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皺起了眉,莊典典湊過來,“二大爺,看情況不太妙啊!”
二大爺點點頭,的確是不太妙呢。
一家人好久都沒有坐在一塊吃飯了,襲成祈坐在主位上,嘴巴就沒合攏過。
經過幾年的牢獄生活,他變化很大,雖然變得有些蒼老和憔悴,人卻隨和許多,眼裡也沒那麼多戾氣了。
他不時的望着兒子,還有莊典典和小宗,心裡滿足得很,他說:“典典,明天把你爸爸媽媽請過來吧,咱們兩家人吃個團圓飯。”
莊典典笑着應:“行啊!”
牛嬸說:“這個家現在看起來,纔像個家嘛!”
楊嬸也是有感而發:“可不是咋地!以後啊,你倆哪都別去了,就擱家裡頭呆着,陪陪你們爸媽。”
莊典典咬着排骨,“那可不成,宗家那邊一大堆事呢,我要是撂挑子,他們會追殺到這裡的!”
“啊?”牛嬸嚇一跳:“這麼嚴重啊!”
襲墒昀笑笑,大手按在莊典典的頭上,輕輕撫了兩下:“雖然沒有那麼嚴重,不過,別想消停倒是真的。”
楊嬸好奇的湊過來問:“他們這麼重視典典嗎?”
莊典典一聽,馬上糾正:“楊嬸,那哪能叫重視呢?那簡直就是沒我不行啊!我走的時候,一個個哭着喊着不讓!不是拽輪子就是躺在車前面不許走!”
臨了,她感嘆:“那場面!太感人了!”
襲墒昀和二大爺都滯了住,扭頭看她。
牛嬸驚訝的張大嘴巴:“真的嗎?呀,那這麼說,人家可是拿你當自己人了呢!咱可不能把人家丟下!”
阿姐也說:“是啊,難得人家信任咱們,咱們也要對人家負責任才行。”
莊典典一揮手:“放心好了!有我坐鎮,宗家會走向繁榮的!”
襲成祈笑道:“典典現在真的很有出息呢!看來,我以來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莊典典咬着雞腿問:“您擔心我什麼啊?”
襲成祈不好意思再提,推說不記得了,楊嬸心直口快,回道:“老爺那會擔心,怕你畢業後也不着家,成天跑學校門口練攤去!”
莊典典一滯,看向襲成祈,後者尷尬的直笑:“我就說,擔心是多餘的嘛!呵呵……呵呵……”
莊典典放下雞腿,油油的雙手直拍巴掌:“還是我襲叔瞭解我啊!你怎麼知道的,我當時就是這麼打算的呢!而且,位置都找好了呢!東西兩門,我守東,小菊守西!”
襲成祈臉頰的肌肉抽了抽,“呵呵……挺有想法的,挺好。”
一頓飯,氣氛愉悅。
襲墒昀陪兒子玩了好一會,這纔回房,看到莊典典正站在窗前。
他過去,“看什麼呢?”
莊典典朝下面呶呶嘴,“二大爺……”接着,又嘆息着搖了搖頭:“看來,二大爺的浪漫激情,還是輸給了細水長情啊!”
襲墒昀瞥了一眼,看到二大爺和阿姐站在花園裡,阿姐在他對面,低着頭,不知在說着什麼,二大爺一腳踩在花壇上,憂鬱的望着夜黑,煙霧嫋嫋,看上去有幾分落寞與失意。
襲墒昀什麼也沒說,拉上窗簾,把莊典典給拉回臥室,“這事不該你操心,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
莊典典有些替二大爺抱不平,“雖然我襲叔也不錯,可是,他寧願娶一隻狐狸精回家,也沒看到阿姐的好!我就覺得,他再也配不上阿姐了。”
襲墒昀回眸看她:“感情不是別人說了算的,阿姐有阿姐的選擇。”
莊典典也明白,只是心疼二大爺:“二大爺等了阿姐這麼多年,沒想到,襲叔一回來,一切都變了。”
襲墒昀什麼也沒說,但眉頭也皺了起。
他轉身,“去洗澡吧。”
“哦。”莊典典應了一聲,就要走進浴室,不想他卻跟了過來,她挑挑眉梢,“我想,有件事我有必要聲明一下了。”
“什麼事?”
莊典典:“這幢別墅呢,現在的屋主是我!我對這幢房子擁有絕對的使用及支配權!”
襲墒昀已經脫了上衣,露出雖然精瘦,卻肌肉分明的半身,“所以呢?”
莊典典盯着他:“所以……我現在要徵用這間浴室!希望閒雜人等離開!謝謝配合!”
“哦。”
襲墒昀這時動手,直接脫下了長褲,接着,又是……
轉過身時,兩腿間的偶爾會隨着他的動作晃動幾下……
莊典典瞪大了眼睛,對於這種遠距離觀摩,造成的視覺衝擊,絕對是言語無法形容的!
襲墒昀扭頭,朝她露出一個蠱惑的笑,手指勾了勾。
莊典典的眉頭蹙了蹙,不情願往裡走,目光遊移着,“算了,今晚就先……就先破例一次好了……下不爲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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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很久沒有睡過這麼軟的牀了,莊典典拱進被子裡,任誰叫都不起。
最後,還是小宗比較有經驗,直接叫來大白,不必說話,一個手勢大白就瞭解了。它不慌不忙的上了牀,朝被子聞了聞,找準了位置後,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唔……”
被子裡傳來一個悶聲,接着,伸出兩隻手,不停的拍着牀。
而大白則是悠哉的趴在她身上,身後的大尾巴掃啊掃的。
小宗笑了,又把大白喚下來,莊典典頂着一腦袋亂髮,終於從被子裡面爬了出來,“大白!你查再敢進我房間!我就割你小弟弟!”
大白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趴下去,任小宗又騎到了它的背上,再把小宗駝起來,轉身離開。
“媽媽!快點下樓哦!外公和外婆來了呢!”想起什麼,小宗忙說:“哦對了!還有一位阿姨哦!”
“阿姨?”莊典典還沒睡醒似的,一臉懵懂。
“外公說,是媽媽的妹妹呢,可是外婆說,媽媽沒有妹妹……”
莊典典爬下了牀,嘀咕着:“大發和發嫂哪找來個什麼妹妹啊?”
簡單梳洗過後,莊典典下了樓。
客廳裡坐着幾人,襲成祈坐在中間,莊大發和老婆分別坐在兩邊,兩人都低着頭。而莊大發旁邊,坐着一個女孩,一樣也是垂着頭,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