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舒念晨整整睡了十三個小時,才醒來。
她一睜開眼的瞬間,一直坐在牀頭陪着她的南景泓,徹徹底底鬆了口氣。
叫來醫生幫她做了深度的檢查,沒有太多不穩定因素後,南景泓便讓他們出去了。
從醒來開始,舒念晨腦子還是有些迷糊,一番折騰之後,她的意識總算是開始回來了。
南景泓端起溫水,拿着吸管遞到她嘴邊,“慢慢喝點。”
聽見他的聲音,舒念晨緩慢的轉過頭來,目光有些呆滯,愣愣看着他,在看着他的吸管,沒有任何動作。
南景泓皺眉,隨即嘆了口氣。
“哎,本來就夠笨了,還弄成腦震盪。”
他輕挑這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來。
爾後,他含着吸管吸了一口水,俯下身來,薄脣接着她的脣瓣,舌尖輕巧挑開她的牙關,將溫水渡了過去。
一口。
兩口。
第三口的時候,南景泓卷着她的舌頭,動作輕緩,卻又一步步深入,最終考慮着她的身體,沒有久戰,退了出來。
但是不是,薄脣依舊眷戀壓着她的脣瓣,輕輕摩挲。
她兩天沒有正常進水,雙脣極爲乾燥,南景泓輕輕摩動着,甚至是能感覺到,她嘴角上的硬皮,一點點颳着他。
好久好久後,舒念晨終於有了動作。
她微微側頭,避開他流連纏綿的舉動。
她擡起眼眸,困頓的目光,看向他,“南景泓……”
“嗯。”他溫聲應了一句,“想吃什麼,我讓家裡送過來。”
舒念晨卻是搖頭,問道,“宋飛書呢,他還好嗎?”
她開口的第一句,竟然是詢問別的男人。
這是第二次了。
南景泓閃了一下眼,微微直起身體來,充斥着暖意的眸光,漸漸地,被某種陰暗所覆蓋。
與此同時,他的語氣也陰沉了下來。
“我給你重新說話的機會,想吃什麼。”
她依舊固執,堅持,“宋飛書,我想知道他的情況,他是因爲我才……”
“舒念晨,你是不是一定要在這種時候惹我生氣?!”
他隱忍着什麼,低聲怒吼。
“是他出現來救我,纔會被殃及,我想知道他的安全,南景泓,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事情上霸道?”
他譏諷笑了一聲,“是,他很偉大,爲了你,差點連命都丟了。”
猛地,他低頭,湊到她的眼前,放大的俊臉上,暴風雨,隱隱在抽動。
“可是別忘了,救你出來的人是我,不是那個廢物,只會獨自闖入險境的蠢貨。”
“我沒有那麼大氣,他隱瞞你的下落不報,害我浪費精力人力白白浪費了一天的時間,我沒有把他丟回森林裡讓猛獸吃了,那是我的仁慈!”
看着他的表情,舒念晨的瞳孔在顫動。
“南景泓,你怎麼能這樣殘忍?”
她再次開口,聲音陡然沙啞到了極點。
哽咽在她喉嚨裡的,是苦澀的哭腔。
南景泓一把握住她的脖子,虎口按壓的位置,是她最最脆弱的動脈。
只要他用力,她就可以徹底結束生命。
男人的手背,蔓延到手臂的位置,不斷在顫動。
忍耐不了半晌,他最後猶如泄憤般,倏地甩開手。
“舒念晨,是你沒心肝!”
話音落下,他已經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