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儼然是王府的第二個主子, 九王爺府邸的下人,見了二爺都要行禮,府內的住處, 二爺也可隨意分配。
打發下人帶着杜墨、里昂小王子去各自的屋內沐浴去晦氣, 二爺帶着焦七去了王府的浴室。
王府的浴室在一個單獨的院子裡, 這個院子最大的特點就是池塘, 整個院子基本都讓池塘佔了。
池塘的池壁都是石頭壘的, 顯然是個浩大的工程,池水清澈見底,池中的游魚也清晰可見。
這個院子只有一個門, 自門口處向池中央延伸着一座木橋,木橋的另一端便是池中的木屋。
木屋內裡的擺設倒不奢華, 一個活水浴池, 連帶着一些木質的傢俱, 其間用一塊屏風擋着。
二爺進了木屋,率先將一應衣物脫了乾淨。
他站在浴池邊一躍進了浴池, 轉眼間變成了鮫人。
自從上了岸,焦七都是在木桶中洗澡,有機會進池子,都不用二爺招待,焦七將身上的衣服扯吧扯吧, 就跳進了水裡。
半年多沒見, 二人聊了會兒近況。
二爺邊說話邊繞着焦七游泳, 他一會兒身子在上, 魚尾垂立, 像個海馬一般。
一會兒又平躺在水面上,若死魚一條。
就在二爺像青蛙一般, 出水入水遊得不亦樂乎的時候,焦七開口道:“二哥,你別轉了,你再圍着我轉我就要暈了。”
“怎麼說我也是一個鮫人,若是傳出去我看鮫游泳暈倒,我的鮫臉往哪放。”
焦七還是那麼話癆,可見一場牢獄之災,沒有給他帶來什麼負面影響。
二爺上前一把抱住焦七,雙手自然地圍在他的腰上。
聽說擁抱是人類表達感情的方式,焦七也順手抱住了二爺。
二人赤、裸着身體相擁,姿勢太過曖昧,若是有第三個人看見,必會有些不好的聯想。
二爺伸手摸了摸焦七的後腰,又將搭在焦七肩膀上的頭深深的低下,待看清那個圖案,二爺的動作僵了。
過了好半晌,二爺才放開焦七,他退開一些距離,雙手握緊焦七的雙臂,問道:“你何時知道自己有鮫仔的?”
“鮫仔?”不在海里多時,焦七都要忘了自己是個鮫,生出來的孩子叫鮫仔。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焦七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問道:“二哥,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是雄性。”
“雄性鮫人怎麼會下崽,不對,怎麼會生小孩,那不都是雌性乾的活嗎。”
“你不知道?”二爺緩了緩,確實雄性鮫人生子的事兒比較少見,焦七不知道也正常,不過他奇怪的是焦七若是不知,怎麼會以女裝示人。
聽了二爺的疑問,焦七當即將上岸至今的事兒說了一遍。
陸地上人多,有人的地方便有是非,二爺也說不出對或不對來,那些他也不關心,只要焦七沒受欺負就好。
聲情並茂地將自己的經歷講完,那個問題還沒有解決,焦七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二哥,雄性鮫人真的能生小鮫人嗎?”
南海鮫人王后雖然現在健忘,連自己的兒子都記不住,可她年輕的時候卻是南海的百科全書,古往今來鮫人能用的術法、密聞,她知道九成。
生二爺的時候,王后的記性還很好,所以二爺從她那學了不少東西。
二爺道:“雄性鮫人生子確實有先例,懷孕的標誌就是後腰處有一個貝殼形的紅色印記。”
聽到這個消息,焦七先是震驚地摸了摸後腰,待摸到一塊不屬於自己的胎記之後,他心裡五味陳雜。
本以爲與杜墨相愛,他們會孤獨到老,沒想到不知不覺中,他想要一羣孩子的夢想即將實現了!
焦七面上的高興擋也擋不住,他拍了拍手,便往岸邊遊,邊遊邊道:“我要去告訴杜墨這個好消息。”
看着焦七那不管不顧、急急忙忙的模樣,二爺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還沒問,就知道姦夫是杜墨了。
二爺一把抓住焦七的腳,將他拉了回來。
他鄭重的看着焦七的眼睛,道:“七弟,不是所有人類都能接受我們鮫人的身份,更不是所有人類都能接受男人生子這一怪象。”
二爺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焦七略一思索,便將杜墨穿越之事說了出來。
二爺見多識廣,地府掌管靈魂投生,出個岔子什麼的,他倒沒有多震驚,不過這個消息到是讓他的心裡輕鬆了些。
二爺接着道:“還有一件事,你要明白,你跟母后不止長的像,你體內興許有她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