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典典懵了。
這是擼麼了?
難道,殺人滅口也得集體來參觀嗎?臥槽!多大仇多大恨啊,至不至於啊!
就那那那大嬸,不就是吃你家幾個饅頭啃了幾塊骨頭嗎?還有那那那大姐,不就是摸你兩下胸,確定是d還是e嗎?人類可貴的包容性嗎?都他喵的喂秦老三了?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也罷!
典姐頭可斷,血可流,尿性不能丟!
於是,莊典典輕咳一聲,踱着戲臺上的四方步,朝隊伍中間筆直的大道三步退一步的走。小黑則像個缺心眼的歡樂兒童,一會跑在前,一會跑在後,時不時的再當衆小個便。
“宗家小姐啊!”那那那大嬸做爲代表,上前熱烈的握住她的手:“這一路要好走啊!”
我……去!
莊典典真的快要被羣衆的這股熱情給融化了!談古論今,有誰在蹬腿翹辮子前能受到如此愛戴啊?又是掌聲又是微笑的,揮揮衣袖,啥都不帶!
莊典典深呼吸,決定不辜負人民羣衆的厚愛,鄭重點頭:“放心,我會好走的!”
這時,那那那大姐又走了過來,將親手編的花環戴在她的脖子上,“宗家小姐,祝你在那邊早日找到真愛!不用再介意世俗的眼光,永遠的走下去!”
莊典典都快要哭了!瞧瞧人家這覺悟,這思想,這境界!
不過……她還是想知道,到底是d奶還是e奶啊?
大姐低頭,看到在自己胸前抓來抓去的那隻手,她尖叫一聲,紅着臉扭頭就跑了。
e奶!
莊典典可以完全確定了。
通道的最前方,秦嘯的眉梢隱隱跳躍着,臉頰黑得難看,拳頭也在緊緊捏着。
身後,大頭有感而發,“貌似,咱們秦家還沒有這麼積極熱情的歡送過誰呢!這麼說的話,這婆娘也是本事啊!”
竹竿撲哧笑出聲,“要不是三哥在這兒,我肯定也得加入隊伍裡!親眼看着這女人離開,確保她不會再回來我才安心呢!”
大頭失笑,“我在想,要真是打起來的話,其實宗家啥人都不用派,就派這麼一個婆娘過來就好了。”
秦嘯還是繃着臉,一句話不說。
莊典典迎上衆人的熱情與歡呼,慢慢覺得不太對勁,這尼瑪可不像是要送她去刑場的架式啊!否則,這秦家該有多變態啊?看人斷個胳膊斷個腿,就能樂成這樣!
這時,一直跟過來可晴將一小包東西塞到她懷裡,還是板着臉,冷着聲音說:“覺得活着太累,想不開的時候,吃那麼一指甲蓋,我就保你能去西天。”想起什麼似的,她又立即叮囑:“別吃太多啊!一人份的話,就是一指甲蓋那麼多!這一包,夠你毒死一個村的人了!”
莊典典嫌棄的撇下嘴:“你真噁心!”
可晴纔不在意,懶洋洋的說:“你沒在三哥面前拆穿我,就算是我欠你個人情。我這人呢,不喜歡欠人家東西,所以,把壓箱底的寶貝送你了。”
莊典典快要搞清人類了,看看手裡的東西,再晃了晃,“這就是你壓箱底的?我說,咱能換個靈丹仙草之類的,關鍵時刻能救命的東西嗎?”
“別不識貨啊!以毒攻毒沒聽過嗎?還沒什麼毒是我這寶貝攻不掉的!”
莊典典心裡暗忖,就怕越攻越毒啊!
“不喜歡啊?那還我好了。”
“不行!”
莊典典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則,趕緊貼身收了起來,然後小聲問:“這羣衆們都怎麼了啊?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對我笑得有點滲人!”
可晴翻了翻白眼,“你還看不出來嗎?三哥是要放你走了!”
“臥槽!不會吧?”莊典典虎軀一震,大喝一聲:“丫怎麼開竅了?”
可晴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你們宗家來人了吧,然後三哥本來想硬碰硬來着,但大家不肯,說什麼也得把你送走!”
莊典典長嘆一聲,感激的環視一圈,說:“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對此,可晴也表示認同,“嗯,大家都說,不是怕死,是怕你以後都賴在這兒,生不如死。”
莊典典:“……”
呼,好久沒有感受到了惡意,又撲面而來。
莊典典一看,既然都放她走了,那她還磨蹭什麼啊?她趕緊一路小跑着,“小黑!快點!”
小黑也撒開爪子,一邊跑一邊“汪汪”“喵嗚”的叫個不停。
來到了那兩根大門柱旁,秦嘯就站在那兒,像樽門神一樣,兩眼牢牢的盯住她。
“呃……”莊典典捉摸着怎麼跟他打招呼,老實說,秦老三這人真是不錯,是個純爺們!但道不同,連碰瓷都碰不到一塊去!所以,也只能是各安天命,各自安好了。
“三弟啊!以後就帶着秦家老少,努力奮鬥吧!爭取提高gdp!”她拍拍他的肩鼓勵道。
大頭和竹竿等人怔愣着看她,他們有些不懂,宗家老爺子看人的眼光就是這樣?當年,秦家的大當家是怎麼輸給那老爺子的?
有股淡淡的憂傷,在幾人心頭鋪散開來。
秦嘯像憋着一股勁,拳頭捏緊,胸口起伏,一雙眼睛瞪得她更緊了。
莊典典嚇一跳,拍在他肩上的手,又情不自禁的縮回來,“那個……咱也算是一塊經歷過生死的弟兄了,以後有事您說話,別的忙幫不上,幾箱計生用品還是隨需要隨到位。”
秦嘯抿着的脣,倏爾詭譎上揚,他沉着聲音開口:“不是想要接回這女人嗎?宗家的人既然都來了,怎麼都不敢露面了呢?”
莊典典一滯,心裡有絲緊張,畢竟,不清楚秦老三這傢伙想怎樣,萬一翻臉不認人,那就又是麻煩一大堆。
秦嘯的話音落下,在寨子的四周,能聽到一陣喊聲,漸漸,越來越大,聲音此起彼伏,漫山遍野!
所有人都愣了,光是聽到這些聲音,就足以令人畏懼的了!更不用說,親眼看到宗家帶來的這批人馬了!他們是想要端掉整個秦家嗎?
慢慢的,吼聲停止了,世界突然變成死寂一片。
“喂,在這裡。”
衆人身後,寨子的二樓欄杆前,響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