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哭泣、會脆弱,但短暫的哭泣和脆弱之後,仍然是冷靜自持的新聞記者
阿雷斯也朝她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埃米里亞人,之前一直在國外。”
童思瑤看他一眼,與他相握。
他鄭重地說:“謝謝。”
童思瑤愣了一下,收回手說:“我只是一個記者,沒做過什麼。裡面的人,才爲你們的國家做了很多。”
辛容聽了,看了阿雷斯一眼,兩人一起去了太平間。
剛剛進去的幾個人靜靜地站在冷凍櫃前,兩人走過去,看到兩具還很新鮮的屍體。屍體身上分別有幾個槍眼,顯然是中彈而亡。
辛容低下頭,默哀。睜開眼時,旁邊的人已經將冷凍櫃關好。
出去後,那些人對童思瑤說:“我們去通知他的家人,屍體暫時存放在這裡。”
童思瑤點點頭,問:“你們接下來什麼打算?”
爲首的男人沉默了片刻說:“再看看吧。實在不行,只能離開了。”
他們還要回難民營工作,先一步走了,這裡只剩下童思瑤、辛容和阿雷斯。
辛容問童思瑤:“可以向你瞭解一些這邊的情況嗎?”
童思瑤看着太平間的門:“去年開始,不斷有人襲擊無國界醫生,這是死亡的第29個和30個。這30個人,我都認識,是我在這裡認識的朋友。雖然我是記者,他們是醫生,但我們都不是埃米里亞人,只是有差不多的想法,才聚集在這裡。你剛剛也聽到了,再這樣下去,他們會離開了。他們很偉大,卻不可能無怨無悔地把命填在這裡。留着有限的生命,他們還可以救更多的人……我也可能要走了,我也怕死。”
辛容點點頭,表示理解。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呼吸沉重,什麼都說不出來。
童思瑤轉身離開,背影孤獨又堅強。
……
辛容和阿雷斯回到難民營,很快從無國界醫生那裡瞭解到,出事的是人是陸陽夫妻倆——陸朵的父母。
辛容和陸朵不熟,但知道盛家和陸家熟,就給西蒙打了個電話。
西蒙震驚不已,心裡更擔心她:“怎麼那麼危險?你沒事吧?”
“我沒事。”
“我這就去找你!你小心些!”
西蒙掛了電話,先去向龔墨報信,龔墨急忙打電話向鬱心然求證。
陸家已經得到消息了,陸陖正準備帶陸朵去一趟埃米里亞。
西蒙聽了,急忙說:“辛容在那邊,也不知道危不危險,我也去吧!”
“胡鬧!”龔墨大吼。
“我和陸陖哥他們一起,也好照顧他們。他們遇到這種事,心裡肯定很難受,需要一個冷靜的人陪在身邊。”
龔墨一聽,猶豫不決。
道理是這個道理,要是陸陽出事的地方近,她也會親自過去。但埃米里亞不一樣啊,那裡在打仗啊!炮彈不長眼,萬一落到身上……
西蒙問:“要是你在那裡,我姐夫會去吧?媽在那裡,爸會去吧?怎麼換到我和辛容身上就不行了?”
龔墨一窒,狠狠地瞪他一眼:“你自己去和爸說!”
“行!”西蒙答應,轉過身就陽奉陰違。
說不說都要去,那就乾脆別說,反正他又不是小孩子了!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