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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薏看着他,男人赤果着上半身,被子下面也不知道穿了還是沒穿,黑色短髮下的臉被煙霧繚繞着,有種不真實的性感。
其實他的意思並不好get,溫薏頓悟後是這麼覺得的,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突然就想到了。
三天,72小時。
她咬了下脣,笑了,荒唐的看着他,不可思議的問道,“墨時琛,你不會是想讓我懷孕吧?”
他看着她,靜靜抽菸。
沉默的意思就是默認。
溫薏沒猶豫,一點猶豫的念頭都沒有,就更別說做出的反應跟動作了,直接拎起大衣就往外走。
她昨晚醉了也醒着,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過程混沌沉淪,她沒什麼具體的印象,也記不起來他究竟有沒有戴套。
顯然沒有,而72小時待在他的地方,她就連吃避孕藥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最近,就是她的危險期。
饒是墨時琛早就料到她不會答應,也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直接果決,他把煙夾在指間,沉聲叫住她,“溫薏。”
她走到了門口,但還是頓住了,大衣掛在臂彎上,側過身朝他道,“昨晚就當我白陪你睡了,溫氏最近的這筆訂單交不了貨我也認了,墨總,再見。”
說完她就握住門把,一把拉開了門。
溫薏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被從後面跟上來的男人攔腰抱離了地面。
她嚇了一跳,低叫,“墨時琛——”
墨時琛穿了條褲子,上半身還是裸着的,可能是昨晚太激烈,現在他身上還有沒褪乾淨的荷爾蒙氣息,他低頭看她,又看了眼鋪了地毯的樓梯,陰陰涼涼的道,“溫薏,我想把你扔下去。”
溫薏回得不冷不熱,“跟給你生孩子比,我寧願被扔下去。”
男人抱着她轉身往回走。
邊走他邊淡淡的道,“之前我沒做措施的你都做了,就昨晚一夜,你對我這麼有信心,一定能懷上?”
“因爲我一定不能懷上。”
“你有你想要的,我有我想要的,賭一把不是很公平麼。”
他竟然有臉,跟她說公平。
溫薏動了幾分怒氣,“墨時琛,拿孩子當籌碼來賭,你真是喪心病狂得沒救了。”
“我如果有孩子,會給他最好的生活跟教育,怎麼喪心病狂了?”
“你……”
有那麼一兩個瞬間,溫薏心頭被針刺了一下,她想起了她失去的那兩個孩子。
【我如果有孩子,會給他最好的生活跟教育。】
倘若能生下來了,那真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人生。
墨時琛見她好一會兒沒說話,低頭在她臉上看到了幾分失神,也猜出她想到什麼了,那是不高興的回憶跟過去,他也沒說話。
回到臥室,他將她放回到牀上。
墨時琛站在她的跟前,低頭看着她無奈又厭倦的表情,淡淡的問,“你討厭我,爲什麼跟我睡?”
“不是你逼得麼?”
“拿身體換你們溫氏的前途?”
她略微的嘲諷,“不然我想被你睡?”
他聲音驀地冷了幾度,“換了別的男人,你也能灌醉自己往他牀上爬?”
溫薏搖頭。
她不做多想的否認讓他心裡剎那間舒暢了許多,可下一秒又聽她寡涼的道,“換了別人,別的事情,我沒這個義務獻身,哪怕是爲了我家,但你不同,因爲你這樁禍事,是我瞎了眼招回來的,所以我要負責。”
即便她不這麼做,她父母兄嫂大約也不會怪她,但她過不了她自己這關。
“再說,”她擡臉看他,寥寥的笑着,“睡一覺而已,多大的事呢,墨公子如果能高擡貴手,我多陪你睡幾次也無所謂啊。”
他還是不說話,眼神極深的盯着她的臉,臉色陰沉。
“我有這麼罪大惡極,你寧願給我當牀伴也不肯當配偶欄上名正言順的那一個?”
“我只是不想要你了。”
“你不要我,不就是覺得我不夠愛你,在處理跟李千蕊事情的時候偏袒她了麼?”
“我不喜歡吃蘋果,是我錯了還是蘋果錯了?”她望着他,男人揹着落地窗而站,現在時間又早,還是冬天,天都沒有亮全,從她的角度看去,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我還想問問蘋果,天下愛吃蘋果的那麼多,我現在就是不喜歡想吃別的,爲什麼非要來強迫我吃?”
“大概是蘋果愛上你了。”
溫薏望着他。
男人的表情很隨淡,好像他剛纔說的不是他這輩子頭一次跟她說的話,而就是一句日常簡單平淡無瀾的臺詞。
她臉上的短暫淺淺的驚怔很快被好笑代替,“愛上我?”
“是,我愛上你了。”
“你愛上我,就是爲了另一個女人跟我離婚,然後再用我們家的公司來逼我找你,求你?如果這就是你的愛,我下輩子都消受不起。”
“我只是在回答,爲什麼蘋果非要你吃。”
“你只是想告訴我,你不會放過我吧?”
他脣角淺淡的上揚,“你這麼理解也無妨。”
“可是我愛上別人了。”
墨時琛瞳眸驟然緊縮,但面上卻露出淺笑,“那你昨晚在我身下高潮迭起,可真是玷污了你的愛。”
“墨時琛,我當初嫁給你的時候,其實不瞭解你,愛的都是想象的你,婚後我被你的漠然和你對muse的餘情未了傷害,後來,現在……你太強權了,沒事的時候寵寵我,跟逗寵物似的,只是你高興,一有事了,我的感受從不在你的首選考慮範圍,意願就更別提了,根本沒有——”
“你說你知道哄我沒用了,所以用手段,我不是十八歲的小女孩,會因爲一個男人哄我就愛上他,誠然有時候感覺還不錯,但那種不錯,只是甜點,永遠成不了主食,你跟我離婚是認爲你有百分百把握把我弄回去,是吧?你看看,這天下還有沒有比你更有恃無恐的男人,你根本不怕失去,或者你連失去是什麼都不知道。”
“我沒辦法像從前那樣從低處仰望你,而你也永遠走不下你的高壇,而且,你知道你剛纔說愛我,我是什麼感覺嗎?”
墨時琛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深瞳如古井,幽深冰涼。
“還是你一貫的手法,軟硬兼施,你這招已經爐火純青登峰造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