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大學畢業？”鬱清流問。
“去年。”
“那高中就是5到8年前的記憶，有這種感覺是正常的。有些記憶不重要、不牢固，你正在遺忘的過程中，就會產生模糊不真切的感覺。”
“可是……完全沒有盛南軒的記憶。”龔墨憂心忡忡地說。
“那就是不認識嘛！”
“可我身邊的人，說他是我高中同學，不可能一點記憶都沒有吧？”
“很明顯啊！”鬱清流叫道，“我看你真的腦子有問題！”
龔墨臉色一變。
“如果他是你高中同學，你一點記憶都沒有，你覺得科學嗎？”
龔墨搖頭。
“那就是你被人騙了啊！”鬱清流桌子一拍，“那個說你們是高中同學的人，騙了你！”
“不……不會的。”龔墨皺眉，“她……她反應很正常那種，不可能騙我。而且，我也有做夢，夢裡也夢到盛南軒了，就是我們高中的時候！”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龔墨一聽，不高興了：“鬱院長！我現在在說我的病情，你不應該一味地反對我，而是應該先假設我說的是真的，幫我分析原因！”
鬱清流呆了呆：“可是……你說的太扯淡了啊！假設你說的是真的，盛南軒是你高中同學，你記得高中所有人，唯獨忘記了他”
說到這裡，他突然一頓。
龔墨以爲他有結論了，急忙點頭。
他卻問：“你是不是欠他錢了？”
龔墨一聽，騰地站了起來，氣得想打人：“你到底能不能醫？庸醫！”
鬱清流聽了，哪還能忍？他可是世界上權威的醫學專家，怎麼能是庸醫呢？
他嚴肅地指着凳子：“坐！”
他的聲音清冷，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龔墨下意識地服從，又坐了回去。
“你能正經點嗎？我都要瘋了。”龔墨煩躁地說。
“okok~”鬱清流點頭，想了一會兒問，“你還有什麼證據懷疑，盛南軒是你高中同學？”
“同學錄和畢業照片。”
鬱清流倒抽一口氣：“怎麼不早說？！這樣的東西都有，自然假不了了！”
“不是……”龔墨尷尬地說，“就是沒有。”
鬱清流瞪大眼，一副“你玩我”的表情。
“同學錄上被撕掉幾頁，我想了幾個月，也沒有這段記憶。畢業合照上恰好有一團墨，擋住了一個人的臉……你說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
鬱清流靠在椅子上，沉默起來。
龔墨深吸一口氣，等着他。
他想了好幾分鐘，說：“第一種情況……比較樂觀的情況你得了被害妄想症。這種病嘛，就是腦補生活，看到別人做的事你能腦補出各種陰謀詭計！有人說你們早就認識、是高中同學，可能是你大腦出現了偏差，並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而同學錄那些，的確是撕掉了、有墨跡，而你給這些情況找到了理由！”
“……不是這樣。”龔墨痛苦地搖頭，“我沒有被害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