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面色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意：“不用這麼客氣的，一點喝的而已。”
凌予會意地點點頭，卻說：“應該的，無功不受祿。再說，等下回去這兩個小鬼頭要是當他們媽咪的面亂說的話，被誤會了，我可是要跪搓衣板的。”
“他們的，媽咪？”女孩明顯錯愕，想起之前小天凌口口聲聲說媽咪不給亂花錢，於是追問着：“他們，不是首長領養的嗎？”
凌予擡手摸摸小天凌的頭髮，小天祈吃醋，趕緊也湊了上來，於是凌予當即左擁右抱起來，笑笑，沒再看那個女孩：“這麼可愛的孩子，怎麼可能是領養的，他們是我親生的。”
小天凌幽深的瞳孔染上一抹笑意，當即揚起腦袋說：“爸爸，媽咪在家裡等我們呢，再不回家的話，媽咪該餓了。”
凌予柔聲問：“不玩籃球了？”
小天凌說：“明天找時間重新來過吧，天都要黑了，你要是再不買外賣帶回去，媽媽該生氣了！”
腦海中回想起靳如歌今天在賓館裡生氣，抱着小天凌就衝進電梯的架勢，凌予贊同地點點頭：“你媽咪生起氣來很嚇人。”
那女孩面色有些掛不住，聽見凌予似乎很在乎家裡那個，也有些吃味，於是說：“我還不知道，首長什麼時候已經結婚了。看首長這麼高大優秀，怎麼都不像是個怕老婆的人。”
一般在外面，男人都要面子，都不喜歡別人說自己怕老婆。
可是凌予卻聽出了女孩話裡的酸意，不以爲然道：“可能人各有志吧，在我看來，妻管嚴是一種美德。”
說完，他把籃球抱在懷裡，牽着小天凌的小手，小天凌又牽起小天祈的小手，三個鐵臂阿童木轉身，披着深藍的天幕往家門口而去。
期間，凌予還打電話要了四菜一湯，還有米飯，讓人家做好給他送家裡去。
快要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小天凌忽然問小天祈：“哥哥，我跟媽咪沒有回來的時候，爸爸身邊經常有這樣的阿姨出現嗎？”
小天祈眨眨眼，笑着點頭：“有啊，他們對我可好了，會給我買吃的，會誇我好看。我們小託班的老師，還經常問我，做我媽咪好不好。”
小天凌瑩亮的眼眸在眼眶裡轉悠了小半圈，忽而說：“哥哥，媽咪回來你開心嗎？”
“開心啊！”小天祈說着，皺了皺眉：“沒想到你也跟着回來了。”
小天凌倒是不在意哥哥說的後半句，他只是抓着前半句說：“哥哥，以後再有年輕的阿姨湊上來，我們要把爸爸看牢了，不能讓她們接近爸爸，不然爸爸跟那些阿姨好了，我們就沒有媽咪了，你知道了嗎？”
小天祈一愣，一本正經地盯着弟弟，大腦似乎是轉了幾秒，隨即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小天凌笑了，拉着哥哥的手繼續往家走。
凌予跟在他倆屁股後頭，聽着他倆的對話，忍俊不禁。卻也赫然發現，今天出來打籃球的收穫真的不小呢，小天凌開口叫他爸爸了，兩個孩子也冰釋前嫌和好了。
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凌予相信，未來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走到樓道口上樓，小天祈忽然問小天凌：“弟弟，你喜歡小珠珠嗎？”
小天凌立即搖頭道：“不喜歡！”
小天祈不高興了：“小珠珠那麼漂亮可愛，你爲什麼不喜歡她？”
小天凌歪着腦袋想了想，眼眸忽地一亮，然後說：“小珠珠漂亮可愛，可是小珠珠是哥哥的小珠珠，小天凌喜歡小珠珠，但是不會跟哥哥搶小珠珠。”
“真的？”小天祈其實不是智商低，只是他跟小天凌的關注點不一樣，他一門心思全撲在小珠珠身上了，看小珠珠喜歡弟弟的樣子，他不放心：“你真的不會跟我搶小珠珠？”
“當然，你是哥哥！”小天凌很肯定地點點頭：“我保證不跟哥哥搶小珠珠！”
小天祈一張疑慮的臉頃刻間笑了，扭頭美滋滋地看着爸爸，一臉天真道：“爸爸，弟弟說不跟我搶小珠珠，你要幫我作證！”
凌予雙眉一挑，這下終於意識到了，小天祈對於小珠珠的感情，似乎並不是扮家家酒這麼簡單的。
“到家了，快進去吧。”
凌予面無表情地越過他們，然後掏出鑰匙把房門打開，忽然想起小天凌沒有拖鞋，於是彎腰在鞋櫃裡翻出一雙給小天祈預備着過冬要穿的新棉拖鞋，這雙跟小天祈現在這雙比，多帶了個腳後跟，裡面還有很多的毛毛，是超市裡買的卡通的那種。
凌予將鞋放在地上，然後看着小天祈：“小天祈，你是哥哥，你這雙新棉鞋給弟弟暫時穿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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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凌已經做好了會被哥哥哭鬧排擠的準備，可是卻驚訝地看着哥哥美滋滋地點點頭，還說：“好啊，給他穿吧！”
小天祈自己坐地板上把鞋脫了，換了自己的，然後看着凌予彎腰，親手幫小天凌脫鞋，脫完之後還親手給他穿上新棉鞋，還把腳後跟給他提提好。
這過程中，小天祈完全沒有表現出吃醋或者不滿。
小天凌暗自竊喜，看來，哥哥越來越喜歡自己了。
只有凌予心事重重，看來，小天祈是完全把小珠珠當成他自己私有的了。佔有慾這種東西，一旦沾上，只怕會越來越重的。
兩個孩子回到沙發上坐着，凌予幫他們把電視打開，調好卡通頻道，然後幫小天凌到了杯溫開水，見他喝下，這才輕手輕腳摸向房間。
靳如歌安靜地平躺在牀上，房間裡窗簾厚厚地拉上，只留了一盞小牀等，曖昧地揮發着淡淡柔光，將她靜謐甜美的睡顏襯托地更叫凌予怦然心動。
他緩緩走到牀邊，看她熟睡的樣子，猶豫着要不要叫醒她。
這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
凌予掏出一看，是靳沫卿。
凌予心知，該來的總會來的，於是將手機接通，也沒有迴避靳如歌，直接溫聲道：“喂，是我。”
靳沫卿說：“你跟如歌在一起呆了也有三天了，凌予，我一直相信你是個有分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