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把目光轉向了柳茵,對她說道:“還請師叔幫忙!”
“你這孽種還活着!”林清書冷嘲熱諷道。
蕭辭沒有生氣,只是恭敬地行了個禮,向她致歉:“多有得罪,還請仙尊見諒,您的身體,一會兒便還您。”
“殺了她就行了!”這句話是憫鬼惡神衝着原主威脅說的話。
蕭辭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頭。
柳茵聽到蕭辭的聲音,心中隱約有了個猜測,怪不得林清書自清心池醒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原來醒來的早就不是她自己了。
只是——
“我動不了,你帶她進來!”
這威壓太強了,她很難動彈。
聞言,蕭辭沒有過多猶豫,而是強硬的帶着林清書來到柳茵面前,林清書有些惱怒:
“滾!誰準你碰我!”
“得罪了。”說着,蕭辭便點了她的穴,緊接着柳茵也輸送了一些特別的力量進入她體內,就是這股力量將憫鬼惡神的元神全部引了出來。
很快那道金光便盡數沒入了軀體裡,不過還需要一些融合時間,與此同時……林清書徹底醒了。
蕭辭哪裡是她的對手,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她就往蕭辭胸口拍下一掌,這一掌是十成十的力道。
蕭辭頓感喉間有一股腥甜的味道,嘴角不受控制的有鮮血溢出。
“我現在殺了她,她就活不了了吧?”林清書意有所指地看向不遠處被鎖住的人。
那人身上泛着柔和的光芒,是元神在和她的軀體融合。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蕭辭擦了擦嘴角的血,再擡眼看那位九州女尊時,眼裡是從未流露過得兇狠。
林清書幾乎可以肯定,但凡她對憫鬼惡神出手,蕭辭拼盡全力也不會放過她。
登時就有一股無名火涌上心頭,她嘲諷道:
“連師尊都不叫了,怕是當初要死要活拜到我這裡,就是爲了她吧?!好啊,那你就先死!”
其實事實是,蕭辭不是林清書要過來的,而是自己非要來。
柳茵見狀不妙,加上威壓有所減弱,便拼盡全力去到了婦人身邊,將她攙扶起來,離開了戰場。
以這兩人如今的實力,打起來她絕對會被波及,並且以她這三腳貓的功夫,給兩人當炮灰都不夠。
林清書沒有多猶豫,而是召出了自己的法器——不日刀,向蕭辭展開了攻勢,蕭辭也拿出了一柄普通的劍應戰。
他一直都沒有找到趁手的法器,他不是沒找過,可是自己的佩劍始終沒有蹤跡可尋。
他如今的實力比之林清書當然不及,他只能拼盡全力應戰,他不能退,他身後就是那還未甦醒的人。
或許剛開始還分不出一個高低,可漸漸的蕭辭已經落入了下風,林清書念在他曾經好歹是自己徒弟的份兒上,沒有下死手,但儘管如此,蕭辭身上還是多了許多不日刀劃下的刀痕,身上多處都被鮮血浸溼了,雖是皮外傷,不致命,可痛感不會消失,但……蕭辭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彷彿刀不是劃在他身上。
老婦人有些顫抖的抓着柳茵的手,問道:“囡囡啊,這……這是怎麼了呀?”
“沒事的,我們這就走。”柳茵安慰道。
可哪有她說的那麼容易,她只是輔助型的,現在聖陵的靈場混亂無比,她所有的力量都用來保護老婦人,自己更是動彈不得。
隨着蕭辭和林清書的一招一式,靈力都在或大或小的波動,更有憫鬼惡神的威壓籠罩着這一切。
她走不了。
若是憫鬼惡神醒來,說不準……她們都要命喪於此了!
殿下啊,只求你看在十多年的份兒上,放過我阿孃……
柳茵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與老婦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九州大陸或許又要被攪亂了。
忽然,林清書橫向一刀,刺破了蕭辭脖頸處的皮膚,不過還好,沒有傷及性命。
殿下……還沒醒。
因爲蕭辭一時間的分神,讓林清書有機可乘,登時手裡唯一的武器也被挑了出去。
走投無路之際,竟然聽到一道十年間熟悉無比的聲音——
“蕭辭,接住!”許爾嵐衝着他大喊道。
蕭辭看見他,愣了。
哪裡需要接住,離善自己飛到他手裡了!
他的佩劍,五大神器之一,離善之劍!
“主人。”腦海中響起了一道聲音。
這是……劍靈江潯。
久違了啊。
正欲提劍戰鬥之際,忽而一道青衣身影飛身而下,只留一個背影給他,纖細白淨的手掐住了林清書的脖頸,巨大的衝擊力使林清書絆了一個趔趄,手中的刀應聲落地。
那個與她同名的人厲聲質問她:“誰準你傷他了?”
還沒等憫鬼惡神說點什麼,忽然有一隻白嫩的手推開了她,看見來人是誰,她便沒有再用力,任由她推開了。
趙家錦張開雙臂,將女尊護在身後,鼓着腮幫子說:“不許傷我師尊!”
殿下愣了愣,隨即笑了,這孩子有情有義也挺好。
但這種誇獎的話,在此時此刻她是不會說的。
衆人只聽到她威脅一般的說:“我不會殺她,就當是報她十年間的寄養之恩,不過,她傷我弟子,這筆賬我日後會討回來。”
緩過來的女尊一把拉開趙家錦,兩人換了一個位置,她說:“從今日起,我便叫秦瓊覲。”
“跟你冠以同樣的姓名,我嫌惡心。”
她依稀記得,自己的母親姓秦。
其實從一開始,她還在孃胎裡的時候,父母取得名字就是叫瓊覲的,只是後來父母早亡,自己當時年幼,不由得便對父母有了幾分委屈,便任性的改了名,不過仍舊是隨父姓的。
可若是早知今日會和憫鬼惡神同名,打死她也不會叫這名字。
更要命的人,這人還佔據了自己的身體十年。
“今日不是你放過我,而是我看在錦兒的份上,怕傷到她,不與你過多計較,來日我定會取你性命!”
林清書沒有理會這句話,而是笑了,向這位改名爲秦瓊覲的女尊微微頷首:“那就多謝仙尊讓名之恩了。”
秦瓊覲傷蕭辭的這筆賬,她是一定要討回來的,不過……現在恐怕不行。
要知道,林清書這人最是護短了。
蕭辭被劃分爲她的人,沒有她的允許,誰也不準動輒打罵,她的永遠是她的,誰也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