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道女聲的那一刻,靳如歌徹底懵了!
凌予的手機,只要出門,就從來沒離過身,因爲凌予軍務太忙了,事情也特別多,現在居然有個女人接了他的電話?
靳如歌眨眨眼:“我是他太太,家裡有點事情找他。”
“哦,是嫂子啊,凌大哥在洗澡呢,一會兒就出來了。”女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道:“要讓凌大哥給你回電話嗎?”
靳如歌蹙了蹙眉,洗澡?
“好啊,讓他給我回電話!”說完,靳如歌把手機掛了。
她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精緻的小臉一片陰鬱!
“怎麼了?”靳沫卿看她不高興的樣子,當即上前詢問:“凌予不在?”
靳如歌挑了挑眉,道:“一個女人接了他電話,還說他在洗澡,讓他一會兒再回給我。”
“啊?什麼?”靳子洛當即震驚了:“現在可是中午午休的時間,舅舅居然跟一個女人。。。。。。”
“別亂說!”胥寧當即捂住了妻子的小嘴:“凌予是個顧家懂得分寸的好男人,不可能做些沒譜的事情。如歌還在懷孕呢,你別想到什麼就說出來,只會讓她更胡思亂想!”
胥寧柔聲的責備讓靳子洛當即反應了過來。
她訕然地笑了笑:“呵呵,姐姐,舅舅不是那樣的人,這裡面一定有誤會,一會兒看他打過來,怎麼解釋吧!”
靳如歌面無表情,什麼也沒說。
以爲這兩天凌予反常的地方,也只有她自己看出來了。嘆了口氣,她扶着肚子往前去:“走吧,我累了,先回去午休一下,晚上再出來吃火鍋吧!”
衆人點點頭,靳子洛上前攙扶着靳如歌下樓梯,很快,他們上了車,又回了租住的別墅裡。
可是,神奇的是,凌予的澡似乎洗了太久太久了,之後的一個小時裡,都沒有回電話過來。
靳如歌就端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斜躺着,身上披着博毯,大家明白她有心事,於是都陪着,胥寧也在想方設法地活躍氣氛,想要孕婦的心裡保持舒暢。
一邊的洛美薇有些坐不住了,她掏出手機就要給凌予打電話,可是靳沫卿直接把她手機給劫走了,沉着臉道:“小予是咱倆看着長大的,就因爲有個女人接了他電話,說他在洗澡,你就這樣火急火燎的,幹什麼啊?親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呢?”
靳沫卿擰着眉,看着洛美薇的眼神帶着難得的責怪。
他一直寵着洛美薇,但是他一旦真的發起脾氣來,洛美薇還是知道怕的。
眨眨眼,洛美薇不說話了。
而靳沫卿剛纔說那番話的意圖,其實也是想要點醒女兒,讓女兒不要胡思亂想。
可是,靳如歌現在更糾結了。昨晚凌予的手機剛剛上了鎖,連她都解不開,而剛纔在飯店裡給凌予打電話,她打了一遍後,掛斷,對方拿着凌予的手機回了過來!
如果對方不知道凌予手機的開鎖密碼,又怎麼會在凌予不在的情況下回電話過來?
靳如歌深吸一口氣,起身,扶着肚子轉身上樓,邊走便道:“你們吵死了,我還是上樓去睡吧!凌予的事你們也別糾結了,他可能有事吧,等他晚上回來的時候,咱們一問不就清楚了嗎?”
嘴上這般說着,可是誰都清楚,她心裡根本不是這樣想的。不然她也不會糾結着一張小臉,爬上樓去了。
下午。
北京三環的一座高檔別墅山莊。
金秋的陽光柔和地揮灑在一座座巧奪天工的建築上,放眼望去,其中某個華麗的院子裡停着一輛豪華的邁巴赫,車身車牌都是嶄新的,只是車頭蹭掉了一點漆。粉的紅的朵朵嬌豔欲滴的薔薇花爬滿了別墅四周的白色柵欄,別有一番詩情畫意。
三樓的某一個套房裡,安靜地坐着一對夫妻,年紀都在60歲上下,男人看起來面頰過於蒼白,女人則是上午撞上了方言的車子的那位貴婦。
男人的名字叫做顧博西,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地產大亨,膝下原本是有個兒子的,卻在30歲的時候不幸車禍,遇難了。如今,顧家唯一的孩子,就是小孫女顧夜歌。顧博西還有個叫做顧衛東的堂兄,在商界也是一方翹楚。
因此,在京城裡提起顧家,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身邊的妻子叫做梅子凌,嫁給他已經二十多年了。
顧博西手裡拿着文件在閱讀,越讀面色越青!
梅子凌慵懶地靠在藤椅上,眉眼到嘴角都寫滿了從容與自信。
忽然,顧博西大手一抖,手裡的文件都抓不住了,嘴裡顫着音小聲道:“怎、怎麼會是這個,不、不是這個!我當初、當初交給曾律師的,不是、不是這份遺囑!”
梅子凌勾脣一笑:“是與不是都好,反正,只要有你的簽名就可以了。”
“我、我絕對不會籤!”
“呵呵,由不得你!”
梅子凌說笑般輕鬆地吐出一句,端起桌上的杯子,小啄了一口,下一秒,空氣裡響起一道悶哼聲,顧博西倒在了地上,渾身顫抖着,那姿態,有點像是羊癲瘋。
可是梅子凌卻沒有看向他,而是繼續品着手裡的茶,幽靜的目光始終望着窗外的那一片紅的粉的花,彷彿心情無比雀躍。
顧博西奮力掙扎着,他不懂,一向那麼愛他崇拜他的妻子,怎麼會忽然間變成了這個樣子!
“救、救我!子凌!”
梅子凌依舊不搭理他,她知道他有心臟病,而且上次發病之後,醫生就說了,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則會很危險!
她沒有想到中午的時候會見到那個人,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是打算來北京紮根的!看這個那個人高大穩健的身軀,還有他那個粉雕玉琢過的,水晶般的兒子,她忍不住不動手了。
反正,不過是提前了一個月而已!
時間,靜靜流淌着,同牀共枕了二十多年的丈夫,就這樣匍匐在她的腳下,由不斷顫抖、掙扎、哀求,再到漸漸失去生命的跡象。
不知道多久之後,梅子凌確認丈夫已經死透了,這才施捨般轉移過目光,盯着他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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