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打劫時間

我停下腳步,看着她,想要開口,可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沐嬌的腳步略頓了一下,並沒有像我一樣停下來,她只是微微低下頭,忽視着我的存在,走近我,一步,一步,然後幾乎要擦肩而過。

就這樣,結束了嗎?相遇,如同陌生人一樣,我的心突然冰冷而痛苦起來,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繼續下去,再繼續忍受着沉默,忍受着擦肩而過,那樣,我會崩潰。

“想不到會在這裡撞到你。”在她和我平行,要擦肩而過的時候,我開始說話,語氣很淡,那是努力保持着平靜心態的結果,打破使空氣快要窒息的沉默的冰。

“是呀,真想不到。”沐嬌停下腳步,只是沒有轉身,我們一個向前,一個向後,並排着,像是黑道談判的兩個冷酷殺手。

“你一個人?”顯然,這話問和有些無聊。

嬌回答着。

“這條路好熟悉,”我說,“剛纔我去了橋那邊,對了,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猜會是什麼?”

我想轉身,可還是拒絕了,身體有些僵硬,那麼,就這樣說話吧,彼此看不到對方的臉,看不到眼睛,也許這樣對話會更流暢些,可以更可以表達心中所想,就算那些語言再有些曖昧,再有些傷感,再有些掉自尊,只要不看着對方,看不到表情。

“什麼?”沐嬌問得很輕淡,我聽着她的語氣,很仔細,這樣的語氣是讓我感到心碎的,沒有驚訝,哪怕是一滴水的份量,她只是在接着我的話,好讓我不會認爲自己是在自言自語。

這樣的感覺是不能有點過於敏感了?這是既我感到心碎之後的第二個反應,當感情很好的時候,我們會忽略很多,而當感情遇到問題,我們會很敏感,過於敏感,想太多,浮想聯翩。也許,事情並不是這樣的,我在心理告訴自己,事情並非如此,我們之間,有着太多的回憶,有着太深的感情,我們只是遇一個小小的問題,一定可以過去的,相信自己,相信她,要學會相信,面不能猜疑。

既管如此安慰自己,仍感到不安,這種不安的直接結果就是讓我感到緊張,努力想讓自己鎮靜,可是不能,表現在語言上,一種想表達的衝動在強烈地刺激着自己的神經,可又發覺一時間自己的表達能力是如此的貧乏,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句子,一個準確的詞,甚至,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而表達衝動的結果,不能表達,相反,是保持沉默,一種沉默的緊張。

“是什麼好消息?”沐嬌轉過身來,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要轉身,甚至,爲什麼會繼續接過這個問題,以爲她只是隨口而問,並沒有一分的好奇心,可是現在,當她轉過身來,看着我,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一種微妙而興奮的感覺油然升起。

她並非如此地討厭我,並非如此地反感我們此地的對話面要儘快地離開,一切,所有可怕的想法都是無理由的,是因爲害怕而產生的幻像,是過於敏感的結果,而她的行爲,這簡單地一個轉身,然後看着我,它讓我感動,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我開始意識到一個問題,不,是這個問題一直在心中,只是它從來都未如此強烈:沐嬌,從未離開過。

我看着她,感覺親切,同時,全身的神經不再那麼緊崩,開始放鬆,我暗暗舒了口氣,意識到剛纔的時間有多麼漫長,在兩個人的世界裡,甜蜜的時光永遠是短暫的,而分手的瞬間,永遠是刻骨銘心,漫長而令人感到恐慌。

恐慌,不錯,就在這麼一個詞,準確而簡單,有種被這個世界拋棄的感覺,不知道下一秒要做些什麼,肚子再餓想吃東西,看電影,看到結局也不知道是在說着什麼樣的故事,感到靈魂被抽走,在空中浮着,而又不能完全飄起來,像是陷進沼澤裡,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希望下一場雨,一場大雨,可天氣如此晴朗,陽光明媚。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一個轉身的動作,一句話,一個看着我的眼神,已經拯救救了我,把我從一個灰暗的世界帶到這個美麗的地方來,空氣是清新的,才意識到有鳥叫,有雨後泥土的清香,以及,沐嬌身上的香氣。

我看着沐嬌,微笑着,有些發呆,沐嬌低下頭去,道:“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我說:“我發現,你比以前更美了。”

“是嗎?謝謝。”沐嬌說着笑起來,只是這“謝謝”兩個字讓我再一次感到距離的拉遠。

“上面的亭子還在嗎?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回來了。”我說着嘆了口氣,仰望着朦朧在夜色裡的山道。

沐嬌道:“在,剛纔我就在那裡。”

“我想上去,你能陪我嗎?”話說出口,又開始有些緊張,或許這緊張的原因更多的是源於她沒有立即回答我,沒有立即接受,也許就是相反的:拒絕,我再一次感到自己的敏感,在拒絕還未到達之前,我繼續道:“想知道那個好消息的話,就陪我呆一會吧,好嗎?我們就達小亭子那裡,不會再遠。”我這麼說,後面補充的話,顯然有些乞求的味道,這讓我感到有些自卑,可更不想被沐嬌拒絕。

當然,我的話不是威脅,這一點,我們兩個人都很清楚。

沐嬌略沉吟了一下,這一下的時間,像是一分鐘那麼久,其實也就是三秒吧,總有些時候,時間會無限地曼延。

“好吧,不過很我了,我得早點回去。”聽到沐嬌這麼說,我感到如釋重負,只是這種感覺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一瞬間之後,再一次感到無比的沉重,我在想,她爲什麼要猶豫,爲什麼說要早點回去,猜測是件最痛苦的事情,我不敢去猜測,可心裡又控制不住自己要往那方面去想,就像一個性發育剛剛成熟的男人見到一個心儀已久的女孩子一樣,會不由自主地想和她親近,或者更直接地上牀,擁有她的身體,那是一種無可抵擋的誘惑,致使的誘惑,只是我現在所不可控制的想法是一個可怕的災難,不可發泄,像是一顆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定時炸彈,尤其是當我看到沐嬌手裡的手機的時候,這種恐懼感更強,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響起,也許是下一秒,而當它響起的時候,我們之間的這場偶遇就將宣佈結束。

在心緒混亂的狀態下,我們已經開始往上走,其實我想伸手牽住沐嬌的手的,不過,或許還能不要這樣做的好,至少在我們的對話沒有結束之前,在我把所要表達的話說完之前,就暫且保持着這樣的距離吧,像是剛步入愛河的情人,只靜靜地走在一起就可以。

“還記得以前每次去橋上的時候嗎,夏天的時候,晚飯後,我會去找你,在你家門口等你。”我的話開始從回憶開啓。

“不是門口吧,”沐嬌立即糾正,“好像是拐彎的那個地方。”

這個——我笑,“是呀,記錯了,是拐彎的那個地方,因爲你怕鄰居看到我們,所以就讓我走遠點,那個拐彎處,還以得以前有賣水果攤的,現在好像沒了。”

“早就沒了,”沐嬌道,“路也已經重修了。”

沐嬌對話的插入,讓我感到空氣自由了很多。

“好了,說正事吧,那個好消息是什麼?”沐嬌問道。

“不急,慢慢說,有些事情是要有個過程的,直接就說了結果,就沒有意義了,就像——

就像愛情,”我和承認,當我想到用作愛情來比喻的時候,是別有用心的,而且感到一種痛苦,不過我更願意用這種痛苦,來換到結果的幸福。

“對,就你愛情,結果只有兩種,在一起,或者,分開,不過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過程,經歷過什麼,掙扎過,痛苦過,努力過,失望過,那天一種捨不得的感覺,一種——”我得承認,我的語言表達有些問題,我想用愛情作比喻,可結果是不知道如此比喻,所以,比喻也就到此結束了,開始步入正題。

“每次去橋上的時候,都會有古箏聲,還記得嗎?你跟我說過那個女孩子的故事,剛纔我去橋上的時候,房子已經廢棄了,沒人住了,她一家人可能早就搬走了吧,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我想說事實,可還是留了個尾。

“不知道,”沐嬌嘆了口氣,“自己的事情都管不了了,哪有時間去過問別人的事情。”

這句話,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沐嬌,是有自私的一面的,有時會表現的很明顯,可同情心,更是少得可憐,這是我們的不同之處。

聊着,已經上了坡,進了亭子,微涼的晚風吹過來,很舒服,我們在亭子裡的長條石上坐下。

“剛纔去橋上的時候,我見到她了。”我直接說出結果,因爲找不到有什麼可以借用的,“她坐在輪椅上,看起來很幸福,有一個男人推着他,那男人長得不是很帥,不過看起來是個很值得依賴的人。”

“是嗎?她回來也很正常呀,畢竟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沐嬌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滴的感動和驚訝,完全感到意外,並且失望,或許,是我表達的不夠,不會在語言地烘托出愛的力量。

“雨緋很想你,你——什麼時候回來?大家都在等你。”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直奔主題,而沒有任何可以修飾的過程,這樣突然。

“我——我也不知道,也許不會回去了。”沐嬌說着看向別外,僻開我的眼睛。

“爲什麼?我們都很想你,我——我也很想你。”我加重了語氣,把傷感的氣息加進去。

沐嬌點了點頭,卻不說話。我——我不知道還要說什麼,提到雨緋,忽然閃過一個靈感,或許雨緋更能說動她,於是我立即給雨緋打電話。

手機無人接聽,響了半天,最後是佳佳接了。“佳佳,媽媽呢?”

“是爸爸,你又哪去了?又失蹤了嗎?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回來要給我帶好吃的,好玩的哦。”

呃——我搖了搖頭,道:“知道了,媽媽哪去了,讓她接電話。”

“媽媽出門去了,說是去超市買米粉炒給我吃。”

“知道了,那媽媽一回來,讓她立即給我打電話,記住了?”

“記住了。”

掛了電話,沐嬌正看着夜色,表情有些煩,有些亂。

“我得回去了。”沐嬌說着起身。

“這麼早?”我也起身,“再等等吧,等雨緋回電話給我,她很想你,你們聊聊吧?”

“不用了,真的很晚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沐嬌說着開始往回走,我只得跟上,無奈地道:“那好吧,我送你一程,也正好同路。”

我想和她並肩而行,然後好牽住她的手,將她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擁在懷裡,接着吻她,有時候,吻可以解決很多問題,可她的步子很快,她像是要逃離這裡。

“你能打手機號碼給我嗎,我好讓雨緋打電話給你?”

“不用了,我會打電話給她的。”沐嬌說着離開臺階,邁向荒地,這荒地是沒有路的。

“這是去哪裡?”我有些驚訝。

“近路。”沐嬌說着,更加緊

步伐,幾乎要把我拋下。

眼前一亮,已經是公路,新修的公路,明亮的路燈,然後是穿息而過的車,見有人走近路邊,一輛出租車適時地慢下來,靠近路邊。

我想跑過去,看着沐嬌上了車,只好停下來,她連回頭看我一眼都沒有,就直接離開了,出租車很快地離開,消失在視線裡。

“先生,要上車嗎?”一輛出租車在我身邊慢下來,司機探出腦袋來問話。

我搖了搖頭,他立即罵了句“SB”,然後揚長而去。

“你TM的還才SB!”我大聲地喊着,這時一輛公車過去,由於夏天,窗子開着,(這裡不似南方,公車大多是沒有空調的)一車的乘客都聽到了,都在看着我,我感到臉上一陣火燙。

電話響起來,是雨緋,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爲什麼現在纔打電話過來,對了,剛纔沐嬌有打電話給你嗎?”

“沒有呀?怎麼,你見到她了?她現在在你身邊嗎,讓她接電話。”

“她已經走了。”我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是在笑。

沿着新修的寬敞的路走下去,不想掛電話,聊着,笑着,站在高架橋上,倚着欄杆,吹着夜風,夜深了,不再有行人。

“你到底怎麼了?”雨緋道,“我怎麼感覺你現在不是很好,沐嬌她說什麼了,實在不行的話,我過去一趟好了。”

“不用,我自己會解決的。”我這樣說着,給自己信心和力量,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我是個男人,一定可以把自己的女人帶回去的,一定可以。

只是不知爲什麼,這種信念透着無盡的悲壯。

正說着,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逼近,脖子上一涼,一個粗壯的胳膊扭住了我的脖子,胳膊上全是很粗的寒毛,扎着我的臉,並且緊緊地扼着,我幾乎不能呼吸。

“不要動,要不幹了你。”他喝着,同時爲了證明他會這麼做,刀子在我的脖子上輕輕了劃了一下,當然,不是在咽喉處,而是一邊,疼的感覺立即曼延至全身,感到血流了出來。

當然,作案的永遠不會只是一個人,同行立即搶走了我的手機,我還聽到雨緋在那邊說話,不過這邊直接掛斷了,然後是搜身,錢夾被摸走,最後是狠狠的一拳擊打在我的頭上,幾乎讓我暈過去,三個人迅速上了摩托車,立即發動,眼見就要離開。

“就要這樣走了嗎?”我笑着衝上去,不知道哪來的力量來速度,掄起拳頭,一拳正打在魔託手的腦袋上,直接把他打飛了下來。

另外兩個人跳下車,魔託車摔在地上,直接摸刀,一人一拳,兩個人都倒下去,然後是亂踢,三個人沒有一個能爬起來,抱着頭,縮在膝彎裡,不停地求饒。

這裡是天橋上,中間中車行道,兩邊是人行道,之間是隔開的,有一面牆,上面張貼着巨大的廣告,他們三個選擇在這裡下手,看來是有地利優勢的,不會被來往巡邏的警車發現。

“現在,是打劫時間,錢,全部拿出來。”我喝道。

三個傢伙很利索地摸出錢夾來,把我的和手機還我,另外還有三個自己的,看來這是今天的第一筆生意,可惜就撞到了我。

“沒有了嗎?”我大聲喝着,繼續踢,往死裡踢,三個傢伙鼻子上已經在流着血,也不敢叫疼。

“真的沒有了,老大,你就放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一個哭起來,求道。

“居然會哭?”我笑,放聲大笑,說着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腳,直把他踢飛出去,撞在天橋上,差點摔下去,另外兩個人緊張地要命,我看向他們的時候,立即收回視線,不敢看我的眼睛。

“爲什麼要搶劫?自己不會工作嗎,爲什麼要幹這種傷天

害理的事情,有媽生沒爹教啊?”我說着繼續踢。

手機響起來,很急促,是雨緋。

我按下接聽鍵,走向橋邊。

“剛纔怎麼了?”雨緋很緊張。

“沒什麼,遇到打劫的了。”我語氣平淡地道。

“什麼?打——打劫?”雨緋嚇壞了,“你是說真的嗎,我剛纔好你聽到有人在喝,什麼不要動?”

“是真的,站住!”兩個傢伙見我打電話,偷偷爬起來,想逃,“你敢走,我就把你扔到橋下面去,你信不信?!”

兩個傢伙被我這麼一喝,再不敢動。

“剛纔嚇到你了嗎?”我繼續着我的電話。

“你在跟誰說話?”

“搶劫我的人,”我道,“不過現在是被我給搶劫了,搶劫了他們三部手機,三個錢夾,不過還沒數有多少錢,打算一會把他們扔橋下面去,是死對頭活,看他們的造化了。”“你說真的?不是吧,別嚇我,他們打傷你了嗎?”

“當然是真的,就是在剛纔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三個傢伙突然衝上來,用刀扼住我的脖子,還在我脖子左邊劃了一刀。”

“啊?要緊嗎,你趕緊去醫院吧,可別嚇唬我。”

“不要緊,只是皮外傷,他們又不傻,只是幹些搶劫強姦的下流事,殺人還不敢,可我就不一樣了,我打算殺了他們,爲社會除害。”我說着這樣的話,笑着,看着兩個嚇得直髮抖的傢伙。

“不要,嚇嚇他們就可以了,要不就報警,不過,好像報警沒什麼用,那就算了吧,你趕緊去醫院看看吧,脖子上的傷,可大可小,我很擔心你。”

“知道了,我不殺他們,不過要看他們乖不乖了。”我說着看向他們倆,很溫柔地道:“把衣服脫了。”

兩個大男人看着我,又看了看彼此,沒有動作。“聽不到嗎?”我喝了一聲,一腳踢下去,那人想躲開,不過哪有我的速度,直接踢了個翻筋斗,兩個人終於開始脫了。

手機那邊傳來了警告聲,雨緋道:“我手機好像沒電了,我換塊電池,再打給你,你趕緊去醫院吧,知道嗎,別讓我擔心,社會上人渣太多了,不是你能除了的,趕緊去醫院,聽話好不好——”話沒說完,已經被動掛斷了。

“現在,還要我們幹什麼?”兩個大男人脫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短褲,縮在那兒,一臉的慫樣。

我回過頭,看那個剛纔暈過去的人,醒了沒有,不想靠着欄杆竟站着一個女孩子,衣服脫得只剩下紋胸和內褲,全身在發抖,眼睛看着我,裡面全是驚恐。

這個——她是誰?什麼時候來的?那個人已經醒過來了,臉上全是血,拿手抹了下,也不敢起來。

“這是我的錢,都——都給你了,求求你,不要傷害我,我還是——未成年。”女孩子把顫抖着的手伸過來,手在捏着一張十塊的,還有幾個硬幣。

“我——我就這麼多了,真的,我身上沒帶錢,我——”女孩子見我看着她,不說話,以爲是嫌錢少,或者色心頓起,立即被嚇哭了。

我嘆了口氣,道:“你哭什麼?”

我這一問,女孩子哭得更兇,道:“我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要傷害我,我怕——我還是處女,我——我有愛滋病的。”

我——我不由好笑,“搞錯了,不是我搶劫,是他們三個在搶劫我。”我說着看向三個人,不過感覺——怎麼看也不像。

“你走吧,身材不錯,有做小姐的潛質。”我說着轉身走開,三個搶劫我的傢伙也不敢起身,仍躺在地上不敢動。

雨緋的電話又打過來,我告訴她我已經放走了搶劫我的三個傢伙,正在去診所的路上,她這才放心,佳佳在那邊嚷着

餓了,雨緋去做飯,掛了電話。

沿着道路走下去,有點分不清方向,本沒打算去診所的,可惜走不遠,就見了一家,還亮着燈,脖子上的血已經幹了,以防發炎,還是去處理一下吧,順便喝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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