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典典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說:“好啊,既然你口口聲聲的說愛,那就證明給我看啊!”
“你說,怎麼證明!”
“把面具摘下來,我要看你是誰。”
大哥愣了,莊典典昂着頭,眼中滿滿譏嘲,料到他不會摘下面具。
良久,他說:“你確定要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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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宅,夜入時分。
臥室內,一片靜謐,牀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
慢慢的,好像剛剛恢復意識,她的雙眼開始有了焦距。由於一連睡了兩天,身體有些無力感,她雙手撐着坐了起來,環視一圈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地方。
隨即,她的臉色變得難看,眼中露出些許恨意。
她剛要掀開被子下牀,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可晴說得果然沒錯,你會在這個時候醒來。”
莊憐憐嚇了一跳,倏地僵住,兩眼瞪得大大的,“襲墒昀?”
燈亮了,襲墒昀就坐在屋子中央,冷冷的睨視她。
莊憐憐面色一變,伸手就要找東西防身,襲墒昀發話了,“別浪費時間了,只要你說出大哥在哪,我就不會難爲你。”
頓了頓,目光露出嘲諷,“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典典的姐妹,你可以無情,我卻不能無視。”
莊憐憐坐在那兒,雙手一點點捏成拳,咬着牙,“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比你還想知道原因!”
“哦?”襲墒昀也不廢話,說:“既然如此,那就好辦多了。”
莊憐憐一怔,警惕的看他,“你想怎樣?”
襲墒昀站了起來,“像你們做的那樣,奪走你最重要的東西。”
最重要的東西……
莊憐憐一時反應不過來,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母親已經離她而去,至於父親和妹妹,跟沒有一樣,還有什麼值得她在乎呢?
襲墒昀盯着她,一字一句:“你還不知道吧,你懷孕了。”
莊憐憐猛然一震,難以置信的怔在當場,“你……你說什麼?”
懷孕了?
“不!這不可能!”她下意識的搖頭否認,十分肯定道:“這絕不可能!”
在那種事上,她十分注意,不可能讓自己懷孕的。所以,她可以百分百的斷定,她絕沒有懷孕!
見她的目光沒有半點閃躲,襲墒昀眯起了眸,“事實上,這千真萬確,隨便哪家醫院,你都可以去驗證。”
說着,他已經將一份化驗單丟了過去。
莊憐憐瞠目結舌,“不……不會是這樣的……”
爲什麼懷孕這種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她也是十分清楚襲墒昀的,他的確是犯不着說這種隨時都有可能戳破的謊言!
她穩住心神,低下頭,慌張的算下自己的大姨媽……
瞬間,她的臉色變了。
漸漸,莊憐憐低下頭,咬着脣,一臉的憤恨。
“不……他不會這麼對我的!不會!”
她抓起枕頭砸到牆上,再將旁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不會的,他不會這麼對我!我做任何事都是爲了他……他居然這樣對我?”
襲墒昀始終都冷眼以待,直到她發泄完了,頹然的坐在牀上,他纔出聲:“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被他利用,二是與我合作。”
莊憐憐緩緩擡眸,嘲弄道:“跟你合作?你不過也是在利用我而已!”
“沒錯,”襲墒昀坦言承認,“不過,我不會拿一個女人的感情做工具。”
這句話,直接切入莊憐憐的要害。
她咬着脣,眼圈紅到猙獰。
襲墒昀繼續說:“只要幫我救回典典,條件我任你開。”
莊憐憐咬緊牙,面色現出糾結。
盯着她,襲墒昀放了大招,“一個連懷孕都可以利用的男人,我不明白,你還執着得相信他什麼?倘若不是因爲有可晴在,誰知道你又會繼續睡上多久?也就是說,他連你的死活都不顧。”
這一擊,無疑是致命的。
她倏爾起身,緊緊盯着他:“好,我跟你合作!”
襲墒昀一點點勾起了脣角,“很明智!說說你的條件吧。”
莊憐憐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我要進入宗家,而且,我要有一席之地!”
襲墒昀倒是有些意外,“原因?”
“我不想再繼續被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了,如果沒有權利,也就只能做一個跳樑小醜。”莊憐憐冷笑道:“所以,我在宗家的地位必須要超過五位長老!”
襲墒昀掀起脣,“那不如讓你來做大當家的好了。”
誰知,莊憐憐卻是搖頭,“莊典典雖然很愚蠢,可是她有一羣死忠,我沒必要給自己樹立那麼多敵人。而且,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這下,輪到莊憐憐佔了主動權。與莊典典一模一樣的臉上,是漫不經心的笑,“你可以選,不過,恐怕典典是沒那麼時間在等了。畢竟……大哥能將我整成她的樣子,你也該猜得到,他對典典是什麼心思了。”
襲墒昀面色一寒,“好,我答應你。”
莊憐憐笑了,她就知道,他沒得選。
“可是,你要怎麼相信你呢?”
襲墒昀不屑道:“就憑我襲墒昀三個字。”
莊憐憐看看他,點頭:“這三個字的確很有價值。”
襲墒昀也不費話,徑直問:“我要知道大哥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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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大哥,莊典典瞪大眼眸,居然有幾些緊張。
目光執着的望着她,大哥終於出聲:“記住了,這是你的選擇。”
莊典典嚥了咽口水,嘴硬道:“又不是三頭六臂,有什麼不敢讓人看的?”
大哥仍是一瞬不瞬,擡起手,抓住了臉上的面具,用着無比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典典,或許有些事不是你想象中的,但是,我想你一定要明白,我對你,從未變過……”
慢慢的,他將面具摘下……
看到他時,莊典典猛然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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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莊憐憐笑着,聲音嘲弄,傲然的眼神,像在望着無知人類,“連一直出現在身邊的朋友,都沒能分辨得清,還真是夠愚蠢的了。”
襲墒昀忽地一震,眸中現出強烈波動,慢慢的,用着難以置信的聲音說:“是……鍾堯?”