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墨扒開被子把他拉出來，循循善誘地說：“虎子和媽媽一樣，說明和媽媽最親啊！”
虎子一愣，呆呆地看着她，彷彿在問：是這樣嗎？
龔墨點點頭。
虎子眼睛一亮，爬起來抱住她，高興地喊：“媽媽——”
他記得爸爸的聲音也變難聽了，說明爸爸也和他很親！但又沒有媽媽的難聽，說明他沒有媽媽親。
這樣就好了！媽媽的地位沒有動搖，爸爸也和他很親，他很滿意這種狀況。
躺在隔壁牀上休息的盛南軒擡了擡眼皮，嘴角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噓——”龔墨小聲對虎子說，“不要吵爸爸。”
虎子看了一眼盛南軒，小聲對她說：“我過去。”
“晚點去。”
“看爸爸。”
“你會吵到爸爸。”
“唔……”虎子倒在牀上，拱了拱小屁股鑽進被窩裡，拿着牀頭的小汽車玩起來。
龔墨見他自己找到了事情做，鬆了口氣。
她看了盛南軒一眼，靠在牀頭輕輕嘆氣，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
今天沒下雪。不過外面應該很冷吧？病房裡開着空調，絲毫感覺不到。但她想起昨天的遭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記憶猶新，彷彿自己還泡在冷水裡。
除了這個，還有流着口水的餓狼……
龔墨臉色發白，伸手按着額頭，強迫自己甩掉那些可怕的記憶！
“媽媽？”虎子放下小汽車，看着她。
她擠出一個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媽媽沒事。”
虎子疑惑地看着她，似乎不信。
龔墨又笑了一下，比剛剛真心了很多。
虎子鬆口氣，舉起小車子繼續玩，嘴裡嘀咕道：“啦啦啦……看外婆去啦~”
龔墨噗嗤一笑。
虎子也笑起來，把車子換了個方向開：“去太外婆家~”
龔墨摸摸他的腦袋，擡起頭，見對面的盛南軒盯着自己。
她知道，他一直沒睡着，只是因爲她的要求才肯躺在牀上。
她瞪了他一眼，眼含警告，他寵溺地一笑，閉上眼繼續假眠。
龔墨想，管他真假，閉上眼總會得到休息。他要是真累了，不知不覺就會睡着了。
快中午時，護士來叫虎子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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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墨看了一眼盛南軒，見他完全沒反應，估計已經睡着了。
虎子見護士倒好水、拿着勺子走過來，知道要喂他吃苦苦的東西了，馬上捂着嘴躲進龔墨懷裡。
“乖乖，吃完了有糖吃。”龔墨小聲說。
“不吃糖了！”虎子悲憤地說。
“那就不吃，不過藥還是要吃的。”
什麼意思？
虎子雙手捂着嘴，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她把他拉起來，拉下他的手禁錮住。
虎子扁起嘴撒嬌：“媽媽~”
“吃了痛痛纔會好，媽媽也要吃。寶寶不是和媽媽最親嗎？媽媽要做的事，寶寶也要做好不好？”
寶寶搖頭！
寶寶不高興！
不是這樣的！媽媽做的事很多他都沒有做！他不要吃藥！不要吃藥！
龔墨抱緊他，對護士說：“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