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麒駿俊雋的雙眼,早就看出了黎莎的心思。
見她不動,便直接提了下來,替她做主,把東西放到了車裡,探出頭對她說:“既然是他的心意,就收下吧,說到底,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這些是他應該做的。”
黎莎正在出神,等她反應過來,宮麒駿已經把東西塞了進去。
她因爲買了也不少,手裡也提着東西,想到寒觴曾經的所作所爲,她有種想把他的東西扔出去的衝動。
她的手緊了又緊,緊了又緊,最後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上車離開。
兩人離開後,寒觴才從停車場的隱蔽處走出來,看着車子消失的方向,落寞的站着。
寒觴的眼睛裡,有殤情又有憤怒,只是掩藏不住的淡淡憂愁,染上了他的眉心。
想到黎莎對待宮麒駿的態度,和對待他的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別。他的心裡便是越發難受。
但是他傷害了她,他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什麼叫做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他算是領會了。
就因爲那件事,現在連孩子都沒有辦法名正言順的叫他一聲爸爸,寒觴的心裡,如同紮上一根刺。
回到公司,寒觴坐在辦公室裡發着呆,自從黎莎再次出現後,寒觴的心緒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漸行漸遠。
遠到,連他自己都收不回來了。
想到她竟然還給他生了孩子,他卻一無所知,連孩子出生的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在醫院裡在鬼門關熬着,最後竟然是他這輩子最恨的男人像個老公一樣,陪着她生產。
寒觴是又氣自己又恨他!
人生中多麼重要的時刻,他做爲孩子的爸爸,卻不在身側,生孩子坐月子竟然都是那個宮麒駿給照顧。
他是,有喜有悲,有驚有怒。
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的寒觴,多麼希望將來他能找到一個彼此相愛的女人成個家,然後生上幾個可愛的孩子。
就像他的父母一樣,一生雖然短暫,卻是夫妻恩愛,兒女雙全。
只是一切都悔悟的太晚了,而她卻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敲門聲響起,寒觴回了回神,有些有氣無力的說了聲進來。
推門而入的不是別人,而是調查那晚事件的龍剛。
寒觴擡頭,看見龍剛回來,立馬提了提精神,問:“是查到了什麼嗎?”
龍剛神色肅冷,拿着手裡的東西,直接放下回答說:“是的,這是這兩天我在瘋人院得到的信息,視頻資料就在裡面。”
寒觴拿着U盤看了一眼,直接插進電腦裡。
寒觴憋着眉看完了整段視頻,雙手逐漸抱握成拳。
龍剛見他已經看完,上前請示道:“主人,現在咱們要怎麼做?他顯然只是個槍手。”
寒觴思慮了片刻,冷冷的交代說:“先不要打草驚蛇,暗地裡好好的盯着他,我懷疑,你一直被他給反跟蹤了,或者說,別墅裡面還有其他的幫手。”
寒觴分析完後,沉思了片刻,接着分析又說:“那一晚去救孩子的時候,他見到黎莎還有突然出現的孩子,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只不過那晚的情況太過緊急,沒人會去注意他而已。”
龍剛聽完寒觴的話,似乎早已經想到了這些,跟着點了點頭,又問:“那您說,他會是誰的人呢?誰最有動機來對您的孩子下手。”
寒觴薄脣緊緊抿着崩成了一條直線,藍眸微微縮着略顯煩躁,指間轉動着鋼筆,想了片刻後,驀地停下動作,像是懷疑到了什麼一樣,眸子突然鋒利起來:“會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