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派的繼任典禮那可是大事,遠近的平時有點交情的組織都會派人過來湊個熱鬧隨個份子。
難得襲墒昀能放下公事趕過去,也算是放鬆下心情,所以莊典典只當這次是過去c市郊遊了,特意約了莫小菊和許少庭,還有翟逸。
幾個人許久都沒碰面了,熱熱鬧鬧的坐在防彈房車裡鬥地主。
莊典典手氣超差,要不是襲墒昀在後面做軍師,不知道要被在臉上貼多少張小紙條了。
“你玩,我眯一會。”襲墒昀坐在旁邊的沙發椅上。
莊典典本來還興致盎然的,見他離開後,卻突然怎麼也提不起興趣,牌是越打越爛,被對面的莫小菊和許少庭狂虐。
最後,翟逸實在看不下去了,“嫂子,我來吧。哎,你這智商啊,也就能對付下我們家襲少爺了……”
莊典典灰溜溜的退下戰場,把位子讓給了翟逸,她則坐到了襲墒昀旁邊的空位。
他睡得很快,也很沉。
知道他爲了擠出這兩天時間,硬是熬夜工作,整晚都沒睡。莊典典靠着椅背,臉頰側向他,望着他的眉眼,他的鼻,他的脣……
我去!這傢伙是不是又帥了?
莊典典仔細的盯着他,用手悄悄的比劃着,怎麼看覺得,這孩子現在越來越有魅力了!
是多了男人身上的那股霸氣和野性?還是因爲有了責任感?
突然,她又想到昨晚……臉騰地又紅了。
她不過就是好心去書房,給他送去一杯牛奶,就被他壓到了桌子上……
他說,只是想提提神。
莊典典趕緊捂着臉,啊——他喵的羞射她算了!
“你在想什麼邪惡的事情?”旁邊,一個還沒睡飽的低沉聲音,一下子驚到了她。
莊典典一擡眼,就與他的對了上。
都說眼睛是窗戶,那她的一定是沒裝茶色玻璃的空窗子!被他電眼這麼一掃,所有的心事,一目瞭然。
他笑了,“你在想……昨天晚上,我們……”
就在這時,他的聲音止住。
頭扭到另一邊,掃過那伸長了耳朵的三個人……
莫小鎮定自若:“翟逸……你倒是出啊!”
翟逸很蒙圈:“……不是我啊,輪到姨婆您了。”
“是你。”
“真不是我!”
這時,許少庭說了句公道話:“翟逸,你就出吧,明明是你。”
翟逸委曲死了:“不帶合起夥來欺負人的……”抗議歸抗議,還是老實出牌,“王炸。”
“……”
“……”
感覺到,身後那道凌厲的視線消失,三人才悄悄鬆了口氣。
好險。
襲墒昀扭回頭,看到把自己埋進薄毯裡的人,失笑,從毯子裡面摸到她的手,然後握在了手心裡。
莊典典紅透的臉探了出來,望進他盛滿笑意的眸,不好意思的也笑了。
就這樣,她靠着他的肩膀,一起閉上眼睛。
薄毯裡的一雙手,十指交握,他的,還有她的。
一路歡聲不停,車程也不長,很快就到了。才一下車,就看見腳下一條紅毯,筆直的伸出堂口大樓的入口。兩邊是列隊迎接的黑西裝,一字排開,手裡握着鮮花,個個神情肅穆。
莊典典撫了撫眉心,能想出讓兄弟們手握鮮花夾道歡迎的人,除了黃舅,實在是再也挑不出這麼非主流的人。
“砰”地一聲,禮炮響了。
翟逸嚇得一哆嗦,趕緊縮到了莫小菊身後,“姨婆,我怕……”
莫小菊安慰道:“乖~”
這時,許少庭笑眯眯的,把翟逸從她身後給拎了出爲,“來,到姨公這裡來。”
莫小菊一記眼刀飛過來,許少庭仍是微笑着,手上的勁卻不小,直接就把翟逸給甩到了幾米開外,然後優雅的拍了拍,“我們走吧。”
翟逸心裡那叫一個苦啊,他是沒長愛人肉招人稀罕嗎?幹嘛要對他這麼粗暴啊?如果不喜歡,可以直接開口請他離開啊!雖然他不一定會同意,但是重在溝通啊!
那麼多種溝通方式,爲什麼偏偏要選擇暴力的呢?哎,這些戀愛中的怪胎,真是讓人費解啊!
三聲禮炮過後,一羣象徵和平的白鴿,飛上了湛藍的天空,展翅,翱翔。
一行人舉目望着,也不禁被這一片純白給感動了。
良久,莊典典收回視線,“這他喵的黑幫放白鴿,老子還是第一次聽說!”
莫小菊深有同感,“其實可以用幾十把砍刀代替呢,我想,那一定會更有氣勢!”
之後,有人一聲暴喝:“鼓掌!”
一時間,幾百號大寫的厚手掌,同時拍了起來,“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遠看去,一羣虛弱的小花被甩得搖頭晃腦,花瓣紛飛,莊典典都看得心疼。
隨之而來的一幕,直接嚇住了衆人的腳步。
四名黑衣壯漢,手持花環,正款款而來。
“不要……不要過來……千萬不要過來……”翟逸臉色蒼白着,已經開始後悔這一趟了。
媽的!他死都不要被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戴上花環!
他想跑,已是來不及了,對方長臂一伸,直接把他給薅了過爲,將他的腦袋夾在腋下,不管他如何拍地以示認輸,硬是把花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並且暗暗威脅一句:“敢摘下來,老子弄死你!”
翟逸戴着花環,再多的淚也只能往肚子裡流。
除了襲墒昀,四人傻傻的戴着大花環,還都是嬌豔無比的紅色,就這樣走上了紅毯,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莊典典的臉都快要扭曲了,擡眸去看襲墒昀,居然坦然得很,一臉的瀟灑自若。
那氣場,那風度,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完美駕馭。
莊典典倏爾傻傻的笑了,真好,這個男人是她的!誰都別想跟她搶!想想就他喵的覺得賺大發了!連臉前的花環也覺得沒那麼難看了呢……
旁邊,莫小菊一臉驚悚的看着她對花環傻笑,“典姐!不是吧?戴這麼醜的東西,你也能美成這樣?這段日子,你的存在感究竟有多低啊?”
莊典典白她一眼,又心情愉悅的捧起花環,“很難看嗎?不是啊,紅通通的,我看很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