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苗婉君一層一層的打開,黎莎鬆了口氣。
還好,拆開的是幾張保存完好的老照片,不是什麼金銀玉器啥的。
可當黎莎看到照片上那個小小的人兒時候,娘倆的眼睛再次溼潤了。
特別是黎莎此時的心情,更是五味陳雜。這一刻她都哽咽的說不出來話,任何語言都匯聚成了淚水,像是斷線的珠子使勁往下掉。
她彷彿能看到,這麼多年她的母親萬般思念她時,流着眼淚坐在牀前,拿出她小時候僅有的這幾張照片,一層一層的小心拆開,流着眼淚看了一遍又一遍。
然後看了不知多久,再無助而又心碎的把這些最後的念想,她視爲極其珍貴的思念,再一層一層小心翼翼包裹起來的那種情景。
這得是怎樣一種破碎的心情,和道不盡的心酸。
苗婉君把照片遞給她,“看看,這就是你,這張是你滿月的時候,是咱們一家四口,唯一的一張全家福了。”
黎莎五味陳雜的接過來照片,放到眼前細細的看。
那時候的父母還年輕,果真是男的英俊女的靚。
那時候的哥哥也纔不到五歲,媽媽笑的很幸福,抱着她坐着,她在襁褓裡躺着睡覺,只露出個胖乎乎的小臉來。
而哥哥則站在爸爸的身邊,笑的露着門牙,而爸爸那個嚴肅的臉上,嘴邊竟也揚起着淡淡的笑意。可見父親當時兒女雙全,他心裡是多麼的知足和幸福。
一共不過幾張照片,除了這張全家福之外,剩下的就是她自己的,也都是一個月兩個月的,完全都看不出模樣來,就像是肉包子一樣。
就這麼幾張照片,苗婉君顯得有些抱歉。她解釋道,“就只有這些了,我們想着到你百天的時候,再給你好好拍的,就這麼一直拍到你長大。可是沒想到,你連百天都沒有過,就丟了……”
苗婉君說到這裡難過極了,不禁又哭了起來。
黎莎將這些照片仔細的收好,眼眶依然刺紅,但是神情嚴謹了許多。
黎莎問道,“媽,當時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人串通保姆,把我帶走的?”
苗婉君擦掉眼淚,回憶着當年不堪回首的事情,“這個說來話長,他是你爸年輕的時候事業上的勁敵。後來他破產試圖報復就把你抱走了。再後來我們家就報了警。但他逃竄期間他好像還犯的有別的案子,就在他快出邊境的時候被擊斃了。可是一番排查下來,卻找不到你。”
苗婉君哀傷的嘆了口氣,想到了什麼,突然轉頭問她,“既然你都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了,那你的養父養母呢?他們以前是做什麼的?該不會是那人把你給賣給他們了吧?”
其實她和穆天盛那時候,也都是這麼想的,包括警方分析的也是這樣。
很可能是他一路逃竄帶着吃奶的孩子不方便,以他當時陰損暴虐的性子,不是把她給賣了,那就是……親手處置掉報私仇泄恨了。
黎莎立馬堅決的否定了這個可能性,“不會,我爸是了不起的軍人,怎麼可能會買賣兒童呢?我媽我沒有見過,我小時候是奶奶給帶大的。但是我爸只告訴我說,生我的時候我媽難產去世了。可現在看來這個難產,只是他編造的善意的謊言而已,或許……我爸爲了我,他一輩子都沒有結婚。”
苗婉君聽到這裡,感到慚愧。唏噓不已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