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典典默默的望着宗諾言的背影,回過頭,無奈的問:“我怎麼記得這個大當家的位子,之前挺搶手的啊!難不成,是我記錯了?”
莫小菊鄭重點頭:“一定是你記錯了!”
可晴嘆息一聲,不無同情的望着莊典典,語重心長道:“典典啊,以後儘量對手底下的人客氣點,別惹他們不高興,回頭沒人接大當家的位子了。”
莊典典都快哭了,別人家的老大位子爭個頭破血流的,她這老大做得愣是無人問津,差距怎麼能這麼大呢?
“唉……”莊典典仰起頭,望着頭頂晴空,感慨道:“好懷念以前有人來搶位子的時候啊……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一定會對這些可愛的孩子說三個字:我願意。如果一定要在這之前加一個期限,我會說:隨時歡迎。”
莫小菊輕笑一聲:“你也別太傷心,多製造些內部漏洞出來,還是有很多不明原因的人願意挺而走險的。”
莊典典嘆:“真是世風日下啊~!”
可晴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對了,昀爺他們呢?”
莫小菊手指朝下指了指,可晴驚訝道:“不會又下去了吧?”
莫小菊點頭,說:“聽少庭說,這次他們是要去找那位伊麗莎白仁兄。”
莊典典:“既然都把河童帶到陸地上了,也的確是該和人家交待一聲。”
莫小菊則是笑得別有深意,“恐怕,沒那麼簡單。”
*
“湫湫,你確定走這裡沒錯?”許少庭對此並不確信。
湫湫不滿的回過頭,“少庭哥哥,你這麼說就是不相信我嘍?告訴你吧,我是絕對不會看錯的!”說着,她環視一圈,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宏偉的八卦陣!”
小合在她身後突然冒出來,小聲問:“猜錯了也沒關係,我們不會笑話你的——”
不等他將話說完,小合倏地擡起手臂,一拳正中面門。
小合痛得捂着鼻子,“人家是好心嘛……”
湫湫自信道:“我是絕對不會看錯的!”她讚歎道:“能布這麼大的一個陣,一定是神人啊!還真想見見這位神人!”
身後,展風瞥她一眼,不緊不慢道:“看不出來啊,你對中國的文化這麼喜歡。”
湫湫一撇嘴,“我爺爺我爸爸可都是中國人呢!我當然喜歡中國的文化了,博大精深,夠研究一輩子的了!”
她說完,小合禁不住帶頭鼓起了掌,“好!說得好!”
二大爺也難得讚揚道:“小姑娘,失敬了。”
湫湫一愣,不好意思的別開臉,“其實,我也只是精通機關術而已,像奇門遁甲這樣高深神秘的學問,還差得遠呢!更別說是看局、斷局了。”
小合就像不認識了她似的,嘖嘖有聲:“這麼謙虛,都不像你了!”
“啪”——湫湫又照着他的腦袋敲了一記。
“你的意思,是留說我很浮誇嘍?”
“沒沒沒,絕對沒有!”
小合保證過後,抓抓腦袋,低下頭小聲說:“哎,好端端的也都學會了典典的暴力……”
湫湫朝前走了幾米遠,又停了下來,蹲下來掏出羅盤來,直接起局。
看她凝視皺眉的樣子,還頗有幾分大師的姿態,周圍所有人都不敢吭聲了,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2016年9月1日12點48分,丙申、丙申、丙戌、甲午……日空午未,時空辰巳,節氣白露……值符天蓬落一宮,值使休門落一宮……”
片刻後,湫湫起身,將羅盤又收回,指着前面的一條小路,說:“走這裡。”
“哦……”
大家連一句疑問都沒有,乖乖的跟上了她。
在鑽進一條三米多寬的小山洞,在洞中走了十幾分鍾後,終於看到了一處光亮。
秦嘯率先走上前,在觀察過後,朝衆人招招手,“安全。”
待所有人都走過去,才發現洞的盡頭下面,是一片藍色水域,水面澄清,波光粼粼,偶爾還有嬉笑的聲音傳來。
小閤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是……是……美人魚?”
襲墒昀站在洞口,神情冷靜。
畢竟,他不是第一次見了。
早在上一次他單獨待在洞下幾天幾夜,他曾以爲是自己出現過幻覺,所以,有關這期間他看到過的一切,都沒有和任何人提及。如今看來,他沒有眼花,這些人魚也是事實存在的。
二大爺在用最快的時間消化過後,上前一步,將身上的裝備都卸下,脫下衣服,露出他強健的肱二頭肌,做了幾下伸展運動,直接跳了下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哇!”小合驚呼一聲,就要掏出撥浪鼓演唱那首《宗家有個二大爺之二大爺之歌之贊二大爺》,被許少庭笑眯眯的禁止了,“好歹也是人家的地盤,適當的尊重還是應該的。”
秦嘯默默的挑起大拇指。
此處無聲勝有聲。
二大爺的突然闖入,打破了這裡的寧靜,在一羣驚呼聲中,岸邊的人魚全部落水裡,大尾巴拍得水花啪啪響。
二大爺游上了岸,站在上面後,直接朝下喊話:“我找伊麗莎白·魚。”
水面漸漸恢復了平靜,然後露出一顆又一顆的腦袋,無不警惕的看着他。這時,一道水花激起,伊麗莎白從水中慢慢升騰而起,僅用一條尾巴就挺直了身體。
佈滿胡茬的臉上,噙着嬌羞的神情,“是你找我?”
就在這時,頭頂一條繩索滑過,襲墒昀徑直越過水麪,落到二大爺身邊,轉過身,面朝他,“是我。”
伊麗莎白看看他,輕聲道:“五義堂的小子啊。”
襲墒昀揚揚眉,“哦?好像沒你不知道的嘛。”
伊麗莎白撩了下長髮,挪動尾巴,從水面“滑”了過來,與他們面對面的“站”着,說:“這上面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呢。”
許少庭等人恰也在此時都從上面滑落下來,站在岸邊,無不好奇的看着水裡的人魚,同樣,對方在習慣並適應了自己的身體變化後,也開始將原本正常的人類視爲怪物,彼此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