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蕊的嗓音還是沙啞的,可見剛纔哭的有多狠。
她伸手去搶毛巾,冷雲赫不忍心bi她太緊,便鬆了手。
她自己擦了擦,把毛巾還給他,他卻是嘆了口氣,直接扣着她的後腦勺一下子把她整張臉都抹了兩把。
“討厭!”
洛天蕊掙扎開,往一邊坐了坐。
冷雲赫對於她此刻的心情很明白,不想拆穿,也不忍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他只是看着墨煞道:“準備包機,一會兒就走。”
墨煞點點頭:“是,boss。”
冷雲赫吩咐完,洛天蕊的肚子便咕咕叫了起來。
她今天一天都沒吃飯,昨晚被凌冽折騰了一夜,剛剛破chu,睡到中午才醒,緊接着又被送來,現在都下午三點多了。
冷雲赫盯着她促狹的小臉看了看,沒說話。
他起身走到裡面的臥房,拿起酒店電話,讓他們送食物上來。
掛完電話再回來的時候,他看着她全身上下只背了一個名牌包包,連件衣服都沒帶,眨眨眼,掏出手機,給首爾冷家的管家北翎發信息,讓北翎去準備最好的少女穿的衣服,鞋子,還有包包,化妝品,洗漱用品,甚至還要立即把大小姐的房間收拾出來,換上柔和甜美的色彩。
發完信息,冷雲赫將手機往兜裡一塞。
他就這樣靜靜陪着她,他知道,她此刻傷心難過是必然,但他也堅信,只要他們回了首爾,回到屬於她真正的家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就算她是塊冰,他也會把她融化了!
很快,客房的人推了個小食車過來。
冷雲赫開門去取,小食車上的食物,是昨晚在法國餐廳的時候,凌冽幫她叫的,她最喜歡吃的。
他把東西一件件放在茶几上,然後柔聲哄着她:“蕊蕊,吃點東西。”
洛天蕊確實餓了,又狠狠哭了一場,完全沒有體力了。
她抓着銀勺就很沒形象地大口大口吞嚥了起來。
冷雲赫寵溺地笑着,時不時拿過杯子往她面前送幾下。
等到幾口好吃的食物下了肚子,洛天蕊的思緒才更加清明瞭起來。
一年的時間,想要獲取冷雲赫的信任,拿到最絕密的資料,怕是很難吧?
她忽然放緩了速度,想着,自己該好好策劃一下才是真的!
二十分鐘後,洛天蕊徹底吃完了湯飲跟主食,她手裡捧了杯冰淇淋,一邊吃,一邊發呆。
全過程裡,冷雲赫都是一言不發地陪着。
得說,此刻的洛天蕊在冷雲赫的眼中,就是最珍貴的獵物,哪怕她自己送上了門,他卻也明白她不是心甘情願的,她的心裡,有個凌冽。
於是,太過急躁,她反而會反感他,疏遠他。
他只能這樣耐着xing子,一點點陪着她,幫她忘記心裡的那個人,然後,取代,再然後,超越!
等到洛天蕊的那一杯冰淇淋吃完了,墨煞也回來了。
他看着冷雲赫道:“boss,可以回去了。”
洛天蕊聞言,心裡掠過不捨,忽然喊出聲:“我,我忘了帶身份證跟護照。”
“呵呵。”冷雲赫笑:“包機不需要。”
她終於跟他說話了,儘管,內容與愛情無關,不過,這是個好的開始,不是麼?
“蕊蕊,等回了首爾,我會立即找人幫你辦理你在韓國所有的證件,這個就不要擔心了,我不會讓我的小新娘就這樣變成黑戶的。”
冷雲赫一邊調侃着,一邊吃寵溺地說着,墨煞聞言忍不住彎了嘴角。
一向嗜血的冷雲赫,何時這般溫柔入水地對待過誰?
從祈星大酒店出去的時候,洛天蕊怕冷雲赫牽她的手,於是兩隻小爪緊緊抓着自己的包包帶子。
冷雲赫也不勉強,與她之間的距離總是相隔的剛剛好。
出了門,他們便一起上了車,前往機場,開始了嶄新的首爾之行。
凌公館。
當凌予趕回別墅的時候,凌冽已經被冠玉他們控制在了房間裡。
洛天祈他們聽見動靜下來,想要幫忙,冠玉直接道:“祈少,這是少爺的安排。”
洛天祈聞言,當即蹙眉。
父親從來不會做沒有理由的事情,可是看着弟弟這樣在房間裡發瘋一樣的拍門,他也心疼!
晏西晏北還有裴心聽見這樣的聲音,一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靳如歌在大廳沙發上坐着,她看着,聽着,一顆心都急幹了!
終於,當凌予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他走到凌冽的房間門口,衝着冠玉揮揮手,冠玉會意,將房門打開。
下一秒,凌冽紅着眼眶如困獸之鬥般往外衝着!
凌予直接抱着他的腰跟他一起退回房間裡,腳順勢一帶,房門就關上了!
一道門,門裡門外兩個世界!
凌予直接說:“蕊蕊給你寫了封信!要看嗎?”
百般掙扎的凌冽一愣,淚眼婆娑地擡起頭來,只那一眼,有哀怨,有不甘,有委屈,有期盼,各種複雜的感情交匯在一起,看的凌予心裡疼死了!
見他放棄了掙扎,凌予這才鬆開他的腰肢,然後從口袋裡取出洛天蕊臨行前留下的信。
凌冽迫不及待地打開,狠狠抹了一把淚,不讓淚水模糊了視線。
“小天凌,我走了。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保護我,其實,我也很想保護你一次。小天凌,謝謝你昨晚對我做的事情,我沒有遺憾了。爲了我的愛情,爲了我想要守護的人,我一定會堅持下去,我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保護我自己。也請你好好珍重,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一如我在你身邊一樣。你的墨玉,我戴走了,跟你一對的戒指,我也戴走了。餘下的日子,讓我一起倒數着度過吧,365天,364天,363天。。。一年爲限,此心不變!”
結尾處沒有署名。
或許她當時不知道改寫祁幻珠,還是洛天蕊吧!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封信,讓凌冽徹底安靜了下來。
他石化了好一會兒,問了父親一句:“一年後,她真的會回來嗎?”
凌予看着兒子的眼眸,堅定地說:“會!一年後,我帶着你,我們一起去接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