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鮮少有人知道這兩位爺的身份,但他不幸的是其中一個。
墨時謙俊美的臉上有一層淡淡的陰鬱,眼眸微垂,“有事我會再打給你,方醫生,今天麻煩你了。”
“好的,池小姐的身體休養兩天就沒事了,您別太擔心。”
說罷,他起身告辭。
偌大的公寓,乾淨得像是沒有人氣。
墨時謙擡眸瞥了眼吞雲吐霧的男人,淡淡道,“你也可以走了。”
風行長指夾着正燃着的香菸,“我沒記錯的話,按照原定的行程表,今天中午你要跟姓崔的老總談合作。”
“你不是閒着,你去。”
風行眯起一雙桃花眼,冷嗤,“你當老子給你打工的?”
“那就推了,我沒空。”
菸頭指着臥室的門,“別告訴我就爲了照顧裡面的女人。”
墨時謙看他,波瀾不驚,“我還沒問你買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藥。”
風行,“……”
他一手彈了彈菸灰,一手捏眉心,“找個傭人過來就行,你非要親自看着?不就是上了個牀,又不是真的多喜歡她,有這麼寶貝?”
墨時謙跟風行不同,他很少抽菸,但此刻也有點微末的心煩意亂,順手從被擱在茶几上的煙盒裡拿了根菸出來,又接過對面遞來的打火機,熟練的點燃。
抽了一口才開腔,語調淡的很,“我昨晚強了她,她心裡不知道多委屈,吃個藥又害她遭這麼一通罪,她現在對我又恨又怨。”
風行低咒一聲。
好不容易等到池歡結婚了他不用當那什麼狗屁保鏢恢復自由,結果秒秒鐘從她的保鏢升級成她的男人。
男人就男人吧,他反正看樑滿月不順眼很長時間了。
但是……
他眯起眼,“我說你,是不是有點兒區別對待了?”
墨時謙掀起眼皮,模糊的煙霧讓他的眉眼看起來不似平時那麼清冽,反倒有些深沉的性感,“區別什麼?”
風行喑啞輕笑,“池歡跟樑滿月啊,你之前爲了那破保鏢的工作冷落樑滿月,你愛工作,現在你爲了池歡擱着好好的單子不談,這不是區別對待是什麼?”
墨時謙神色不變,淡淡的道,“因爲我一天不看着池歡,她就隨時會出事,這筆單子談不談,我也不差這點錢。”
風行,“……”
墨時謙瞥了他一臉陰鬱的樣子,無謂的道,“這錢你想賺你就去談,反正你整天也閒着。”
“你現在是供了個女人了不起了?”
“你也可以去供一個,你能?”
風行怒踹他一腳,離開。
…………
池歡病了。
她昨晚在別墅前本來就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雨,雖然回來洗澡洗頭髮換了衣服,但已經受寒,又加上被墨時謙禽獸樣的折騰了大半個晚上沒休息好,上午再雪上加霜藥物過敏。
病敗如山倒,爬都沒法從牀上爬起來了,整個人都是混混沌沌的。
沒有胃口吃飯,也不想動,結果被男人強制性的挖了起來。
池歡生氣又委屈,衝着男人就吼,“我都說了我沒胃口,不想吃,不要吃。”
墨時謙還沒說話,她自己的眼淚就先掉了下來。
他低低淡淡的道,“醫生說你身體虛弱,必須補充營養。”?“吃不下。”
“我熬了粥,專門開胃的,喝一小碗。”
“不喜歡喝粥。”
“那你想吃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吃。”
男人舀了一勺子粥喂她嘴邊,聲音很低,好似很溫柔,但莫名就透着強烈的不容置喙,“張嘴。”
“我不喝。”
她胸口嘔着一口氣,不知道是跟莫西故,還是眼前的男人,或是她自己,亦或者是她不想看見的那些人,讓她鬱結在心,尤其身體還不舒服。
墨時謙手舉着勺子,跟她僵持了一會兒,過了一分鐘才心平氣和的道,“如果你自己不肯喝,我只好選擇灌你喝,或者我自己喂……你更喜歡哪種?
生理的折磨擊垮了池歡面對莫西故這件事情的最後心裡防線,她整個人都很脆弱,想要溫聲軟語的哄慰。
可是這個男人喝個粥都態度強硬。
她語調抽噎,“我真的喝不下。”
他盯着她眼淚朦朧,嗔怪又委屈的神色,淡淡道,“喝不下也要喝。”
池歡作勢就要躺回去,結果被男人一把扣住了腰。
下一秒,薄脣貼了上來。
她眼眸驀然睜大,想推他卻綿軟無力,甚至差點軟在他的懷裡。
然後她就被結結實實的吻了一頓。
吻到她脫氧得快暈倒,男人才離開她的脣。
池歡雙頰緋紅,怒不可遏,差點又沒一個巴掌甩過去,只是實在沒力氣擡手。
她開始覺得這個男人不是她預想的那樣。
她沒想過這男人會多聽她的話,當然,要真的是個完全言聽計從聽女人話的男人,她也瞧不上,但這不代表她允許他對她爲所欲爲。
池歡胸口起伏,氣得心口疼,想罵又覺得罵什麼他可能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最後竟然只能幼稚的擦了擦嘴巴,以示她微弱的抗議。
墨時謙捏着她的下顎,微微擡起,氣息噴薄了下來,像是無奈般的低低嘆了口氣,薄脣落在她的眼睛下方,如羽毛拂過,吻去她的眼淚。
不知道是不是巴掌過後給的棗尤其的甜,所以強勢蠻橫過的溫柔也更顯溫柔。
池歡頭暈目眩中耳邊聽着他微不可絕的低聲嘆息,心頭突然一軟,滋生出好幾秒的心悸。
但是……
墨時謙在吻去她的眼淚後,將薄脣貼上她的耳朵,低低沉沉的道,“池歡,”
他叫她的名字,不再是大小姐,喑啞性感,“別說是你吃過一半的荷包蛋我吃的下去,就是讓我嘴對嘴餵你喝粥,我也做得出來,昨晚你的什麼我沒吃過,何況只是喂粥,你說呢?”
他其實沒說什麼露骨的詞,但是那句輕描淡寫的……昨晚你的什麼我沒吃過。
男人都是下流胚,只有明騷和悶騷的區別。
池歡看着他又重新舀了口粥,黑眸盯着她,意味明顯。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張開了口,象徵性的默默的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