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能耐。”白筠拿薄被矇頭再次倒回了牀上。
夜,再一次的襲來,兩人擠在一張小牀上,再也沒有了聲息,似乎都已經睡着了。
“睡了嗎?”片刻之後,伊若薇悶悶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裡飄出,聽起來幽幽的有些悵惘。
“怎麼了?”白筠回答,她的聲音很清醒,完全不似伊若薇剛回來時的含糊、低啞,顯然是一直都沒有睡。
“現在我和夏默書的緋聞怎麼樣了?”
“還在慢慢發醇着唄,慢慢地就會冷下來了,而且人家關注的不是你,你只是個陪襯的。”白筠聽出伊若薇話語中的失落,連忙寬慰她,“況且那天我大概也跟冷玦說過事情的始末了,他一定會爲你處理好的。”
“可是,如果換作是你,聽說了冷玦是讓漫歆去給我處理這件事,你會怎麼想呀?”在她的心裡,始終最介懷的還是這件事,如果可以讓她選,相信她寧願事情就這樣發醇下去,也不去領漫歆的這份人情。
“啊?”白筠顯然也沒有想到這一點,聽着她搔了搔頭,像是用力地思索了一下,纔開口說:“應該也不能怎麼想吧,畢竟現在漫歆是明面上與冷玉堂敵對的,很多事情,冷玦也確實都是交給她處理的。如果這事他不找漫歆處理,以他現在被冷玉堂打壓的情況來看,這件事就無法解決了。可你就是他重金打造出來的一顆娛樂圈新星,他用手下的人爲你處理這件事也是無可厚非的,不管是用誰,不都是用嗎?”
“是這樣嗎?”這個伊若薇倒是沒有想到,不過就是這樣又能怎樣?冷玦確實是與漫歆在一起,這就是不爭的事實!
“現在外界都傳冷玦是在背水一戰,原本在安寧國際裡好不容易培植出來的一些得力的助手,此時也全是倒戈相向了。他在安寧國際的股份幾乎被冷玉堂惡意吞掉了,又在他的惡意打壓下,手上的資金揮發了幾個億,將這幾年來好不容易掙下的那點家底都給弄沒了。”
“喔喔……”伊若薇興趣缺缺地聽着,這都不是她現在所關心的事。因爲照她在歐陽諾諾所說的那個秘密基地來看,眼前的事對他們來說,處理起來應該還是遊刃有餘的,事情也都還在他們的可控範圍吧?
“對了,你今天見到了冷玦,他的情況怎樣?是不是像外界傳言中說的那麼差?”白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信的,再次從牀上跳了起來,興奮地問着。
“不知道,我去到他那什麼都沒看到就被弄死過去了,你什麼都別問我。”伊若薇搖頭,順手抽起薄被把自己整個腦袋蒙了起來。
哼哼哼,現在根本就不能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有關於冷玦這個名字或者是跟他有關的一點一滴的事情,要不然依着身體上還殘留着感覺都會跟她叫囂,讓她羞愧得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白筠覺得沒意思,馬上又仰躺回了牀上,也不再言語了。
“哎,”片刻後,又是伊若薇先開口了,“據你看到的,現在肖婕和夏默書怎樣
了?我看報紙什麼的,好像也沒有關於他們要分手的報道吧?”
“嗯,至於表面上看,還是這樣的,不過近段時間以來,兩人的關係好像也冷淡了些,大概還是因爲你有點關係吧,畢竟你們這個是捉姦在牀,抵賴不了的。”
“什麼叫做捉姦在牀,說話好聽一點好嗎?我們根本就沒有可悲地發生到那一步,而且我也不是自願的。”白筠的“捉姦在牀”四個字讓伊若薇立刻皺眉抗議。
“哎呀,不要那麼計較了,說的就是那麼一個意思而已。”白筠嘻嘻地壞笑了兩聲,邊擺手邊說。
“事情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亂用形容詞你當然沒有感覺。”伊若薇噘嘴,“那你說,我是不是還應該再往裡面再加一把火,把他們給弄分開了?”
“啊?你見過鬼了還不怕黑嗎?還想去招惹夏默書那隻色鬼。我跟你說,自你和他這件事後,他在圈子裡也是臭了,雖然現在表面上看不出來,他還是一級的景,但是私底下里,特別是女生都已經對他退避三舍了。你只要有點耐心,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自取滅亡的。”
聽着白筠的癡人說夢,伊若薇禁不住冷哼了一聲。不過呀,這也正好說明,就是因爲她還是那麼一個對現實抱有着幻想的人,纔會說出這麼不切實際的話語。
“不親手毀了他,不管他最後的結局有多慘,我都不會感到高興的。”伊若薇並沒有跟白筠再多說什麼,只是冷冷地說出了這麼一句。
“所以呢?”或許真的是針沒扎到肉,永遠就都只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那一個,白筠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意興闌珊地問。
“當然是再去找他。”伊若薇說得毫不遲疑,然後在看到白筠那副吞下了生雞蛋般張大的嘴時,她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這回我不會再單刀匹馬地去找他了,我得找人幫忙。”
“誰?我?”直覺地用手指指着自己,白筠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伊若薇。不是她不願意幫忙,問題是,一個婦的送羊入虎口和兩個送羊入虎口,結果應該都是一樣的吧?難不成伊若薇以爲合她們兩人的花拳繡腿,就能對付得了夏默書那頭狼?夏默書在還沒成爲影帝時,他拍戲是真下苦功的,比如演個賭俠吧,他就會過海到賭場裡泡上一兩個月纔出來,又比如,他之前曾參演過關於泰拳的電影,也是學了幾個月的泰拳的,就是沒有達到職業級,身上的那幾招用來對付她們這兩個弱女子也是綽綽有餘的吧?
“據說夏默書是有學過柔道之類的,你確定單憑我們兩個,在搞定他這條淫蟲時,我們還能安然無恙嗎?”
“不是據說,而是他確實會柔道、泰拳之類的一些拳腳功夫。”伊若薇淡定地說着,一點都沒有因爲白筠的驚詫而有些許的神色上的改變。
“啊?”白筠聽到她如此一說,又是哇哇大叫,完全忘記了現在是夜深人靜的凌晨時分,“我都已經怕了,你還要跟我說這個?你是存心嚇我呢?還是耍着我玩呀?”
“我說
的是事實,但是我想好,我也不僅僅是和你一起去找夏默書呀,我我們還要找一個男的,就以你的男朋友的身份陪着我們好了。”
伊若薇咬着指頭,半是認真地思索着說。
“那你早說呀?非得嚇到我才高興嗎?”白筠禁不住咕噥了一句。
“不是我不想說,也不是我要嚇你,是我還沒開始說,你就已經搶着嚷嚷了半天,有我插嘴的地嗎?”伊若薇說得自己很無辜。
“那你要找誰當我的男朋友?”白筠的好奇心再一次被吊起,她四仰八岔地在小牀上攤成了“大”字型,一點也不給伊若薇牀位的自覺。
“這當然是會包你滿意的。”伊若薇臉上露出了狡黠的一笑,但仍是賣着關子不肯說。並且是一點不客氣地拿她攤開的手腳當墊底的按摩器,整個身休壓在上面不說,還像那些按摩器似的輕輕晃動着,輾得白筠生疼生疼地直叫着,她這才放過了她,並說:“不要想着佔我的牀位,要不然我以後每回都用這招來對付你。”
“你就是那最毒的婦人心!”
“彼此彼此!”伊若薇不客氣地回敬她。
“那我們找誰呀?”白筠又問。
“你明天就會知道了。”伊若薇再次神秘地說,“好了,我要睡覺了,明天還要把歐陽諾諾的衣服送去幹洗店呢,現在我去約夏默書不方便,你找個時間就說我和他之間有誤會,看能不找個時間約出來談談,說我這些天也是日漸憔悴什麼的。”
“囉嗦,我都多大的人,辦這點小事,約個人吃飯還用你交怎麼說話嗎?”白筠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噘着嘴說完,倒也沒再言語,兩個同睡一張牀上的女人便沉沉在進入了黑甜鄉了。
第二天,兩個小女人睡到自然醒時,也已是日上三竿之時,白筠是因爲剛剛從劇組回來,舟車勞頓累的,而伊若薇呢,不消說,自然就是被某人的折騰的結果。
“你替我把這些衣服送進乾洗店,然後再一起去逛街好了。”
剛剛完成一個戲的拍攝,像白筠這種沒有什麼名氣的三線小明星,舅舅不愛,姥姥不疼的,雖然是掛在了某經紀公司名下,但除非她自己積極地去接拍新戲,否則是會有一段空倉期,讓她可以好好休息一番的。再加上現在的她在娛樂圈看的已經夠多了,對於追名逐利也是早就拋置腦後了,只想靠此混飯吃,此時她唯一的人生大計其實是如何找一個如意郎君,把自己嫁出去,做的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大夢。
“可是你不是說今天我就會知道要扮演我男友的仁兄是哪位嗎?現在都已經快下午了,我們還去吃飯,上哪找我的男朋友呀?”要她把衣服送到乾洗店當然不會有問題,反正她僅有幾件需要乾洗的壓箱底的衣服有相熟的乾洗店,可是,那她伊大小姐的正事今天還辦不辦了?
“哎,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監呀?我既然都已經說了是今天,那今天就肯定能讓你知道你的男朋友是誰的,着什麼急?真這麼急着嫁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