欺負人。
寧卿下班的時候外面又下雨了,望着那天氣,寧卿也覺得煩躁,她不習慣帶傘所以乾脆等着雨小些再走。
“寧主管。”冷不凡的身後響起個聲音。
寧卿回頭見是盧總,立馬低頭喊:“盧總。”
盧總依舊是微笑着:“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不用了,不麻煩盧總。”
“既然如此,我先走了。”盧總點頭,由葛秘書撐着傘走到車旁,司機爲他開了門,他又轉頭對寧卿微微地笑。
盧總走後,葛秘書回來,看了眼寧卿:“寧主管,要傘嗎?”
寧卿道謝:“不用了,等雨小點我再回去。”
“我看着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葛秘書伸手接着雨水輕描淡寫地說。
“這邊的雨不會下很久,特別是這樣的雨,半小時不用一定停的。”
“是嗎?寧主管很瞭解這裡。”
“我在這有兩年多了,總是知道一點。”寧卿回。
“我在這七八年了,也沒有你瞭解。”葛秘書又說。
寧卿不明白,“葛秘書,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沒想到寧卿那麼直白,“意見不敢,我只是好奇寧主管這樣的人才爲何要選在這家酒店。外面的世界那麼大,什麼樣的大牌酒店沒有。”
“在葛秘書面前,我怎能算什麼人才,只是做事情沒頭沒腦,碰巧又給撞對了而已。”
葛秘書嘴角勾起涼涼地笑:“但願如此。”她撐起傘也不等寧卿回話就走入了雨中。
看着葛秘書窈窕的身影,寧卿無奈地遙遙頭,也不明白葛秘書幹嘛對自己成見那麼大,她自知也沒什麼地方招惹過她。
不到二十分鐘雨就停了,寧卿剛想走突然又想起她把錢包落在辦公室,還準備去吃晚飯呢,沒錢付賬可就糗大了。
回辦公室拿了錢包,包裡的手機震動,寧卿正在數錢也沒留意誰的電話,接起。
“你好。”
“看來你過的很好。”
這聲音!寧卿手中的錢包掉在地上,零錢散了一地,她慌亂地蹲下身撿錢卻是撿一個掉一個。
“你怎麼樣?”她聽到她自己問。
“你覺得呢。”
“你不好。”寧卿回。
“那你呢。”
“我挺好。”
“你真沒良心。”
寧卿沉默着,可是眼眶不自覺地就溢滿了淚水:“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說:“你出來。”
她心裡一咯噔,幾乎激動地站起身:“你回來了?”
那一頭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出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