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一驚,正想說話,電話已經掛斷了。
小芒果真的在靳司寒那裡……他瘋了麼,想幹什麼?
她跟着又打了一個過去,但電話裡的忙音響了足足一分鐘也沒人接,最後還是被自動掛斷了。
她再撥,連着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
被她掛斷電話的另一邊,靳司寒坐在沙發裡,單手撐着自己的眉心,修長的腿隨意的交疊着,原本是氣場極端陰鷙的男人,此時卻透着前所未有的無奈。
大貝看看沙發上的男人,又看了看牀上糊了一臉眼淚的小女娃,有些犯難,“老大,這女娃的腿……下午才上了藥,這會兒估計還疼,我怕我用錯了力加重了傷勢……我看她能哭一個晚上,不如……還是咱們出去算了吧。”
靳司寒,“……”
這是他的地方還讓他出去?
墨時謙佔了他的女人,他的女兒還要來佔她的房間??他雙眼陰森森的看着坐在牀上伸着白嫩的小胖手抽抽搭搭抹着眼淚的小姑娘,陰沉沉的開腔,“你再哭,我就用抹布把你的嘴巴堵住。”
大布,“……”
抽搭聲立即小了不少,但眼淚還是嘩啦啦的流個厲害。
白白嫩嫩的包子臉委委屈屈的鼓着,一抽一抽的,就是不敢哭出來,睫毛卷曲纖長又濃黑,像個小睫毛精,也沾滿了淚水。
小孩子一可憐,看上去就特別的可憐,特別的招人疼。
靳司寒盯着看了好一會兒,語氣終是放緩了幾分,“腿還疼?”
小芒果擡起淚眼朦朧的眼睛看着他,也許是他生的好看,長相俊美陰柔,沖淡了臉上的冷意跟凶氣,平白的添了幾分好感。
她糯糯的道,“疼……”
“給你買蛋糕吃,別哭了。”
“我……想要媽咪……”
男人冷着臉,“我這兒沒你的媽咪。”
小姑娘怯生生的看着他,小嘴巴一扁,又要哭。
“大貝,找塊抹布給我塞住她的嘴巴。”
小芒果看着他,兩隻小胖手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小腦袋猛搖着,眼睛裡包着淚水,嗚咽這着道,“不要抹布……不要抹布。”
大貝在一旁看不過去了,“老大,人家小姑娘腿疼肯定會哭的,咱大老爺們還是別欺負她了,說出去不好聽……咳咳,不如我們今天睡酒店好了。”
靳司寒沒搭理他,朝牀上的可憐包道,“我還要睡覺,不想聽你哭,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用抹布堵住你的嘴,第二,我給你買蛋糕吃,你不準再哭,你自己說,選哪個。”
小芒果擡起一隻手抹了抹眼淚,一抽一搭的道,“我……我吃蛋糕……”
靳司寒擺擺手,有些心累的道,“去附近買個蛋糕過來。”
“好勒,我這就去。”
小芒果看着轉身的大布,急急的補充了一句,“芒果……我要吃水果蛋糕……芒果味的……”
大布應了下來,很快的出門了。
臥室裡又只剩下兩人大眼瞪大眼。
靳司寒看着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蛋,軟乎乎的包子臉,烏黑的圓眼睛,頭髮也是又黑又柔順,萌的教人心都要化了。
男人身軀往後傾倒,漫不經心的點了根菸,懶懶散散的開腔,“叫什麼名字?”
興許是見他臉色好轉,小芒果也不那麼害怕了,抽泣聲真的逐漸的平復了下來,“小……芒果。”
靳司寒眼角一斜,笑了,“你爹孃覺得你長得像芒果?”
“不……不是,喜歡……吃芒果……”
他吐出煙霧,隨口問了句,“沒大名?”
大名?
四歲的小女孩不是很能理解什麼叫大名,身邊的人都叫她小芒果,不過她的確是還有一個名字,媽咪說以後上學的時候用的。
她撓了撓腦袋,“初心……墨初心。”
靳司寒擡起眸,菸頭不知怎麼,一下就戳到了手背上。
…………
池歡給墨時謙打電話的時候,整個別墅還是燈火通明,偌大的客廳裡幾方氣場對峙着,人不少,但鴉雀無聲,像是沒有絲毫的人氣。
墨時謙,夏棠棠,夏老,以及另一個年輕嬌媚的小姑娘。
各坐一方,神色也各異。
墨時謙手機一震動,這動靜便格外的明顯。
他從身上拿出手機準備查看。
坐在他左手邊單人沙發裡的女人立即湊了過來,“姐夫,是不是有小芒果的消息了……”
屏幕上亮起的赫然是池歡兩個字。
他還沒來得及把她的備註改成歡歡。
女人的臉色登時就變了,氣沖沖的道,“她不知道小芒果被綁架了麼,怎麼這種時候還來找你?”
墨時謙擡起眸,眸底像是鋪了一層白色的寒霜,寒涼滲骨讓人不寒而慄。
夏老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黛米,誰找時謙?”
黛米漂亮的臉上露出膽怯的表情,低下腦袋道,“是……是……池歡,”
末了,她又突然擡起臉,鼓起莫大的勇氣般擡頭看向面前英俊冷然的男人,“姐夫,我知道我這麼說你聽了肯定會生氣,但我還是要說,小芒果被綁架就是池歡跟靳司寒聯手做的,池歡負責把你帶離蘭城,靳司寒爲了報復我表姐當年背叛他所以綁架了你們的女兒……他們就是想逼你們離婚,池歡爲了小三上位,靳司寒爲了報復,早就聯手了。”
墨時謙俊美的臉面無表情,情緒沒有絲毫的波動,看着她的眼神裡除了夾雜了碎冰般刺冷,再沒有其他。
黛米被他看得想退卻,但還是忍住了,跟着又道,“這個電話……說……說不定是池歡想在你面前邀功,告訴你小芒果在靳司寒的手裡。”
男人掀了掀脣,弧度涼漠,譏誚更是滲透每個字眼,“照這麼說,如果不是你趁着棠棠午睡,私下把小芒果帶了出去,她也不會被綁走——說起跟靳司寒聯手,看上去怎麼也是你的功勞比較大。”
黛米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蒼白着臉,隨時都要哭出來般,“小芒果是我的親侄女,我怎麼可能跟外人聯手害她……姐夫,你不能爲了維護池歡那個女人,就把罪名胡亂的扣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