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薏去衣帽間挑了身衣服換上,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她既然也起來了,便也沒有刻意的避開他,兩人在一張餐桌上吃了早餐。
他們之間,傭人也都看不大出什麼明顯的異樣,就是相較平常而言,氣氛顯得有些沉默了,雖然好像也說了話,但話很少。
如溫薏所說,墨時琛很忙,他要處理公司的事情又要跟人交涉李千蕊的失蹤事件,吃完早餐後他便還是驅車離開了。
走之前他本想跟她說一聲,但溫薏吃的少,所以也比他先吃完,他走的時候她正在喂那大早上就撒丫子滿莊園跑的十一,他遠遠的看了一會兒,還是沒走過去,招呼了一聲司機,便驅車離開了。
…………
溫薏逗完狗後,就回了起居室。
上午她不慌不忙的提了個22寸的小行李箱出來,簡單的收拾了兩身衣服,她用的護膚品等東西放進去,中午還是在莊園吃了廚師給她準備的午餐,飯後叮囑了蘇媽媽照看十一需要注意的事情,然後回臥室裡午睡了四十分鐘。
下午三點四十接近四點的時候,她才提着行李箱下樓。
蘇媽媽一件她這個陣仗嚇了一跳,她年紀大有經驗也有閱歷,心思自然是比其他的傭人機敏了不少,早上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家裡這男女主人不同尋常的相處怕是吵架了。
但那畢竟不太顯山露水,她原本還以爲就是起了爭執,那也不稀奇,哪對夫妻還沒個摩擦呢,她怎麼也沒想到,溫薏會突然提着行李箱下來。
這陣仗,就不小了。
蘇媽媽趕忙迎了上去,“太太,您這是準備……”她看看溫薏,又看看行李箱,訕訕的道,“您是要出去旅遊還是?”
溫薏臉上是平緩的笑,“哦,我回家陪我爸媽住兩天,挺長時間沒回去看兩位老人了。”
蘇媽媽研究着她的臉色,還是試探性的問了出來,“您是不是……跟大公子吵架了?”
溫薏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道,“我早上已經跟他說過了,我回家住幾天。”
她早上的確是跟墨時琛提過了,雖然他沒答應。
她這麼說,蘇媽媽自然是沒什麼多話可以說,這段時間,就昨天之前,這對夫妻還大有一種相處的時間越長,感情越發甜膩熱戀的趨勢,除非她父母那邊出了什麼事兒,否則平白無故的這個檔口,回家吃頓飯或者過個夜都沒什麼,怎麼會提着行李箱要走呢。
蘇媽媽嘆了口氣,問道,“太太,要叫司機送您嗎?”
“不用,”溫薏晃了晃手裡的鑰匙,“我自己開車就行。”
“那我找人給您把行李箱提到車上去吧。”
“嗯。”
…………
墨時琛在辦公室剛跟被派遣調查和尋找李千蕊失蹤事件的負責人通電話,中間就有電話打了進來,他沒接,等結束這段通話後,他纔回撥過去。
“什麼事?”
“那個,大公子,剛纔太太她……提着行李箱離開了,說是要回家住幾天,您……知道嗎?”
墨時琛本就蹙着的眉頭還沒舒展,就立即皺得更深了,“她怎麼說的?”
蘇媽媽忙回答,“太太說回家陪爸媽兩天……還說,已經跟您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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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知不知道,鑑於他倆應該在吵架中,所以蘇媽媽覺得她還是有義務跟墨時琛彙報一聲。
男人臉上陰雲密佈,他闔上眼,舒緩着氣息,然後淡淡的回了句,“我知道了,你忙吧。”
“哎。”
墨時琛掛了電話,將手機隨手一扔,腦海中浮現出她早上的樣子,又憶起她“說過了”的那句話。
【我剛剛想了想,這幾天,我搬回家裡去住幾天。】
他睜眼開,掃了眼外面逐漸轉淡的陽光,脣上勾出冷笑,真是果決的行動派啊,他這個太太。
…………
晚上。
溫薏能回家,溫父溫母自然是樂得高興,溫母當即就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但高興歸高興,別說知女莫若母,就墨時琛在外頭倒騰出來的陣仗,溫家估計得塞住兩耳才能裝作不知道,閨女這婚姻狀態,溫母是操碎了心。
她這一回家,溫母更擔心了,飯後一散步,她立馬就憋不出的開了口,“薏兒,你跟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暫時分開,彼此冷靜。”
“那女人怎麼回事?時琛不是跟她斷了聯繫麼,她怎麼又跑到巴黎來,還鬧失蹤了?”
溫薏抿了抿脣,清清淡淡言簡意賅的跟溫母簡述了李千蕊來巴黎後失蹤的情況,整個過程幾乎沒有參雜任何的態度跟情緒,只是陳述。
溫母聽得直皺眉,表情複雜,萬般心情都化作了一股嘆息,“你打算怎麼辦?”
她淡淡的笑,“沒打算啊,能過就過,不能過就不過唄。”
“你這幾天就住家裡,住多久都不是問題。”
溫薏彎了彎脣,“我知道,媽。”
她本來是不打算回溫家的,以她一貫的性子,除非真的跟墨時琛走到離婚那一步了,否則這種吵架或是冷戰的狀態,她都不願意讓家人擔心。
她也考慮過回她自己的公寓,可那裡離公司太近了,近得方便墨時琛“騷擾”她。
雖然他未必有時間或者興趣來“騷擾”她。
這次的冷戰並不是她單方面的冷他,無論是因爲李千蕊的事情還是因爲她對他的態度,亦或是這兩件事情加起來,墨時琛同樣在冷她。
她下午離開莊園,想必她前腳剛走蘇媽媽後腳就通知了他。
而直到現在,他也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或者發一條短信。
代表什麼,不言而喻。
…………
晚上十點過一刻,溫薏熄燈準備睡覺。
臥室的光線淹沒於黑暗後,她還是拿起了牀頭的手機,隨手翻了翻,裡面並沒有來自那個男人的任何痕跡,她發着呆,直到屏幕熄滅,她將手機放了回去。
躺在柔軟的被褥之上,胸腔裡到底是有些悵然若失的失望,但又好似也鬆了一口氣,只是這兩種感覺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孰輕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