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的聲音太特別了。乾淨、青嫩,卻帶着一絲沙啞的滄桑感,口音有點奇怪,有種異域風情的味道。
兩人看過去。
電視裡的女孩帶着微微的笑意,看起來最多不超過二十歲,字幕上寫着她的名字——辛妮。
她的長相,的確帶着異域味道。
評委問:“辛妮看起來不像普通的華國人哦,是少數民族嗎?”
辛妮頓了頓,點點頭:“我有西亞血統。”
“那你現在要演唱什麼歌?”另一個評委問。
“我想唱一首《AMANI》。”辛妮直視着鏡頭,眼底有什麼在涌動,“聽說前兩天有一顆炮彈掉在了埃米里亞的難民營裡……我想用這首歌爲他們祈福。”
評委頓了一下。這種選秀比賽居然會扯到國際大問題,他們也是始料未及,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那你唱吧。”
辛妮深吸一口氣,伸手握住立在身上的話筒,緩緩閉上眼,輕啓朱脣——
“AMANINAKUPENDANAKUPENDAWEWE……”
辛妮空靈的歌聲傳來,龔墨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它,主宰世上一切
它的歌唱出愛
它的真理遍佈這地球
它,怎麼一去不返
它可否會感到
烽煙掩蓋天空與未來
無助與冰凍的眼睛
流淚看天際帶悲憤
是控訴戰爭到最後
傷痛是兒童……”
電視裡,鏡頭推進到辛妮臉上,她的眼中蓄滿淚水、臉上滿是悲憤和哀傷,像在控訴無情的戰爭。
龔墨擦了擦眼睛。
辛妮的歌聲太有感染力,或者說,辛妮對這首歌注入了感情,讓聆聽者感同身受。
盛南軒若有所思地說:“她是西亞人吧……”
“什麼?”龔墨有些走神,擡頭看着他。
“你怎麼就哭了?”盛南軒急忙抽出紙巾幫她擦淚,“這個女孩子把這首歌唱得這麼好,應該是經歷過戰爭。看她的長相,應該是從西亞過來的。這首歌是一個樂隊在幾年前去埃米里亞慰問孤兒後寫出來的,這個辛妮……有可能是埃米里亞來的吧。”
龔墨吸了吸鼻子,點點頭,繼續看電視。
辛妮的歌聲已經結束,現場的評委都被她震撼了。
她放開話筒,輕輕喘息着,顯然也有些平復不了情緒。
現場有三位評委,兩個男的,一個女的。此刻女評委正在抹淚,不停地做着深呼吸,防止自己痛哭出聲。
男評委也按了按眼角,深吸一口氣說:“你的音質很好,不過唱歌的技巧不好,可以說有很多缺點!但就算這樣,你把我們都唱哭了!歌者的作用是什麼?是帶給大家感動,把音樂包含的力量和感情傳達給大家,你做到了!所以,我給你通過,希望你繼續努力,傳達給大家更多的感動!”
另一位說:“冒昧地問一句,你是埃米里亞人嗎?你剛剛說你有西亞血統?”
辛妮頓了頓,低着頭說:“埃米里亞發生戰爭後,我的長輩就舉家遷來了華國,我是在華國出生的。但我希望,將來能把父母的骨灰帶回埃米里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