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爲什麼？”她看着他。
鬱清流面色凝重：“我以爲醫學是爲人類做貢獻，但是想不到……在我看不見、不知道的地方，會有人拿活人做實驗。我不想和這些人同流合污。”
鬱清歡驚訝地看着他。
上一世享譽世界的醫學家，這一世要因爲自己的原因放棄學醫了？
自己作的孽會不會太大了點？
鬱清歡認真地問：“因爲我的這些經歷，你不想學醫了？”
“不學了！”
“胡鬧！”
鬱清流無奈地看着她：“我學別的也行啊！”
“可你原本不是最想學醫嗎？爲什麼要因爲我的原因改變呢？你原本是因爲什麼原因想學，就繼續下去啊！再說了，因爲我，暗中的活人實驗馬上會消失了，哪裡還有同流合污？並且就算在你不知道的角落存在着，你不去做同樣的事，就不是同流合污啊！”
“可是你不會介意嗎？”
“爲什麼要介意？”
“因爲……”鬱清流一頓，“我以爲，你會恨一切與之相關的東西。”
鬱清歡一哂，“我沒那麼笨。正因爲我經歷的這一切，你更要學醫。人心是貪婪的，我不敢說以後這種事不再發生。因爲有人圖錢，有人圖名，有人圖……研究成果，再怎麼禁止，恐怕也會有人鋌而走險，並且變得更加隱秘。
爲了防止這一切發生，你必須站在這個領域最高的位置，用自己的威望去壓制他們。當你有足夠的話語權，你才能決定某些事情的去留。不然有一天，一個支持活人實驗的人站在了世界之巔，他向全世界花言巧語，說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羣衆的眼睛不是雪亮的，是盲目的。大部分人都會覺得他對，然後去支持他……你怎麼辦？你想阻止他，除非比他更有權威，讓大家輕易地相信你。不然……你只是少部分意見相左的羣衆罷了。”
鬱清流聽了，握緊拳頭說：“我懂了！那我繼續學醫吧！”
鬱清歡一噎：“不要說得這麼委屈，好像我逼你是的。”
“嗯，我現在的確不太喜歡。我原本計劃過幾年出國深造，現在想到你就有點捨不得……”
鬱清歡打了個哆嗦：“別肉麻了！我是你姐，又不是你老婆！”
鬱清流沉默一陣，嘀咕道：“你知道我在怕什麼……”
怕她再次失蹤，分別後成永別，再也不見。
……
晚飯時，鬱清歡把好消息告訴大家：“清流明天會去醫學院上課。”
大家鬆了口氣，鬱正明說：“去就好。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想一出是一出，我真怕他將來都不去讀書了！”
“不讀書？”鬱清歡揶揄道，“多浪費他250的智商啊……”
鬱清流鬱悶：“姐——”
“好好讀啊！”鬱清歡板着臉教訓，“別好的不學壞的學，你要是走歪路，我打斷你的狗腿！”
鬱清流低着頭說：“我感覺出去了一個姐姐，找回來一個媽媽。”
吳素蓉拿着筷子敲了一下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