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報紙往劉管家面前移過去了一些,“劉管家,你幫我看看……這……這報紙上的男人……是……是我老公嗎……”
即使她已經是一萬遍的確認了,可還是希望此時會有一個人來告訴她,這不是寒觴,只是長得有些相似而已。
外國人,藍眼睛的,這不是很普遍的嗎?黎莎心裡燃着一絲希望,巴巴的看着不敢直視自己的劉管家。
劉管家面對黎莎的視線,都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躲。
擡頭一看太太這副想要自欺欺人的臉色,劉管家不用再看都知道,這上面的男人的的確確就是寒觴。
只是讓她告訴她說:是,她有些於心不忍。
此時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太太失了憶之後,先生這麼怕她出去,看來十有八九就是在隱瞞這件事情。
“你說啊!這人是寒觴嗎?”黎莎紅着眼睛,扯着嗓門朝她喊了一句。
黎莎的情緒突然崩潰,讓餐廳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幾個站在遠處的傭人,低着頭面面相覷,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不敢吭聲不敢嘀咕。
再一看劉管家的神情,也是很很驚恐的那種。
但心知肚明的是,就是太太手裡的那張報紙絕對有問題。
聽到黎莎崩潰的喊聲,劉管家身子略微的晃動了一下。
但是她依然恪守着自己的指責,站直了些身體。
但是放在身前交握的手,卻是微微的抖動着,有些出賣了她的故作鎮定。
最後,她閉上眼睛,回答道,“是……他是先生。”劉管家吐了口氣,這算是完了。
黎莎一顆心在這一刻,彷彿墜進了萬丈深淵裡。
她呆呆的看着劉管家,多麼希望她剛剛說出來的是:太太,這並不是先生。
可是她,她說的是,就是寒觴!
黎莎把視線慢慢的移回報紙上,指尖因爲太過用力,所以報紙的邊緣都已經抓破。
她還是不敢相信,就算這是寒觴和別的女人那又怎樣?萬一是商業活動,或者是他家族裡的什麼妹妹呢?
想到這裡,黎莎就像是活了一般,眼睛突然有了光彩。
她忙轉過頭抓住劉管家,把然後報紙放在她手裡,興奮着說:“劉管家,你一定會英文的,你幫我翻譯一下這篇報道好不好?比如這個標題是什麼意思呢?”
劉管家已經快被黎莎弄得心理崩潰了,即使她有着十分良好的心裡素養。
可是當她看見黎莎這幅樣子,還是讓她莫名的有些難受。
劉管家只好輕輕的應了一聲,在黎莎萬般期待的眼神下,她爲難的接過了報紙。
在看清了英文的內容時,即使是劉管家猜對了些事情,可臉色還是變了變。
要如實和她講這上面的內容嗎?那她是不是會崩潰,要這麼面對先生。
劉管家嘆了口氣,看來家裡的天,是要變了。
看着劉管家的臉色,黎莎的心備受折磨。剛剛爲自己找的那些藉口,也有些蒼白了。
黎莎眼神又暗了些,異常平靜的聲音,催促她:“你快幫我念啊!”看着她臉上眼珠略微的動了一下,緊接着又說了一句:“如實翻譯。”
她的聲音很小很沉,卻透着一種不可忤逆的氣場。
劉管家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就算她不念,她只要想知道,就早晚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