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墨手一緊。
他還是決定離開？
她問：“什麼時候？”
“……元旦。”龔白聲音低沉。
元旦，鬱心然結婚那天。龔墨覺得，他是故意的。
“好……”她的聲音忍不住哽咽。
她真的不希望他們之間是這樣的結果。不過，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
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他和鬱心然不過是幾百天的感情而已。過幾年，鬱心然和陸陖朝夕相處，說不定就愛上陸陖了；他在外面見識了廣闊的世界，也會忘記這裡的一切。
……
龔白離開前一天，請龔墨和田橙吃飯。
火鍋店裡，他們靠窗坐着，外面下着鵝毛大雪。
窗玻璃上貼着幾棵袖珍的聖誕樹，聖誕樹周圍有幾片雪花和幾個鈴鐺，都是前幾天爲了聖誕節而佈置的。
虎子渾身裹得毛茸茸的，踩在椅子上，伸手去摳鈴鐺。
盛南軒把他撈回來，問：“你要吃什麼？”
虎子指着紅湯裡翻滾的牛肉：“這個！吃這個！”
“你還是吃這個吧。”盛南軒從清湯裡撈了一個鵪鶉蛋出來。
龔墨說：“多給他吃點青菜。”
虎子馬上扁起嘴，憤怒地看着她。
盛南軒夾了一塊鵪鶉蛋送到他嘴邊，他抿着脣不肯張開。
哼！要是張開了，爸爸肯定會趁機喂他青菜的！爸爸就是媽媽的狗腿子！他不要上當！
“那你自己吃。”盛南軒把蛋放在他面前的碟子裡。
龔墨給龔白夾菜：“你多吃點，M國可難吃到正宗的火鍋……”
龔白一笑：“我想吃可以自己做，還是挺方便的。”
龔墨抿了抿脣，繼續給他夾：“我不管。”
“……好。”龔白被她打敗了，只好把她夾的菜都吃了。
田橙也給他夾了幾筷子。他說：“我走了後，你有什麼事就找龔墨，以後表哥不能照顧你了。”
田橙皺眉道：“到了那邊給我們打電話，平常多聯繫，逢年過節問個好。”
龔白點點頭，對她們說：“明天你們就不要去送我了，準時去參加婚禮，別讓心然知道……我明天走。你們就當我是去遠點的地方出差，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好……”龔墨難受地答應。
第二天，鬱心然婚禮。
雖然陸家紮根在北郕，但在京城也有房產。爲了照顧鬱家，這次的婚禮就選在京城舉辦。這樣一來，鬱心然可以從家裡直接趕到婚禮現場，明天一早，陸陖也可以帶她回門。
龔墨坐在嘉賓席上，聽到婚禮進行曲響起。她回頭，見鬱清平挽着鬱心然一步步走來。
她笑了笑，看着鬱心然身後的大門，不知道該不該期待。
鬱心然微笑着走向陸陖，陸陖興奮又緊張地看着她。
龔墨不知道鬱心然會不會期盼龔白到來，但她一定會想起龔白吧？
“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龔墨聽到牧師的聲音，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大門。
旁邊的田橙疑惑地看着她，接着明白過來，猛然一驚。不會吧？難道表哥會來搶婚？
龔墨的視線回到臺上，新人正在交換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