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白端起其中的獼猴桃汁看了看,仰頭喝了一口。
窗外跑過兩條人影,他眼睛一眯,馬上放下杯子走出去,看到鳳凰和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一前一後地跑着步。
那個男人就住在對面,是白種人,還在讀大學,成天跟在鳳凰屁股後面跑。
龔白站在門口,過了幾分鐘,兩人繞着草坪跑回來了。
鳳凰假裝沒看見,男人以爲她真沒看見,殷勤地說了一聲。
鳳凰無奈地掃了龔白一眼,白眼一翻,繼續往前跑。
龔白咚地一聲倒在地上。
那個男人嚇壞了,急忙對鳳凰大喊大叫。
鳳凰回頭,倒吸一口氣,馬上以百米衝刺跑向龔白。
……
龔白真的生病了,重感冒,看樣子洗冷水澡很有用。
他腦袋昏昏沉沉,感覺有人在給自己擦拭身體,忍不住伸手抓住那隻手。
對方溫柔又強硬地把他的手掰開、塞回被子裡,接着在他耳邊說:“吃點東西。”
“小蝶……”龔白呢喃,以爲自己在做夢,“小蝶……”
真的是她嗎?
一勺粥喂進他嘴裡,他艱難地吞嚥下去,撐開眼皮看了看,看到火蝶那刻在他心上的面孔。
他說:“小蝶……你回來了?我等了好久……”
她看着他,冷笑道:“活該!”
他知道她在罵他,但罵他總比不理他好。
他欣慰地笑了,沉重地閉上眼,腦海一片混沌。
醒來時,像是沉睡了一個世紀。明明是熟悉的環境,卻像是好久不見了。
鳳凰坐在牀邊,氣呼呼地看着他。
他愣了愣,喊道:“鳳凰?”
鳳凰恨恨地看着他:“明明該你照顧我,結果成了我照顧你!媽媽要是知道,肯定後悔讓我來找你!”
龔白一笑:“我夢到你媽媽了。”
鳳凰懷疑地看着他:“你又想怎樣?我不會帶你去拜祭她的!”
“沒關係。”他一笑,“能夢到她,我就滿足了。她和以前一樣漂亮,對我很好。”
“你確定她沒罵你打你毒殺你?!”
“她不會的。”龔白說,“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確定你瞭解她?”
龔白沉默,好久說:“不確定。”
“呵……”鳳凰冷笑。
“我也想確定,可是……她都不在了,有什麼辦法?她要是在,讓我做什麼可以!”龔白髮誓般地說。
鳳凰霍地站起來:“好了就別發瘋了,做飯去!”
她轉身走出房間,龔白慢慢起牀,還有點頭重腳輕。
下樓後,他看到鳳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鳳凰擡頭說:“菜已經買回來了,快去坐吧!”
“我迷迷糊糊時,好像吃了很好吃的東西,是不是你做的?”他問。
“你覺得可能嗎?”
“……不太可能。”
“哼!”
龔白走過去,坐在她不遠處。
她掃他一眼,防備地問:“幹嘛?”
“對面那個David,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我看你天天和他一起玩,應該挺喜歡的吧?”龔白一笑。
鳳凰瞪着他:“喜歡有怎樣?”
他點點頭:“你有喜歡的人,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