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宮麒駿,語氣略微蒼涼。
黎莎給他解釋道,“寒玥生前最惦念的人是你,她卻又慘死這麼多年。我想,她活着沒有等到你,可是死了能等到你去看她,她也一定會很高興,也會瞑目的。你就當,是爲了當年那個苦苦癡戀你的女孩,了一了她的夙願吧!宮麒駿,可以嗎?”
黎莎的語氣幾乎從惋惜變成了祈求。
眼中氤氳着一層霧氣,黎莎期待的看着宮麒駿。
此情此景,又像是寒玥站在他的面前,用這樣望眼欲穿,傷痛欲絕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哀求他,讓他去看看她。
宮麒駿突然想到寒觴曾經說的那句話,說寒玥死後只有他的一張照片陪着她。
一時之間心頭眼睛全都泛了酸,嘴裡也是又酸又苦。
雖然他一直都不知道這個女孩的存在,可是她的悽慘的一生和對他苦澀的暗戀,卻是讓宮麒駿的心湖上,不止泛起了一次漣漪!
宮麒駿喉結滾動,他是哽咽了一下。
隨即點了點頭,他聲音啞啞的說道,“應該的。寒觴他只要不反對,我去就是了。”
黎莎很高興,特別的高興,瞬間溼了眼眶。
她轉身揹着宮麒駿偷偷的沾了下眼角,心裡嘀咕着:奇怪,她最近爲什麼總是這樣悲春傷秋,動不動就跟林妹妹似得,眼淚好像特別多。
宮麒駿看着她偷偷抹眼淚,心裡卻再說,“你把我當成薄情漢了嗎?你又怎麼會知道,其實我早就想去看看那個女孩呢?”
黎莎轉過身時,已經換上了一張笑臉,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宮麒駿也不願讓別人發現他的脆弱,轉而換上了一張不羈的表情。
兩人在這點上,倒是心照不宣。
隨後,黎莎從包裡拿出車鑰匙說道,“我要回家了,孩子還在家裡呢。不能回去的太晚。”
宮麒駿見她要走蹩了蹩眉。
想到寒觴竟然如此反常,還願意讓他去看寒玥,這也有點太玄幻了。
宮麒駿試探着問她道,“那寒觴知道你來這裡嗎?”
黎莎拉着車門的手一頓,旋即笑着說道,“他今天回瑞士了,我過來找龍柔就是告訴她一聲,她哥哥龍剛走了。”
宮麒駿一時怔住了,寒觴走了?撇下她回瑞士了?
當宮麒駿還沒有緩過神的時候,黎莎已經上了車,她落下車窗笑眯眯的和他道別。
“宮麒駿,再見!”
宮麒駿立馬反應過來,跟着上前了一步。
“要不留下來吃飯吧!我們也好久沒在一起好好聊天了,不如吃完飯你再回去。”
黎莎已經綁好了安全帶,她笑着拒絕道,“不了,回去的晚了我爸他們該擔心了。我走了!”
黎莎跟他揮揮手,車子在他的視線裡漸行漸遠,宮麒駿看着她遠去的方向再次矛盾了。
他明明知道她愛的是寒觴一直都是,兩人結了婚又有孩子。
按說他應該要放棄,也要和她避嫌了。
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想和她不斷地有各種交集。
甚至剛剛她說寒觴回瑞士的時候,他突然莫名的慶幸,慶幸他終於離開了。
宮麒駿嫉妒和不甘心的同時,也在心裡問自己,守着一個永遠愛不上你的女人,心累嗎?
可答案是:未知!
黎莎走了之後,宮麒駿突然變得沉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