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站在窗前,她看着遠處茂密的樹林,心卻一點一點的沉了下來。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離開這裡?
門象徵性的敲了幾下,然後無名便推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幾個帶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蕭瀟看着那些人,本能的有些抗拒,眼神更是透着警惕。無名淡淡的笑着走近,“不用擔心,只是平常的孕檢而已!”
蕭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着那些人的目光依舊帶着敵意。
確實如無名所說,他們並沒有做多餘的事,只是照了個超就離開了,蕭瀟摸着已經明顯凸起的肚子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也許就是因爲他的生長已經違反了正常的法則,所以她纔會無法安心的接受。
知道蕭瀟的擔心,無名輕聲的安撫着:“我知道你的體內曾經存在過一種藥物,而且那個藥物就連她也是沒有解藥的。但是也許正是因爲你懷孕的契機,所以最後那種藥物開始轉移了。不過你也不需要過於緊張,胎兒雖然吸收了,可是卻意外的沒有受到影響,除了成長週期短了一些,其他一切正常!”
聽到無名這麼說,蕭瀟的心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只有孩子健康,她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是,有件事她還是很好奇,不由得問:“既然這樣,他們又爲什麼要用我的孩子做實驗。”
無名慢步走到窗前,伸手推開一扇窗戶,頓時一陣微涼的風夾雜着一絲絲海腥味傳了過來,“誰知道呢!也許,他們只是想要知道爲什麼藥性突然改變了!”
蕭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她發現,無名真的很喜歡站在窗戶前看着窗外。可是,窗外除了樹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沉了沉心思,蕭瀟突然開口:“我可以當你是朋友嗎?”
無名回過頭,有些意外和驚訝的看着蕭瀟,隨後淺笑了幾聲:“你願意當我是朋友?”
“當然!”蕭瀟回答得毫不猶豫,“我當你是朋友,並不是想要藉機利用你逃跑,只是單純的想要有個人可以真心的和我說說話!”
無名就那麼望着蕭瀟,那雙烏黑的眸微微閃爍着,讓人看不清。隨後,他對着蕭瀟伸出一隻手,爽朗的笑着:“你好,我的朋友!”
蕭瀟隨着他笑了起來,伸手握住他的手:“你好,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蕭瀟的錯覺,在那一刻,她發現無名的眼神突然開始變得不一樣了,似乎,多了一些之前沒有的色彩。
在海島的日子是枯燥而無聊的,不過因爲無名,蕭瀟倒不至於太過沉悶。這天,吃過早餐後無名突然提出來要不要出去走走,蕭瀟一時有些驚訝。因爲來到這裡已經快一個月了,除了上一次偷偷離開房間後,她便再也沒有出去過。不過若是她知道會看到那麼殘忍血腥的場景,她說什麼也不會出去的。
由無名扶着,蕭瀟第一次走出了那棟樓。回頭看過去,蕭瀟才發現這棟樓的年代真的有些久遠了。樣式是很古老的歐洲宮廷似的城堡,在周圍全是樹林的包圍下,顯得有些陰森。
“這裡原來是德國的一處療養院,但是事實上,卻是一個秘密的研究基地。當然,至於研究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無名淡淡的說着,好似說着些無關痛癢的話。蕭瀟認真的聽着,眼神不着痕跡的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後來,他帶着一批人來到這裡,建立了一個他的地獄世界。我們,都是被他從各個地方撿回來的試驗品!”
蕭瀟有些詫異,“你們就沒有想過要逃嗎?”
無名淡淡一笑,蕭瀟便清楚的看到了他臉上的痛苦和無奈:“逃?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可是那些逃過的人最後都會死得很慘。到最後,所有的人都開始麻木了。”
“那麼你呢?”蕭瀟很是認真的看着無名,“你逃過嗎?”
無名的眸閃動了幾下,答非所問的說:“我以爲,你會問更多關於冷忌的事!”
蕭瀟別開眸,她不是不想問,而是太過害怕。她怕自己沒有辦法承受那些事情,害怕聽到他所經歷的所有的殘忍的事,那樣她會崩潰的。可是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好好奇,她所不知道的冷忌,到底是怎麼樣的!
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蕭瀟伸手懶洋洋的順了順頭髮,說:“走了那麼久我有些累了!”
無名也不再多說,扶着蕭瀟往回走。就在他們走後,一道黑色的身影便悄無聲息的站在他們剛剛站過的地方,目光陰冷的盯着蕭瀟離開的方向。半響後,她又默默的轉身,突然消失在樹林中。
一間大型的地下賭場,冷忌和東方銘兩人就那麼面對面的坐着,兩人的神態都帶着些慵懶。冷忌是神秘飄逸,而東方銘則更多的是一種魅惑。
他們身邊,槍聲打鬥聲不絕於耳,整個場面混亂到了極致。可是他們都好似完全不在意,自顧的做着自己的事。
很快,打鬥聲停了下來,冷忌迷離的眸淡淡的掃了一圈,說:“你輸了!”
東方銘不以爲然的笑笑,慢悠悠的點起一支菸吸着,“你贏了!”
冷忌調整了下姿態,一隻手撐着腦袋,一手轉動着手中的酒杯,“他在哪裡?”
東方銘大口吐了幾個菸圈,笑了笑,說:“我以爲你會比我更瞭解他!”
冷忌沒有說話,就那麼看着東方銘,神態未變。東方銘擡手將手中的菸蒂滅掉,而後高高的翹起修長的腿,“冷忌,沒有人喜歡跟魔鬼做交易,你不喜歡,我也不會喜歡!”
冷忌不着痕跡的擡了擡眸,“所以呢?”
東方銘攤開手聳聳肩,“所以,你不知道的事,我同樣也不會知道!”
冷忌的眸在下一刻就沉了下來,一絲絲狂躁的因子在眸底開始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