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就對了嘛!”凌尋鶴笑顏如花,周圍已經有不少閃光燈投射了過來,但是他絲毫不在意,依舊跟倪子洋一家親暱地湊在一起。
嬌嬌懂事地給凌尋鶴挪了個座位,道:“大伯,您坐這裡。反正婚禮還沒開始呢。”
凌尋鶴的腿腳不便,站起來比一般人辛苦,嬌嬌的貼心讓凌尋鶴笑的更歡實,點頭應下便挨着倪子洋入座了。
別有深意地瞥了眼小月牙,凌尋鶴那是越看越滿意。
“我就知道天凌那小子的眼光啊,不是一般的好。當初他給仔仔找着了海絲的時候,我還想着可以讓海絲給我們家小小云做老婆呢。俗話說得好,女大三,抱金磚。眨眼間小小云這不就已經十八了,成了大人了?可惜這海絲已經成了仔仔的新娘了。哈哈哈!”
凌尋鶴忽而話鋒一轉,扯到了凌雲身上去。
倪子洋淺淺一笑,道:“緣分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做長輩的,有時候再是斟酌周全,挑中的也未必是自家孩子喜歡的伴侶。這種事情,還要看今後,看長久。再說,那時候凌雲不過才幾歲大吧?我總是覺得,婚姻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定的太早比較好,畢竟孩子們今後還要很長的路要走,還有風景跟閱歷需要經歷、歷練,有些事情,不到一定的年紀,勉強而爲之的話,便是揠苗助長,而並非順其自然了。”
“哈哈哈,你說的也有道理。”凌尋鶴點點頭,眸子一閃,又道:“不過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錯過了海絲,現在我家小小云也長大了,還真是遇到了心上人了呢。子洋啊,你說自己家裡孩子看上的,恰好又是門當戶對的,還是長輩們都喜聞樂見的,那這樣的緣分,是不是就是真的該定下了?”
倪子洋聞言,簡直哭笑不得。
他原以爲凌尋鶴是來探探他們家口風的,沒想到這一開口就是逼婚的。什麼該不該定下啊,這不就是逼婚?
嬌嬌在一旁聽了也替倪子洋跟凌尋鶴都捏了一把汗。
如果倪子洋答不好的話,就是不給凌尋鶴面子。這樣大喜的日子,凌尋鶴又是長輩,更是商界的前輩,倪子洋一向溫文爾雅,又要怎麼拒絕呢?
嬌嬌是知道的,小月牙的心思不在凌雲的身上,因爲倪子昕跟她說過的。
可是凌雲的心全都在小月牙的身上,凌尋鶴又把凌雲當成了命根子一般護着,孫子看不上便罷了,孫子一旦看上了,那凌尋鶴自然是不惜一切也要幫着孫子奪回來的。
看着倪子洋淺笑深思,嬌嬌趕緊笑呵呵地打趣起來:“大伯,這種事情若是自家孩子喜歡了,家人也喜歡,那自然是好。但是大伯是不是忘了,也該問問對方是不是也看上了咱們自家的孩子,對方的家人是不是也對咱們家的孩子滿意,是不是?感情這種事情,也要講究兩廂情願嘛!”
不遠處,倪子昕陪着慕希宸他們說完話,也緩緩走了過來。
聽見妻子的話,他當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往妻子邊上一坐,就聽見凌尋鶴不以爲然道:“在我眼裡,那兩個孩子那就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天生一對!”
倪子洋點點頭,溫潤如玉的面頰絲毫沒有遷怒的意思,修養極佳一直是這個男人身上致命的誘惑力。他看着凌尋鶴,不妨把話挑明瞭:“我知道大伯說的,是凌雲跟小月牙,是吧?”
凌尋鶴笑了,兩隻眼睛都眯成了天上的月亮:“就是嘛!哈哈!”
倪子洋又道:“說實在話,凌雲這孩子我是真的喜歡的,一表人才,聰明睿智,而且還學了一身的本領。別的不說,就是放在現在,十八歲的年輕人,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他能喜歡小月牙,也是我們小月牙的榮幸。”
凌尋鶴最愛聽別人誇他孫子了。倪子洋這麼一說,他的一顆心幾乎都飄了起來了。
可不是嘛,自從小小云五歲獨自穿越千年回來之後,凌尋鶴的精神支柱就是這個孩子了。別說小小云當初又是養馬,又是飛來飛去的,把家裡搞的一團糟,但是那是他孫子啊,他寧可院子裡一股馬糞的臭味,也要哄得孫子高高興興的。
倪子洋該誇的誇了,忽而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呢,小月牙確實太過年幼了。她才十二歲而已,依照咱們現代人的觀點來看,她就是個兒童。大伯,小孩子,還沒有形成成熟的感情觀跟價值觀之前,需要的是家長正確的引導,陪她成長,而不是家長獨斷地給她做出決定,讓她依葫蘆畫瓢地走下去。不管別人家是怎麼教育孩子的,但是在我的家裡,對於我女兒的婚姻,在她年滿十八歲成年之前,我是斷然不會考慮給她定親或者別的什麼的。”
“你”凌尋鶴面色一變,他沒想到這個倪子洋居然這麼不識擡舉!
倪子洋又笑了:“再說了,如果凌雲真的非我們家小月牙不可的話,那麼再等幾年也是無妨。反正小月牙還小,就算現在訂婚了,他們也不可能相濡以沫生兒育女的,不是嗎?這世上的事情,世事難料,並非每一件都會如你我所願地發展下去,明日之事尚不清楚,大伯又怎能篤定幾年後凌雲依舊這樣喜歡着小月牙呢?畢竟孩子們的婚姻是大事,咱們做家長的,都需要好好斟酌,沒必要急於一時。”
倪子洋後來說的這些,凌尋鶴都沒聽進去。
他就是覺得,倪子洋說來說去就是爲了拒婚而找藉口的。
他擰着眉頭,明顯不高興了:“子洋啊,不是我說你,就算過個十年八年的,又能怎樣?小小云是我凌雲國際的未來董事長,還是世襲的凌親王,你女兒嫁過來就是凌王妃了啊,放眼寧國上下,有幾個孩子的條件還能比得過我家小小云的?你可千萬被錯過了這個村,將來沒了這個店,後悔的哭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