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稚子無辜，就留他一條命，送進孤兒院吧。將來我安排個人注意他的動靜，別讓他走了歪路，就平平庸庸地過一生，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鬱清歡點頭。
這輩子的盛東轔還是個孩子，沒做過惡，直接弄死的確有點過分。這樣安排很不錯，左右了他的人生，讓他一輩子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翻不起浪來，已經足夠殘忍。
“要是失控了呢？”她問。
“那我也會失控的。”盛凌人輕輕一笑。
鬱清歡笑了：“我真喜歡你這樣！”
盛凌人聽了，一個激動，抓住她的手：“你這是表白？”
鬱清歡好笑地睨着他：“我是說喜歡你的行事作風——夠狠辣！”
他的意思她豈會不明白？
盛東轔長大了，如果有丁點兒要報仇的意思，或者有傷害他們的苗頭，盛凌人肯定讓他去死！
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她一點都不懷疑他的手段。他如今，只是對她溫柔罷了。她要是不聽話，他會對她都不客氣。
“別的不喜歡？”盛凌人問。
鬱清歡抽回手，看着臺上：“該看戲了！”
盛凌人靠過來，伸手攬着她的腰，在她臉頰上吻了吻。
……
鬱清歡回到家，家裡人都在客廳裡，正在聊天。
她笑着問：“你們幹嘛，開會呀？”
“這不是要過年了嗎，好多事情要討論。”吳素蓉關心地問，“你吃飯了嗎？”
“吃了。”鬱清歡找了位置坐下來。
鬱正明問：“盛凌人什麼時候回南江？”
“我怎麼知道？他又沒和我說。”她彎腰抓了把瓜子啃起來。
鬱正明被噎了一下，不過這個答案卻讓他很滿意。
看樣子，兩個人還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鬱清流的眼神像火眼金睛一樣掃向鬱清歡：“你進屋了也不把外套脫掉？”
鬱清歡動作一頓，放下瓜子站起來：“我要上樓了！”
閔玲叫道：“等等！”說着拿起一本書，是服裝店送來的目錄，“你快來看看，喜歡哪些，好叫裁縫做。”
鬱清歡走到她身邊，彎腰翻看了兩頁，都是禮服的樣式，問：“做這個幹什麼？”
“最近好多宴會，你總要參加吧？”吳素蓉說。
“還有鞋——”閔玲拿起另一本畫冊。
“你還要嗎？”鬱清歡問。
“我的都做好了。”
“那我拿回房間，慢慢選。”她把兩本書都抱在懷裡。
轉身要走，鬱正明又叫住了她：“明天和我去個飯局，給你介紹個青年才俊認識。”
“相親啊？”鬱清歡看着他。
“不一定相親，看不上就當交個朋友嘛。”
“不去！”
“哎？”鬱正明驚訝，“你上次不是說相親就明說嗎？怎麼又不去了？”
“你明說了我纔好直接拒絕啊！”鬱清歡調皮地笑了一下，抱着畫冊上樓了。
“你——”鬱正明大喊，“你給我站住！”
鬱清歡在樓梯上停下來，回頭問：“怎麼，嫌我在家吃大米啦？這麼急着把我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