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空繁星似錦,當喬歐的擔架被擡下來的時候,胥寧跟喬歐都一左一右地護在兩邊。
胥爾升當即衝了過去,眼巴巴地看着孫子蒼白的面色跟緊閉的雙眼,一雙飽經風霜的眸子一下子紅了!
凌予緊隨其後,目光擔憂地在喬歐的傷口上凝望着,隨後狠狠瞪了凌冽一眼!
這個兔崽子!
若不是凌冽半夜拉着喬歐跑去首爾,又怎麼會給喬歐帶來這樣的禍端?!
凌冽自知理虧,心裡既擔心又自責,也只有在這樣的檔口,他才能狠心逼着自己暫時放下洛天蕊,隨着他們一起回國!
凌予二話沒說,直接幫着一起將喬歐送上了救護車,與胥爾升,胥寧,一起貼身守在喬歐身邊。
凌冽想要擠上車,卻被凌予一個眼神瞪了下去!
晏西晏北收到了凌予的眼神,當即拉着凌冽一起坐上了凌予的私家車,薩姆也上了胥爾升的車子,一行人全都往軍區總院而去。
到了醫院,胥爾升不放心,吩咐軍區總院的副院長再仔細檢查一下孫子的傷口。
等到喬歐被推進vip病房的時候,副院長認真道:“子彈被及時取出,也沒有傷到大動脈,就是位置比較危險。韓國醫生的醫術不錯,傷口縫合的也很漂亮,後期好好療養,再加上傷者還年輕,會很快恢復起來的。”
有了醫生的話,一圈人這才放下心來!
醫生取出一個透明的標本袋,裡面裝的是一枚子彈,上面的血液已經被沖洗乾淨了。
“這個是之前首爾的醫生跟我交接的時候給我的。”
胥爾升顫抖着大手接過了這枚接近孫子心臟的子彈,心裡一片後怕,額頭上全是汗!
凌予見到胥爾升這樣,挑了挑眉,衝着凌冽遞了個眼神。
凌冽面色嚴肅,乖乖走到胥爾升面前,鄭重道:“爺爺,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喬喬,我不該帶着喬喬去首爾。對不起。”
他說完,垂着腦袋,靜靜等待着胥爾升的責罰。
胥寧嘆了口氣,瞥了眼凌冽:“是我大意了,我當時就該跟薩姆一起衝下去滅了那三個人,我還以爲你們藏在地道里不會有事。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
凌冽依舊垂眸,不語。
胥爾升看着手裡的子彈,擡眸又看了眼凌冽,語重心長道:“這件事情是意外,誰也不願意看見,好在喬喬沒事,我們是團結的一家人,就不要再追究一些有的沒的了,大家都平安無事,那纔是最重要的。”
凌冽見舅舅跟爺爺都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這一下心裡更加難受自責了。
他退到一邊站着,不說話。
而胥爾升則是將這枚子彈交給了凌予,嚴肅道:“這個是喬喬建功立業的證據,以後若是又什麼任務降臨在他頭上,就拿着個去擋着,喬喬已經出過一次任務了,今生不再做臥底了!”
凌予點點頭,接過那枚子彈,認真道:“你們放心,沒有下次了。”
沉寂了好一會兒,病房裡的氣氛有些過於沉重了。
胥寧接過凌予手裡的那枚子彈,忽而笑了:“聽說,這種殺人的兇器往往都帶着很強大的煞氣,若是僥倖不死,拿它當護身符,一切邪佞厄運都會自然避之。”
這還是他以前走私古董的時候,見過漢代有人用兇器做護身符,而產生的聯想。
“呵呵。”胥寧道:“它差點要了喬喬的命,可見煞氣很大,以後就讓它做喬喬的護身符吧,我去找人把它做成吊墜,造型應該會很酷。”
胥爾升白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些!
少頃,三人商定,這件事情暫時不告訴靳子洛跟慕煙了,免得她們擔心,等到喬歐的身體好些了,再說不遲。
忙活了一夜,天降亮起的時候,喬歐終於醒了,大家也都鬆了一口氣!
胥寧將口袋裡的加密u盤交給了凌予。
凌予找人24小時守着喬歐的病房,薩姆,晏西晏北他們都被勒令回去休息了。
凌予吩咐凌冽留下來,幫着胥寧一起照顧喬歐,他送胥爾升回去休息。
畢竟胥爾升年紀大了,他這樣cao勞過度,任誰都於心不安。
送完胥爾升,凌予直接在洛宅補了個回籠覺,這一夜,縱然提心吊膽,卻好在有驚無險。
中午的時候,凌予起來,洗漱過後,方言直接端上來一碗排骨麪。
邊吃着面,凌予邊將u盤插入電腦,輸入密碼打開加密郵件。
他看見女兒在那邊的詢問,注意了一下時間,當即回覆道:“我是爸爸,受傷的是喬喬,不過喬喬的子彈取出來了,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所有人都回了b市,也都安全了。你好好照顧自己,當冷雲赫帶你去希臘的那天,爸爸會在途中接住你們。安心!”
誰知道,凌予一發完,才十幾秒的時間,洛天蕊就回復了過來:“喬喬沒事就好,我擔心了一夜了。對了,冷雲赫是徹底脫離了首爾的毒品市場離開的,你們半路上接住我們,能不能放他一條生路?”
洛天蕊也是一整夜沒睡,早上被冷雲赫硬叫下去吃了點東西,之後冷雲赫便開始很忙碌地工作着,連午餐都沒回來吃。
洛天蕊一個人在樓下用了午餐,剛剛上樓,想要看看凌冽他們有沒有回覆加密郵箱,沒想到,就這麼巧跟凌予碰上了。
凌予字裡行間看得出女兒對冷雲赫的不捨,挑了挑眉,問了句:“你喜歡冷雲赫?”
那邊當即回覆:“沒,他對我很好,不忍心見他是那樣的結局。”
凌予鬆了口氣,這纔回復了一條:“天凌對你一心一意,你若能堅定你自己感情立場,也不枉費天凌千里迢迢追去了首爾。至於冷雲赫,你就別操心了,爸爸保證,他不會有事。你萬事小心!下線吧!”
洛天蕊看着凌予的回覆,點點頭,當即拔掉了u盤。
她明白,冷雲赫過去的種種作爲,十次死刑都不夠判的,而凌予能允諾他不會有事,已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