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觴掌心已經疼成了麻木狀,當看到這個幼稚的蝴蝶結時,莫名的有些想笑,卻是忍住沒有吭聲,一動不動的任由她捯飭。
直到她弄好之後起了身,開始往醫藥箱裡收拾東西。
寒觴的視線依舊陷在他手背上的一個大大的白蝴蝶結上,顯得幼稚卻又溫馨。
等黎莎擡起頭時,見他仍不明情緒的看着手背的蝴蝶結,她想應該是他嫌棄這個樣式太過幼稚了。
她其實也沒多想,就順手打了個這樣的活結,見他這樣表情微妙的看着,倒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之後,只好和他解釋說,“的確是有些幼稚了,我只是想着打個活結的話,等下醫生來了,他比較好解開。”
她開口講話,打破了這房間裡和諧的安寧。寒觴這才反應過來,順着聲音看去,她早已經收拾好提着東西站在一旁了。
回想剛剛她說的話,似乎她是誤解他了,他站起身正想給她說,他很喜歡這個蝴蝶結,卻又被她給及時打斷了。
“我先出去了,等會醫生來了,我再進來。你要是做什麼不方便,就在門口叫我一下,千萬不要再把傷口扯開了。”她的關心,疏離而又客道。
說完之後,黎莎提着醫藥箱準備出去,卻被寒觴一時情急之下,連忙給拉住。
慣性使然,他依舊是擡起的那隻右手,似乎這個慣性,他是一時改不過來了。
“嘶……”寒觴抓上她之後,才反應過來,卻是又扯疼了已經裂開的傷口了。
“你幹嘛?疼不疼啊!你這樣做是不是不想讓傷口癒合了。”
她急得一把扔掉藥箱,在地面上發出砰……的一聲,東西散落一地她卻是不予理會。
她眼裡只有寒觴受傷的那隻手,黎莎仔細的檢查,等了一會後,見紗布沒有血跡出開這才心中鬆了口氣。
黎莎有些生氣,正準備狠狠的罵他一頓,結果一擡頭,卻看見他深情款款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這一刻,她承認,她的心在和他四目交匯時,悸動了一刻。
但僅僅是一秒鐘,黎莎卻連忙撇開了視線,生怕她再次沉淪在他的一汪深海中,溺斃而死,卻不得自救。
她有些懊惱自己的沒出息,慪氣般的放下了他的手。十分生氣的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寒觴沒有明白她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讓傷口快些好,好羈絆住我,不讓我走。”她眼睛很紅,側着臉,垂頭不去看他。
她承認,見他手傷成這樣,她確實是心疼了。很疼很疼……
“我……”寒觴正想解釋說,我不是。
但看她明明是關心他在乎她,卻是刻意忍耐的態度,他卻話鋒一轉,承認說,“對,我就是不想好了。”
黎莎難以置信的看他,後一秒,變成了憤怒。
黎莎正想走,寒觴卻又說,“你說了,等我好了你就要離開。那我就讓這隻手天天裂開都一遍,讓傷口永遠都恢復不了。要是發炎了,潰爛了,殘了廢了,斷了,那你是我的糟糠之妻,你不能拋棄我這個殘廢的老公,就得在我身邊,照顧我一輩子……”
他眼睛裡盪漾着水花,語調悽婉,煽情的說。
此時心裡也確實動這個不可理喻的念頭了,要是他的傷永遠也好不了了,那她是不是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